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的极近,暧昧旖旎的气氛渐渐传开,元知酌难以抵抗这样的撩拨,她闪烁了下的眼眸看向迟奚祉,对视时心尖跳的厉害,捏紧了袖口,“要不叫碧瑛他们进来给我更衣?”
她话音落下的一刻,头上沉甸甸的凤冠就被卸下,迟奚祉双手捧着,起身放到圆桌上,他回眸睨了她一眼,轻声问道,“要不要再叫他们给你送些吃食过来?”
元知酌的手绞在一起,双脚从翘头鞋中脱出来,解了头上的金枝玉叶,迟奚祉走远了几步,周身的空气变得流畅。
少了他身上的那股压迫感,元知酌松了僵直的脊背,她轻轻晃荡的腿漾在床榻边,琼花玉貌的脸上多了丝得意劲儿,“不用,我不饿,上午出门前我让远烟藏了点果子糕点,没人看着我的时候,我便让她拿出来垫一口肚子。”
听罢,迟奚祉浓眉微微挑了挑,她倒是不会委屈自己。他单手解开了冕旒的朱缨,摘下后,又将腰上的大带卸下,十二团龙的玄衣掉落在地上。
他背着喜庆的龙凤花烛,宽厚的肩背在素纱下微微显出起伏的线条,元知酌蓦地僵住了脸,看着他解衣的动作,明明该是散漫随意到极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元知酌自然知道今晚要面临的什么,但事到临头,她才察觉到紧张。
脱了的鞋,又被她不动声色地穿了回去。
这一瞬,正巧被转身的迟奚祉看到,他沉沉地盯了两秒,按在领口的长指松开,朝她示意,“过来帮朕宽衣。”
元知酌微微踮起脚,手刚准备放上去,迟奚祉就俯下身来,她的指尖错位,碰在了他性感的喉结上。
引来一阵低闷的笑,“解错地方了。”
迟奚祉屈背弯腰,她便无需踮脚。
元知酌脸色不变,擦了胭脂的眼尾微微上挑,工笔勾勒的三分风情更是浓艳稠丽,她回怼道:“陛下不乱动就不会解错地方了。”
最上方的一颗玉扣解开,她微屈的指骨触到一处凸起,紧接着那处便上下滚动了下,迟奚祉的笑意更甚,泛着愉悦,“这次朕可没动。”
束起的领口微开,隐在下处的软骨也显现出来,他笑着讲话时,双喉结一同滚动,加之不明不暗的光线,浓郁的轻佻和风流,张力拉满。
元知酌被整个笼在他的阴影里面,拢过神时,就想要后撤,刚穿稳的翘头鞋退了半步,迟奚祉长臂一捞,便将她环住。
紧接着,她的下颌便人捏起,他细细摩挲了两下她下巴上的软肉,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温凉,一个差不多温度的吻跟着落下。
从嘴角到缠绵到唇珠,元知酌脖子僵直,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闭眼,面对他的撩勾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迟奚祉的微翘的长睫轻扫在她的脸上,他也没有闭眼,漆黑的眸子透着摄人心魄的艳色,似乎有意勾她,“怎么僵得这么厉害?”
元知酌想要张嘴说话,却被他吻得不敢开口,她伸手攀上他的腕骨,想要把他捏自己的手拿开,却被他反手扣住,他强硬地和她十指相扣在一起。
这点细微的挣扎似乎让迟奚祉对“拆贺礼”这件事失了耐性,他张嘴咬在了她的下唇,口脂的绛色晕染开,模糊两人的边界。
气息因为对方变得炙热黏腻,一方吮吸咬啃,另一方被迫承受。
金钩散下层纱,燃烧的帐中香一半化作烟雾往上飘,一半烧成灰烬向下落,浮华声色里纠缠着丝丝缕缕的甜腻味儿。
即使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当层层华锦香缎褪下时,她还是难免瑟缩了下,杏花烟眸笼轻纱,半睁半闭,她意识薄弱,迟奚祉垂头的一瞬,龙凤花烛明晃的灯打在软榻上,羞赧和娇涩来得溃不成军。
元知酌的手虚虚搭在迟奚祉的肩上,他灼热的掌心探在她的腰后,窥道闻声,风光颤颤巍巍的。
“”
忽而,风雨来得急促,她的手胡乱摸上了他的耳后,氤氲的水汽溢出眼眶,酸涩麻意自下而上,她娇哼了声,含糊道:“我们以前没有过……”
迟奚祉锋薄的唇顺着她的侧颈,攀上她的滢滢艳丽的眼尾,滚烫的气息倾撒撩人,他哑声道:“想什么呢,没有名分也不敢真的动你。”
层层叠叠的红纱旋转缠绕,汇聚成塔,而刹那,疾风乱打,像是野原燃起的欲火,万般的猩红瑰丽都烧的起劲。
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生。
迟奚祉的指尖一寸一寸丈量着她微拱的脊椎骨,像是抚慰一枝经了暴雨的芙蓉,她任他雕痕刻印,仰唇相接间流波滟滟,他含笑涟涟,语气温和散漫,“来,叫声好听的。”
光影成了陪衬,忒煞情浓,元知酌无心顾及,所有逻辑都被收走,夜色过半,她红唇颤的厉害,搭上他的后颈,利齿便在他的琵琶骨烙上了难以消弭的痕印,只剩只言片语的婉转娇吟,“夫君。”
殿外的晦色渐渐消融,龙凤花烛燃完了三分二,暖帐上的床帏重新落下,高大的影子怀里抱着位娇小的人儿。
刚从浴池出来,元知酌的身上水汽朦胧,意识也倦怠到无几,沾上软软的被褥,便沉沉要睡过去。
懵懂间,似乎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戴在了她右手的拇指上,迟奚祉拿起她的手端详了阵。
陷在锦被里的元知酌困的很,又觉得他这人坏透了,闷声呢喃道:“你给我戴什么东西了?”
迟奚祉漫不经心捏玩着她透着莹光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弄着她拇指上的血玉指环,“扳指。”
元知酌没听明白,蹙着眉,“嗯?”了声,也等管对方的解释,她背对着迟奚祉,裹着锦被猫成一团儿,沉沉睡了过去。
——碎碎念
大婚这段不知道会不会有点……敷衍?但是当时写的时候我卡了半个月,这种场面我写不太来,太随便又普通,太正式又过头,大家将就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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