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不觉间有些心酸,到底对她们亏欠颇多。
就连女儿的名字,都还是从别人那儿听说。
二丫头李承君性情开朗,骨子里却有她阿娘身上的一股子执拗劲儿,性情也活脱许多。
三丫头李承梦性沉稳,但心思深重,好在她虽嘴上不饶人,却也真心将二丫头当做姐姐。
这不免让李载想到了大姐和二姐,也不知十余年光景,两位姐姐打小也是与这两丫头一般无二。
尽管总是嘴上嫌弃着对方,但心里也都愿意为对方着想。
此时的远处,李萧萧朝着看着湖心的方向,周围的妖兽齐刷刷转头看过来,那凶狠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寒光。
“依依,赶紧走,我来断后。”李承君叫着妹妹的小名,眼里多出几分决绝,她其实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纵横无阻。
只是带着妹妹,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眼前这些凶灵和妖兽,似乎实力都不算弱。
对于只有天阶实力的两姐妹而言,纵然功法再如何高深玄妙,可修为的差距摆在这儿。
此时,只见白衣少女也祭出仙剑站在了李承君身边。
“姐,在你眼里我得是有多弱啊?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因为冲动进到这个地方?”
李承梦看着围过来的妖兽和凶灵,轻轻摇头,“我其实早就知道叶小寒是谁,虽然谈不上就是为了她而来,但我曾立志要学着阿娘一般力压同辈,就不想有任何退缩,放心,我不管不顾是真,但也并不是完全一点不看局势,你忘了?裴叔叔可是和我们一起来的,若是当真会有什么问题,他就不会让我们俩进来。”
白衣少女有些无奈,“你倒也不傻,可你就不怕裴叔叔来不及救我们?”
“我也不全指望他救我们,我只想着他能兜底儿就行,眼前的危机可是真的,当然,我也不怕,我要的就是凭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去登向顶峰。”
红衣少女是身上不死功的气息流转,与黑暗之中剑气划破长空,而白衣少女学了她姑姑传她的剑神之剑,自小也是在剑道一途上大发异彩。
从小就相互争斗的姐妹二人,这一刻竟是联手对敌,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就在此时,李萧萧却是开口打断道:
“我说,你俩磨叽够了吗?一群小妖物也值得你们这般大惊小怪?”
说罢,只见少女按着两位妹妹的腰身,直接把两人推开。
“都给我跟上!”
这一刻,姐妹二人也不知道为何,竟是没有去反驳李萧萧的话。
只见这位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女,独自一人走上前,对周围的凶灵和妖兽视若无睹。
身上淡淡的威压越发强烈,宛若黑暗中划破长空的流星。
“滚!”
一声厉喝,李萧萧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竟是两位少女闻所未闻,仿佛一尊凌驾时间的真仙。
周围的妖物和凶灵竟是真的纷纷退避,不敢再上前。
李承君瞪大了双眼,被李承梦拽着跟上。
白衣少女顿时意识到身前的小姑娘不是凡人。
“这位妹……这位前辈,还不知您尊姓大名?”
李萧萧冷哼一声,“叫什么前辈?叫姐姐!”
李承君和李承梦对视一眼,心里也明白对方绝不是看起来这般年纪。
从小跟着这么多厉害人物修行,自然也听说过某些大修行者能够做到返老还童之事。
白衣少女小声嘀咕道:“念念,你可别再顶撞前辈了,她看起来来头真的不小。”
“放心,我又不傻。”
“嘀咕什么呢?若非父亲担心你们二人,我才懒得管你们。”
一听这话,姐妹二人又懵了。
李承梦再次嘀咕道:“莫非……这真是爹爹在外面背着阿娘和别的女人……”
“嘘……你别胡说,前辈这等修为,再怎么也得有几百年道行,咱爹才多大?”
“说来也是,可爹爹的那些传闻谁不知道,天晓得他在外面有多少儿女?”
以李萧萧的修为,自然不可能听不到二人的悄悄话,随即冷哼一声说道:“叫姐姐!”
“姐姐!”姐妹二人异口同声,顿时乖巧了许多。
李萧萧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就拿出了身为姐姐的派头。
“这山河扇看起来有几分门道,应该是某人以自身修为道行为镜像制作的一个小世界,只是这小世界,徒有其表,没有那个人的精气神,顶多算个有几分模样的仿制品,不过倒也有几分心气儿,竟还想着求仙问道,好一句此去白玉京,天地任我行。”
话音刚落,只见李萧萧轻轻拂袖,那湖心上的舟朝着几人所在飘来。
李萧萧凌虚踏空,脚下出现一片华光,身后两位少女也跟着试探性走了上去,居然真的漫步走上了灵舟。
李承君和李承梦二人惊愕不已。
“前辈,您到底是什么人?”李承梦强行让自己冷静,心里却是知道这次遇到了了不得的人物。
李萧萧有些不耐烦,“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我是你们姐姐,还能有假?”
李承君冷哼一声,“别胡说,我父亲叫李文若,乃是大梁相国,我阿娘姬红雪才是他的原配夫人,我们乃李家长女,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姐姐?”
李萧萧并未去解释,毕竟父亲似乎还不急着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也只能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们的大哥不是李家长子吗?”
“当然!我大哥李承文便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李萧萧摇摇头说道:“在凉州有一个叫顾逢君的少年,才是父亲的长子,你们可知?”
“胡说八道,父亲怎么可能……”没等李承君把话说完,李承梦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随即开口打断道:“念念,你可记得阿娘说过,二叔和爹爹关系极好,且对待二婶极为忠贞,此生此世心里都只有二婶一个人,你说这样的二叔,在什么情况下,才可能将另一个女人和孩子留在身边?”
“二叔好歹一方王侯,有别的女人也不奇怪吧?男人也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