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们怎么跑,都甩不掉身后阴魂不散的白衣女鬼,她的脑袋在半空中飘荡,身体在一群人后面飘荡。
有的人已经吓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真是邪门了,我们怎么跑了这么多圈,都还在大门口,好像在原地打转一样?”
“我的亲娘啊,逃不出去了,遇见鬼打墙了啊!”
带头人双腿发软,实在是没力气了,他趴跪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这就晕了?
红鸾啧了两声,从一旁走了出来,“有贼心没贼胆,弱鸡。”
不过……
范家明爬了起来,“叶大小姐,你可真能吓人!”
红鸾看了他一眼,略感意外:“追风!”
范家明扯下人皮面具,赫然是追风,“叶大小姐,我差点被你吓死,你这也太吓人了!”
她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反而笑了起来:“你这是打入敌人内部了?”
追风闻言一怔,幽怨地看着她。
红鸾一抬手:“这是你家王爷安排你的任务吧,那这些人留给你了!”
追风立马挺直腰板,恭恭敬敬道:“多谢叶大小姐,我本想用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谁知道这司徒家老三老四这么蠢,房间都能走错。”
“司徒家?上次那个被鬼吞了的司徒镜!”红鸾问道,突然想起上次那个作精也是司徒家的小姐。
“司徒镜的已死的消息被我们按住了,司徒家又是大周皇商,我这次奉王爷命令,在司徒家制造点麻烦!”
“你确定不是故意把我安排在那个房间,”红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你一开始就有了计划,你的计划还能算出我能来到这里,怎么这么巧我的房间能安排在隔壁!”
“这……这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看见叶大小姐,我就想你住隔壁我放心啊,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会菩萨心肠地救我!”
追风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他怕自己出意外,便打起了红鸾的主意,算计红鸾。
果然,红鸾从未让人失望,随便一出手就把人吓得魂飞魄散,等追风回到师徒府,再用司徒镜的身份略施小计,那就堪称完美!
再加上司徒府的那个小家伙,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想到这里,追风忍不住得意地傻笑起来。
红鸾睨向他,眼神冷了几分:“好笑吗!”
追风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僵硬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显然是紧张的。
“把他们衣服扒光了,多吹吹夜里的风!”红鸾吩咐道。
追风惊讶!
“现在!”
“对呀,现在!”
追风咽了咽口水,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但是面前的女子比大风大浪可怕得多,哪怕她脸上笑意盈盈,都怕她会下一刻捏爆自己的脑袋,或者扭下来玩!
“叶大小姐,你先回去休息,这种善后的事情属下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
红鸾想到,这是怕她姑娘家看着不方便,也是,一个个丑模丑样,身上没二两肉,别污了眼。
“行呢,姑奶奶回去补觉去了。”
追风见她离开的背影,内心嘀咕:这就走了!
叶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直到追风在原地走到天亮才走出鬼打墙,他知道自己想多了,叶大小姐岂能让别人算计了,没扭下自己脑袋也是很好的教训了。
……
驿站左院。
墨非白看着被祁冥宴扭断脖子的黑衣人,急忙回了房内。
“这是谁的人,祁冥睿的人?”
祁冥宴摇了摇头,“不是!”
小狸猫告诉过他,祁冥睿换了芯子,他断定现在的祁冥宴不会做出这种作死的事情。
墨非白满脸担忧:“哎呦,如意那边,我还是过去看看。”
祁冥宴睨向他,眸中带着几分戏谑:“你确定她会让如意有事,那个女人可比你靠谱多了!”
收回迈出的脚,墨非白冷哼:“阿宴,你就算捧高叶大神,也不要把我说得一文不值吧!”
祁冥宴十分确定:“实话实说,而且周围太安静了,那边真有什么事情,她也会解决。”
墨非白悻悻闭上嘴,无力反驳。
叶大神的厉害他看着眼里,收拾鬼物都是动动手指,收拾平凡人还有说,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相比起来,叶大神就是站在顶端的人,墨非白觉得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就是金字塔下面的蝼蚁。
祁冥宴已经躺上床榻:“睡觉!”
“什么?”墨非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就算放心,也过去看一眼吧!”
祁冥宴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不必,你若无事将那人埋了便是,本王头疼。”
墨非白欲言又止,看着祁冥宴脸色黑沉,咽下了话,向来不知疼痛为何物的人,如今这般模样,想必是真的难受。
“那你休息,我去处理处理!”墨非白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他顺便去了后山埋尸,又去了隔壁右边的院子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
京城,墨府。
太傅房中,聚集了众多御医,他们面容疲惫,眼圈乌黑,蓬头垢面,仿佛已经熬过了漫长的一年,精神恍惚。
墨五十本人也因熬夜而疲惫不堪,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直到祁平安带着内侍走进房间,御医们才惊觉,纷纷跪地行礼。
“诸位御医都辛苦了,还是先退下休息吧!太傅的病还需依仗诸位,你们可不能先倒下。”
御医们面面相觑,随后又退了出去。
御医们被祁平安打发走后,他又屏退了其他仆人,站在墨太傅床头,忧心忡忡地猜疑道:“墨伯伯,太傅这病会不会是异症?”
“这是命,改不了。”墨五十面无表情地说道。
祁平安缓缓道:“世间很多古怪的异症,还有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人和事,相信等皇叔回来,会有办法解决的。”
墨五十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对祁平安道:“皇上,后日就是我五十岁的生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啊!”
祁平安面露难色:“已经派人去寻找皇叔他们了,墨伯伯,您再坚持坚持!”
“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等非白回来,肯定会伤心欲绝,他母亲去世那会,非白哭了一个月,除了吃饭就是哭,我记得年少时,那道士说我活不过五十,父亲也活不过古稀之年,看来这一切都应验了,这都是报应啊,当初……当初……”墨五十说了一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祁平安大惊:“墨伯伯……来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