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旁的一处奢华偏殿内。
何英正闭着眼,享受着宫女们无微不至的伺候。
忽然,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
但他不敢打搅面前这个还在享受之人,生怕一出声惊扰到他,就会和上个月一个探子一般,被拖出去抹了脖子。
眼前之人残暴不仁,但也给了他富贵。
为了富贵忍气吞声、为牛为马是应该的。
不知过了多久,何英才缓缓睁开他那双,藏着阴毒的双眼。
“来了多久了?”
探子跪下,“回总管,奴才回来才一会,见您在休息因此没有打搅。”
何英冷冷一笑,随后道:“把情况报来。”
探子:“奴才见李川河带着人进去王府,待了不到一炷香就出来了。”
“那人呢?”
探子很快明白他问谁,“那人没看到带出来,大抵是留在了王府。”
“大抵?”
何英的声音如同一把待刺的冰刀,让探子瞬间胆寒,于是赶紧肯定的回答:“奴才肯定那人是留在王府了!”
见他吓得人都哆嗦了,何英这才笑眯眯的冲那探子道:“看你,早这么肯定回答不就好了?”
说罢,他吩咐:“你这几天着重监视一下王府,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探子叩首领命,接着便快速下去了。
这地方感觉待多两秒,人头就会落地的样子。
见时候不早,何英也不再让人伺候,起身就回去了床上睡。
次日下午,他刚回到寝殿,就见御前那位除了他之外,常伴皇上左右的公公朝他走来。
他神色慌张,脚步很急,可见是出了什么大事。
“何总管,皇上让您过去勤政殿一趟,说有事找您。”
何英常年阴戾的双眼划过瞬间疑虑,随后微微点头,说知道了。
等他来到勤政殿,夏侯庸便屏退了身边伺候的宫人们。
以为是他又想亲密了,何英嘴角斜扬,调侃道:“皇上您过于猴急了。”
夏侯庸怒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朕有事找你。”
闻言,何英这才收起不合时宜的心思。
“发生何事了?”
随后他想到刚刚不久前御史大夫来过这里,于是猜想可能是他又弹劾了他什么。
这些不怕死的老家伙,是想他一个个弄死他们吗?
“你残害李源的事,在京城内已经传开了,现在很多官员都联名上奏给御史大夫,让他过来朕这里弹劾你。
不是昨晚安排人祸水东引了吗?怎么现在祸水引到你这里来了?”
夏侯庸越说越生气,因为他这个皇帝也受牵连了。
官员都开始明说他偏袒何英,惯得他都敢随意杀害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两朝元老。
他闻言也没敢多加斥责,毕竟他心里也虚着。
何英也没想到会这样。
思虑片刻,他说道:“看来昨晚离王和李川河达成了共识。”
夏侯庸没有主见,“那现在如何办?朕可告诉你,自己擦干净屁股,朕可没那么多精力帮你。”
有难当头各自飞,可见夏侯庸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
京城又下起了小雪,让金装绿瓦都蒙上了一层雪白。
从勤政殿出来,何英就一脸阴狠之色。
夏侯庸用得上他的时候,就百般迁就,用不上他的时候,就狠踹他远离。
呵,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哭着求他。
不久后回到寝殿之内,他就立马派人带来三个漂亮宫女。
宫女被蒙着双眼,浑身战战兢兢的被带进来。
很快,寝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一炷香后,一具接一具浑身瘫软的宫女被抬了出来。
负责处理的太监面不改色地吩咐道:“都丢去乱葬岗,记得别让人瞧见。”
“是。”
等人全部被抬走,里头的何英这才衣着散漫的走了出来。
刚刚还面不改色的太监,一瞧见他出来,立马谄媚至极。
“总管您可舒坦些了吗?”
何英没看他,轻抿了口热茶,随后才抬起还未散去腥红的双眼。
“下次寻些身子骨强一点的,这三个太不中用了。”
闻言,那太监谄媚的脸霎时间变得有些苍白。
他连忙跪地抽打自己肥胖的脸,打完便保证道:“好的总管,奴才下次一定再好好选!”
一场血腥风波就这么过去,尽管风波期间的伤害巨大,也再无人提及。
……
时间转眼到了小年这天,天还是那么冷,不过人的心却是温暖的。
“昨晚村长说今天要集体吃个丰盛的晚饭,心里好期待呀~”
柱子撑着日渐丰盈的脸,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娘在一旁看着埋汰道:“你就惦记着吃,就不会多干点活吗?”
柱子嘟囔:“哪里有什么活干?”
他娘白了他一眼,“怎么没有活了?村长不说让多编点筐,以备提炼盐出来后要装吗?”
想到他们自己可以炼制盐,李婶原本不高兴的脸,忽然就变得笑眯眯的。
这可是盐啊!
平时他们买都要控量的,一户人家一个月只能买一斤,还是要登记在谱子上的,就怕那户人家叫不同的人来买。
现在他们准备要多少有多少,可不把她给高兴坏了嘛!
不止她,村里其他人也高兴坏了,人人脸上都乐呵呵的。
要说这盐是怎么突然有的炼的。
是萧清云前几天在深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地下盐湖。
起初她还不知道,是惊羽看湖水那么清澈,尝了一口之后说水太咸了,她才知道的。
刚好书架上有一本书,是专门教如何炼制各种调料的。
所以,她觉得这盐湖发现的恰是时候,拿来炼盐再合适不过。
毕竟肉类想要存放的久,用盐腌制最好。
不然温泉洞穴的温度太暖,猎的野物总是不能放在里面超过一天,不然就会发臭。
加上春天也快到了,一路过去南方的目的地,还有两个月左右。
路上有腌制的肉拿着,也省去买和重新去山里猎。
柱子挠挠头,“行吧,那我今天再编两个。”
他发现他确实懒了很多,从前家里有地,几乎每天都要去地里干活。
现在没有地干活了,也不能在外面开垦冻土地,洞内人又多,都不用他干什么。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懒了。
这样不行,万一到了南方定居下来,又有地干活了,他这身骨头却松了,到时候就难办了。
想着,他开始拿起地上的竹条,库哧库哧就编了起来。
见身旁突然变得这么积极的人,李婶有些目瞪口呆。
这货是打了鸡血了?
前一会还懒到找骂,这一会又勤得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