天亮后。
苏蛮蛮第一时间往男人的位置看,还以为对方已经离开,谁知道正睁着眼睛看着她们,对上她的目光后有些尴尬的移开。
明岁徵也早就已经醒了,就等着苏蛮蛮睁眼。
将东西收拾好后,苏蛮蛮看着还盯着她们的男人,没忍住开口,“你别看了,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你也快回去吧!你家里人应该很担心吧?”
一开始她还不懂,后来一想,这人很忌讳这件事传出去,多半就是看她们会不会离开。
昨晚和明岁徵讨论了下是不是有邪祟,后来又觉得既然被成为山神,肯定不会有什么伤害村民的情况,她们还是赶路比较要紧。
小道不是那么好走的,说不定机车会临时被丢在什么地方也说不定。
越是往里面走,山就越深。
给人一种下意识的恐惧感,像是里面会有吃人的野兽,就跟昨晚男人说的一样,只是听见声音都会吓的落荒而逃。
被戳穿了目的,男人脸上更加尴尬,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但苏蛮蛮知道他不会走太远,肯定会等着看她们是不是真的离开,这些人有种难以难说的固执。
果然,等到了机车的位置后,明岁徵开了口,“还盯着的,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敢进去。”
小道比较隐蔽,乍一看根本看不见路,只有靠近才能发现隐藏在茂盛绿植下的道路,苏蛮蛮就算戴着头盔都觉得很不舒服。
迎面冲过来的绿植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力,好像全都打在了身上,只能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尽量往明岁徵的背后躲。
她倒是还能躲一躲,在前面的明岁徵就只能被动的受着,只能说幸好两人都戴了头盔,也不知道这样的路是怎么修出来。
又或者是为了应付上面的人,修完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来打理,也没有人出去过。
如果是那样的话,目的地必然和之前的白庙村一样,是十分封闭的地方。
很快,断断续续的往前后,山间下起了小雨,阻碍了两人前进的步伐,只能选了颗茂盛的大树躲雨,也幸好只是下雨,并没有雷声。
这里的植被很多,一下雨就开始慢慢起雾,薄薄的一层,倒也没有阻碍视线,只是会下意识觉得不好出行,衣服也会在行走见不知不觉的被打湿。
苏蛮蛮将毯子分了一些给明岁徵,顺着他们行驶的路线指了指,“如果按照这条路的话,我们很快就不能骑车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路,只是路很狭窄,看起来很容易翻车,就是明岁徵敢骑,她也不太敢坐。
两人凑在一起,明岁徵的低笑声几乎就在她的耳畔,“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技术?不过也行,在往里面的话,车就不好藏起来了,而且我们要等一个人。”
“姚震?他已经快到了吗?”
知道姚震有二百万后,苏蛮蛮是羡慕嫉妒恨,但又觉得人家值得,毕竟这一趟很危险,着性质和阿旭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钱是提前给了,姚震要给谁都没有问题。
明岁徵没有否认也没有回应,而是换了个话题,“山雨欲来。”
苏蛮蛮下意识以为是在说天气,神色担忧的看着小雨完全没有停下的倾向,过了一会儿后突然道:“不过湿哒哒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起个火堆了?”
除了一开始碰到那两个人的时候生火,后面就再也没有过,她的经验没有明岁徵的多,只以为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
反正尽量就是听对方的。
打火机她早就已经买了,就在包里放着呢!
随时准备着点火。
明岁徵伸手捏了捏某人的脸蛋,“你这话说的,是我亏待了你吗?”
苏蛮蛮摇头,但没有解释,只是尽量把自己往里面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点冷了。
确定好休息后,火堆还是升起来了。
明岁徵抓了一条蛇,用木棍挑着在火堆上烤,苏蛮蛮看的是五官扭曲,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在山里吃这个东西。
会不会有寄生虫啊?
谁知下一刻就听烤的人说,“我吃,你不能吃。”
他说完就低头啃了一口,评价道:“味道有点淡了。”
这操作把苏蛮蛮看愣了,居然不给她吃,那她刚才做了那么久的思想斗争!
正要发火,却听对方又道:“苏蛮蛮,如果需要的话,你会对我下手吗?”
什么?
少年像是觉得自己用词不太对,紧接着又道:“不对,别说是我了,就是随便一个人你也应该下不了手吧?”
“你在说什么?”苏蛮蛮都快觉得人是不是吃蛇吃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叫她要对他下手啊!
她们不是同伴吗?
“苏蛮蛮,你现在就开始想了,如果非要对我动手的话,你愿不愿意那样做,又或者说是对别的人动手。”
“对了,那个和你妈妈是朋友的人叫百岁对吧?”
“我的母亲就叫百岁。”
“她不见了,别人都说她死了,我以前也以为是这样,但现在却不确定了,或许她的身体已经死了,但她其实还活着。”
大量的信息从少年的口中蹦出,每一句都能让苏蛮蛮目瞪口呆。
她从来没想过百岁是明岁徵的母亲,因为对方听起来和明家没有半分关联,而且梦缘不是说了吗?
明岁徵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濒临死亡的时候,他的母亲因为太过执念使用了禁术,才让明岁徵成为所谓的凶祟。
那样的一个人,应该是很懂术法的才对。
百岁不是和白女士在白庙村长大的吗?
那个地方她已经去过,最厉害的不就是神婆祖祖,就连她都是靠着天分在保护村里的人。
百岁,岁徵。
岁止……
苏蛮蛮突然浑身一抖,紧接着注意到明岁徵后面的话,“什么叫做她的身体死了,但是她还活着,是祟的意思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了。
明岁徵目光凝重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应该吧,那可是禁术。”
“甚至有可能,你的母亲也不是突然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