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着吧,看看他能做出一顿什么样的晚饭来。
话虽如此,但简汐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看向他。
怕他不熟悉用刀会受伤,又怕他会把受伤的手弄疼。
她叮嘱了一次又一次:“你小心点,别把手上的纱布弄湿,水渗进伤口很容易发炎的!”
天边最后一道绮丽的夕阳的光渐渐收回,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屋内,男人伟岸修长的身躯在半开放式的厨房内有条不紊忙碌着。
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系的围裙,这围裙跟他身上清贵优雅的气质搭配起来有点违和,但又恰巧碰撞出一份说不出来的新鲜感来。
厨房光亮的白灯下,他帅气的脸容很专注,动作慢条斯理但又不拖拉,举手投足之间看着像是在制造着什么艺术品一样。
简汐原本是担心他才时不时看过来,看着看着,她不自觉地看入迷了。
莫名地感觉这个画面很梦幻。
在她人生最低迷、被家里人逼上绝路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男人。
他长得英俊帅气、家庭富足、很有本领、对她很好,而且喜欢她。
莫不是真的在做梦?
她傻乎乎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咝!”
疼。
是真的。
这一次,老天爷站在了她的这边,开始眷顾起她来了。
饭菜的香味四溢,简汐再也坐不住,走进厨房里。
厨房洁净的桌面上,已经摆放着四碟菜肴,看上去色泽都非常漂亮,搭配也很得当。
“没想到啊,你那么会煮菜?”简汐有点刮目相看地问他。
顾牧城脸上露出一抹自认的笑容:“以前留学的时候煮过一段时间。”
“哦,原来这样。”
他没跟她提起过他有留学经历,不过像他这样的企业高管人才,有留学经历不奇怪。
他拿起一根筷子夹起一块西芹,轻轻地吹了一下,送到她的嘴边:“试一下味道。”
简汐一怔,抬眸看他。
俩人的距离比较近,他又拿着筷子把菜喂到她的嘴边,所以这个动作亲昵得很。
就真的很像,彼此是相爱的夫妻,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常生活。
“怎么,不敢试?放心,调味料我都放得刚刚好。”顾牧城温柔地笑道。
他的笑容,很迷人。
简汐脸颊热热的,低头,张嘴把西芹吃了进去。
目光一亮,她对他竖起大拇指:“很好吃!”
顾牧城得了她的夸奖,眉眼的笑意更开阔。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常做。”
简汐:“可你以前不是说什么家里不缺做饭的人,不必自己动手吗?”
她之前想将厨房的活儿包揽下来他都不许,今天怎么自己承包下来了?
顾牧城没想到她会拿自己的话来堵他。
不过,他不生她的气。
抬起手,手背轻轻地抚过她嫩滑的脸颊。
“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不一样了。”
简汐被他宠溺的动作惹得内心一暖。
“怎么不一样了?”她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好看很好看,深沉幽邃、温柔起来的时候就像笼罩着一层雾水,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沉浸进去。
她很少敢这么直接而近距离地跟他对视,以前只觉得他是生人勿近的体质,只可远观不可近渎。
但现在,简汐有些情不自禁地陷进去了,就这么注视着他舍不得挪开眼神。
这次轮到顾牧城愣了愣。
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毫不掩饰她对他的欣赏。
顾牧城的心情突然大好。
被老婆这么盯着,是不是证明他比桌上这些菜肴更加“秀色可餐”?
“你饿了吗?”他突然反问。
简汐:“还好。”
“那不如我们先做点其它事?”
简汐不解:“你有什么急事要做吗?”
顾牧城嘴角噙起一抹邪魅的笑:“嗯,挺急的。”
没等她继续问,他的俊脸已经凑近。
两片微凉的唇轻轻地堵上她的樱瓣。
其实他从昨天晚上就想吻她了。
可是昨晚不适合,她刚刚死里逃生,受了惊吓又受了外伤,他那么做不等于是欺负她么?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也想,但是在大街上,怕她脸皮薄不好意思。
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毕竟夜晚七点多,她估计已经饿了。
但是他再也忍不住了。
是她用眼神“勾引”了他,也不能全怪他。
简汐对他的吻没有抗拒,而是用自己青涩的技术,去学着怎么回应。
他受到鼓励,更温柔地将这个吻继续加深下去。
两个人都不是太熟练,但却很沉醉。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直至彼此都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舍地松开她。
不能继续了,继续下去他怕一发不可收拾……
呼吸平复,简汐低头有些不敢直视他:“饿了,我们吃饭吧。”
“小汐。”他拉住她,嗓音低哑而性感。
“下个月2号,我要出席一个很重要的宴会,你陪我一起可以吗?”
等他将自己的身份坦白,坦诚相对。
到了那个时候,他和她才能过上真正的夫妻生活,等到双方的情感加浓,一切也水到渠成。
下个月2号?
还有十天呢,他那么快就先跟她打招呼,应该是很重要的宴会吧?
既然是宴会,那么到时候出席的人应该会很多。
莫非他是要正式公开和她的夫妻关系吗?
顾牧城似乎能读懂她此刻的心声:“是的,小汐,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顾牧城的妻子,你愿意吗?往后都以‘顾太太’的身份示人。”
简汐心脏微颤。
顾太太……这个名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好听。
公开,就代表着他和她都对这段婚姻都持着想要一直走下去的态度。
“你真的想好了?”她反问他。
顾牧城:“嗯,简汐,我对你是认真的,没有儿戏过。”
简汐:“我对你,也是认真的,顾牧城。”
“只是……”
“只是什么?”他问。
“我们现在还在磨合期呢,你真的有信心我们的关系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吗?”
简汐问他。
她不是个乐观主义者,任何事情她都会先想一个最坏的结果。
就如她帮病人治病一样,会先去想疗效最坏的情况,后续又应该怎么去处理。
她第一次谈情说爱,不知道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感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