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两天不到,陆湛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
以前外出回来,情绪没什么变化,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家里还有个娇娇软软的小媳妇在等着自己,心里就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有人等的感觉,真好。
想到这,脚步都不由加快。
“我回来了。”
家里静悄悄的,想象中小媳妇等着自己的画面破碎。
她不在家?
陆湛在屋里找了一圈,不见小媳妇的身影,正要出去找,刚走到房门口就见宋凝和方素英家大儿子陈树一前一后走进了院子,两人脸上都带着笑,陈树不知说了什么,宋凝惊讶地张了张嘴,小表情格外生动。
落日余晖。
绚丽的霞光中,清俊斯文的青年、甜美娇软的女孩,两人的外表同样出色,看起来也很般配,这一幕原本很养眼,落在陆湛眼中却莫名刺眼。
心口的位置很闷。
他定定盯着两人看了一眼,下颌线不自觉紧绷。
这时,宋凝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高大冷峻的男人,她愣了一瞬,随即惊喜出声,眸中笑意更浓,道:“陆大哥,你回来了,饿了吗?晚饭马上就好了。”
“嗯。”
陆湛表情未变,嘴角却是控制不住地翘起。
“饿了,晚上吃什么?”
“我猜你肯定会回来,炒了两个菜,还做了打卤面,刚才我还给素英嫂子送了一碗卤子,正巧他们家今儿晚上也吃面条,素英嫂子还夸我手艺好呢。”
宋凝语气雀跃。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陆湛的这一刻,就像是雨后初晴,心情都变好了。
陆湛的心情也由阴转晴,小媳妇还是对着自己的时候笑容更灿烂一些,心里的酸意消散了几分,他将目光投向陈树,唇角翘起的那一点弧度往压了压,“今天没上课?”
“嗯,下午没课。”
陈树是小学教师。
平日里很忙,基本上只有周末才回家。
今天周二,下午学校组织学生观看爱国电影,他上个星期没回家,借此空闲回家来看看。
陆湛点点头,然后又问:“找我有事?”
“没事。”
???
没事来他家干啥?
陆湛表示很迷惑。
宋凝在一旁看着两人半天说不到正点上,一头黑线地说了一下自己叫陈树过来的原因,做晚饭的时候那只大老鼠又出来吓唬人,昨天她买了耗子药也不管用。
“这耗子贼精,根本就不吃拌了药的东西。”
无奈之下,她去找方素英求助,正好陈树在家,方素英就叫儿子过来抓老鼠。
“素英嫂子说陈树是抓老鼠高手。”
闻言,陆湛轻挑了下眉峰,看向陈树:“你能行?”
“没问题。”
陈树表情很笃定,清俊的面庞上溢出点点笑意,“小时候跟着我外公住了很长时间,他老人家告诉过我一个灭鼠的方法,百试百灵,陆叔,放心吧,我保证将这成了精的耗子给解决掉。”
“行,那你去吧。”
陆湛觉得陈树在说大话。
自己都抓不到,他能行?
行不行的用事实说话,陈树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捉到了?”
“没有。”
陆湛露出一个笑,那笑容仿佛在说:就知道你小子在说大话。
陈树也笑了笑,叫陆湛和宋凝别说话保持安静,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大概十来分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又去了一趟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个袋子,里面赫然装着那只大老鼠。
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
“它死了?”
宋凝很好奇。
陈树笑笑:“不是死了,是醉了,刚才我用烈酒拌了馒头。”
所以,这耗子还是个酒鬼?
宋凝简直不可思议,水润润的眸子里跳动着笑意,“陈树,你这法子听起来虽然有些荒唐,可真管用啊。”
陆湛:“……”
还能这样操作?
莫名就觉得有点脸疼。
他叫陈树赶紧将老鼠处理掉,别等一会儿酒醒了。
陈树点点头,视线落在宋凝身上,刚想说什么,就听陆湛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树,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我咋没听到?”
“我听到了。”
陆湛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陈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轻轻就耳背了,他笑了下,道:“行,那我先走了,对了宋凝,你说的那个事我记下了,这周六回来带给你。”
“好,麻烦你啦。”
宋凝客气地送陈树出门。
这时,陆湛突然幽幽道:“陈树,你得喊我媳妇婶子。”
陈树看了眼陆湛绷着的一张脸,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好,我知道了,陆叔、婶子回见。”
宋凝:“……”
好家伙,十九岁的婶子,莫名涨了一辈儿。
*
老鼠消灭掉了,宋凝总算是安心了,她去厨房煮面条,叫陆湛先去洗手,陆湛听话地去洗了手,将炒好的菜也端上了桌,看着忙碌的窈窕身影,唇角怎么也压不住。
有媳妇的感觉真好。
面条很快就熟了,两人面对面而坐。
“陆大哥,尝尝合不合你口味,对了,这次出去都顺利吧,你有没有受伤?”
小媳妇在关心自己。
以往陆湛从未将皮肉伤当回事,伤不重的时候都懒得上药,这次不一样了,他想了下,伸出胳膊递到宋凝面前,声音低哑:“受了点小伤。”
闻言,宋凝赶紧低头看。
“……”
呃,确实是小伤,再过一会儿说不定都愈合了。
只见男人肌理分明的小臂上有一道极细小的擦伤,再加上肤色本就微黑,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人家既然都说了,自己也得有所表示。
“我给你上药吧。”
家里就有药箱,常用的药基本上都有。
宋凝很快取来碘伏,在陆湛身边站定,为了保证卫生,还特意去洗了手,淡淡的皂香混合着女儿家独有香气,很好闻,她垂下眼看向陆湛,温声说:“用碘伏消毒应该就可以了。”
说完倒了一点药水在棉球上,仔细擦拭着伤口。
动作很轻柔,每动一下,陆湛一颗心都跟着颤,只觉像是有羽毛在轻轻地挠,酥酥麻麻的,叫他不自觉握拳,胳膊上的血管都凸了起来,脑子里甚至涌上一个荒唐的念头。
希望伤口再深一点,好叫她帮自己多上几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