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如烟这样,玉凤姐姐也这样,究竟是为什么?林凡想不明白。
此时郭阳刚刚回到门口,见到女儿从房间里出来,刚想开口就被郭玉凤以身体不适要先休息堵了回去,于是他只能进入房间,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凡。
林凡见到郭玉凤离开,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便跟郭阳告别,离开了郭家,回到了雅乐阁。
此时的如梦正在雅乐阁大厅等候,见到林凡回来,赶忙迎了上来,道:“公子回来了。”
林凡默不作声,而是找了个没人的房间进去,将桌上的酒壶酒杯放到一边,自己躺了上去,无神地望着上方,识海中尽是迷茫。
如梦见状来到后厨,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饭菜,来到林凡所在的房间。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林凡并未去看如梦,闭上眼睛道。
“如梦明白,只是我想着公子还未吃饭,便想着给公子送些吃的,若是公子已经吃过,我就将这些端走。”如梦端着饭菜,来到林凡身旁。
林凡闭着眼睛道:“你放在旁边吧,我等会再吃。”
如梦看着林凡这副样子有些疑惑,但还是将饭菜放到一旁,来到林凡身边找了个凳子坐下,随后伸出洁白如玉的双手放在林凡耳后,手指轻按,轻声道:“我不知公子因何烦恼,想着以此来给公子放松一下,也好报答公子的恩情。”
林凡感受着如梦的抚摸,恍惚中又回到自己觉醒灵力的那一刻,他好像也感觉到了有人抚摸自己的脸,只是那种感觉太过模糊,只停留了短短一瞬。
“谢谢你。”林凡此刻慢慢将心里的防备放下,感受着皮肤之间的触感。
“公子有何烦恼?不如与我说说,如梦虽帮不上什么,但有些事说出来心里能好受一些。”如梦贴着林凡耳边轻声道。
“你说为什么她们都选择了屈服?如烟是这样,玉凤姐姐也是这样,梁昌那样的人她都要嫁,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林凡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公子莫要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你的出现对雅乐阁众多姐妹来说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现在阁里的很多姐妹已经在打算给你弄一个长生牌位,日夜为您祝祷,为您祈福增寿,祛病消灾,我跟烟儿姐刚刚说过,她也同意了,就是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材质的长生牌位?是用红木的,还是白玉的又或者金银的都可以,只要公子能说的出来,我都可以找人去弄。”此时的如梦已经打算将之前的仇恨放下,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是雅乐阁的管事,很多人都需要她,为了那些人也为了木凡,她可以试着将那段记忆慢慢忘记。
“长生牌位?那是什么?”林凡并不接触过这些,开口询问道。
“就是接受人供奉信仰的牌位,这也是雅乐阁内姐妹们的念想,公子对她们有恩,她们自知无法报答,就想着通过这种方式为公子做些什么,若是能为公子挡灾增寿,那就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无妨,权当个慰藉罢了。”如梦笑着道。
林凡赶忙起身,看着如梦认真道:“她们不用这样,我买下雅乐阁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弱小,并不是想要什么长生牌位,还有她们的卖身契我都给你了,是你对她们有恩,跟我没什么关系。”
“如梦明白公子的意思,但这是阁内姐妹的一份心意,我实在是不好让她们失望,至于那些卖身契,就算我不说难道阁内姐妹就猜不到是公子给的吗?所以说到底还是公子对雅乐阁有恩。我想红木的长生牌位太轻,金银类的又太华丽俗气,不妨就用玉制的,与公子也相配。”如梦祈求般地看着林凡。
林凡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只好答应下来,毕竟要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他也做不到,至于什么材质的他其实无所谓。
“那太好了,我等会就去找人用最好的玉给公子做长生牌位。”如梦喜笑颜开,赶忙道。
“那个不急,我问你一件事情。”林凡认真地看向如梦,问道。
如梦刚想起身,听到林凡这么说就打消了念头,道:“公子要问什么?”
“如果现在你看到有人要被卖进雅乐阁这样的地方,你会怎么做?”林凡想了想开口问道。
“我会将那人买下。”如梦认真地看着林凡,眼神满是坚定。
“你难道不担心会得罪一些人吗?甚至你自己都有可能会面临危险。”林凡疑惑道。
“担心,但我还是会那样做,当初我父母双亡时我多希望出现一个像公子一般的人,那样我就不用进入雅乐阁,不用每天强颜欢笑地面对那些人,不用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中。而现在的我手中已经有了足够的灵石,还有公子为我撑腰,自然不用再害怕那些人,所以我一定会去将那人买下,如果她有什么困难,我也会尽量地帮一帮,当然这些事我会告诉她是公子让我这么做的,因为没有公子就没有现在的如梦。如梦的往后所做皆为公子,能为公子行善,为公子挡灾,如梦心甘情愿。”如梦眼中满是虔诚,仿佛坐在她面前的林凡已非凡人,而是仙神,是她余生的唯一信仰。
林凡此刻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知道如烟为什么会放弃仇恨,更多应该是不想自己跟梁家拼个鱼死网破吧,至于玉凤姐姐,则是要为了郭家考虑,当然也有害怕关刑大哥与自己会因她而受伤,所以宁可独自承受,也不愿看到关心之人为她而战。
如果我走了之后,梁家还在,那这雅乐阁会变成什么样呢?短时间内梁家可能不会动手,但时间长了呢,还有那位王副城主,林凡知道他心怀怨恨,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暂时隐忍,但在自己走后他很可能会对雅乐阁做些什么,以此来报复自己。
除恶务尽,此时林凡识海中出现了这四个字。
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如梦,点了点头,认真道:“谢谢你,如梦姐,我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了。”
如梦有些疑惑,但还是道:“公子不论你要做些什么,如梦都会为你祝祷,为你守着雅乐阁,等你回来。”
“嗯。”林凡点了点头,随后跳下桌子,来到了关刑所在的房间,盘膝而坐开始修炼起来,如梦见状也将饭菜端到桌子上,随即为林凡关上房门,并嘱咐其他人不要打扰。
这时孟止才从城主府回到自己的私宅,云儿笑着迎了上来,故作生气道:“孟郎怎么去了那么久,让云儿好等。”
孟止闻言赶忙笑着凑上来,道:“云儿莫怪,我这不是来了吗?要不是那王元非要拉着我问东问西的,我早就回来了,你也知道城主府的大小事宜我都交给了他,要是没了他,我哪有这么多时间陪我的好云儿,云儿莫生气,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拿出一玉瓶,其内水波流转,晶莹剔透。
云儿赶忙接过玉瓶,好奇地打量着,随即看向孟止。
“这是王元给我的,名叫幻梦流金,他说只要在肌肤之上滴上那么一点,只需半炷香的时间整个房间都会弥漫着醉人的香气,余味经久不散。现在天色还早,等到晚上,云儿与我沐浴之后再试,到时候。”孟止带着笑意看向云儿的身躯,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那云儿就暂时原谅孟郎,不过等到了晚上孟郎可要好好补偿云儿,听到没?”云儿将玉瓶小心收好,娇嗔地看向孟止。
“云儿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决不让云儿失望。”孟止认真道。
“那还差不多,出去这么久,累了吧,快坐下,我给你按按肩。”云儿笑着看向孟止,眼神中情意绵绵,让人沉迷。
“我就知道还是我家云儿体贴我。”孟止笑着拉起云儿的手,来到座椅上缓慢闭上眼睛,感受起肩膀上的轻柔。
此时梁家宅院深处的一处阁楼缓缓打开,一道身影从阁楼一跃而下,重重踩踏在地面之上,蜘蛛网般的纹路向四处蔓延,激起一阵阵灰尘,一名身穿黑色长袍,其上布满了金色地纹路,眼神锐利且凶狠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全身灵力沸腾,肌肉隆起。
赵老早已等候多时,赶忙朝着男子行礼,道:“恭贺家主进入地魄之境。”
梁英看了一下赵老,随即将灵力收回体内,笑着道:“赵老请起,我现如今只能算是半步地魄境,算不得真正的地魄之境,等到昌儿的婚事结束,我便会再度闭关,最多不超过十天,必成地魄。”
赵老笑着道:“半步地魄也是地魄,只要家主进入此境,我梁家在梁城的地位便无可撼动,假以时日,这梁城的城主非您莫属。”
梁英笑着摆摆衣袖,道:“待我真正进入地魄之境,就向林族申请成为梁城之主,到时暗中运作一番,这城主之位便是囊中之物,说不定以后还能世袭罔替,让这梁城之名名副其实。”
赵老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道:“家主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出了一些事情,容老奴给家主一一禀报。”
梁英疑惑地看了一眼赵老,问道:“出了何事?”
“梁城之中来了一位名叫木凡的小男孩,年纪大约八九岁,修为在阳元境六七阶左右。”赵老缓缓开口道。
“哦?八九岁的阳元境,天骄之资,若是可以最好能为梁家所用,若是不行,就早些除去,以免日后与梁家为敌。”梁英淡淡道。
“家主慎言,此木凡乃是从林城而来,昨晚在雅乐阁内为一女子出手打伤了王元副城主的儿子,今早又去王氏赌场闹事,抢走了许多灵石,王元听闻随即亲自带队前往雅乐阁捉拿,没过多久孟止城主也去了,随后城主巡逻队的人从雅乐阁内走出,向着城主府而去,孟止与王元副城主没过多久也离开了雅乐阁,可那林凡却未见丝毫损伤,其不久前还去了郭家一趟,听说郭家的郭开似乎与他有些过节,郭阳家主随即将郭开一掌击毙在郭府门前,将木凡迎进了郭府,大约一刻钟后他就离开郭府回到了雅乐阁,再没有出来。”赵老刻意先将林凡的身份暗示给梁英,以此为自己的所为铺垫一番。
“连王元孟止都出现了,看来这木凡身份不一般,可有查到其背景?”梁英开口询问道。
“还未查到,不过据老奴推测,这木凡应该是来自林族,不然以王元的性子,岂肯善罢甘休?”赵老道。
“林族?确有此种可能,那你可曾打探到这木凡所为何来?”梁英开口询问道。
“老奴未曾打探到,这木凡前日刚来到梁城,昨晚老奴刚刚知道其存在,还未来得及打探,只是这木凡似乎跟梁昌公子有些矛盾,好在现已无事,家主尽可放心。”赵老刚开始有些尴尬,随后慢慢露出笑容。
“昌儿?对了,昌儿人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你说的昌儿与木凡有矛盾是什么意思?”梁英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