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爱梅是真的很感激顾岩。
“顾同志,你怎么在这儿?”
顾岩无奈一笑。
“之前我不是说过是为我父亲寻找妻子的,刚才我好像看见一个中年女同志和我父亲妻子眉眼有几分相似,只是她警惕心很强,我还没说话她就进了前面的家属院。”
门口有守卫,他进不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的妻子可能就住在家属院?”
“只是眉眼相似,还不确定。”
马爱梅本就是个热心肠,听顾岩这样说就提出带他进家属院寻找,为了替父亲寻找妻子,他都跑遍大半个华国了,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宁可认错也不能错过。
“走,我带你进去。”
“对了,你有没有她的照片……”
另一边。
于翠翠看着马爱梅和顾岩进了家属院,激动得浑身乱颤,简直是天助我也,顾岩真的来找马爱梅了,马爱梅这个贱人还公然将顾岩带进了大院,想偷情吗?
这贱人果真不是个安分的。
已经有了山子哥这样优秀的军官还不够,还要勾搭顾岩,难怪前天在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她就频频给顾岩抛媚眼,原来是见人家长得俊朗生出了勾引的心思。
贱死了。
这贱样子一定要叫山子哥看到,看清他疼爱的枕边人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到时,山子哥一气之下休了马爱梅,自己的春天就来啦。
不行,她得再去一趟营区。
于翠翠脚下生风地跑远了。
这边。
顾岩从挎包里拿出一张老照片,是一张单人半身照,照片上的姑娘扎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眉眼动人,五官迭丽,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竟与宋凝有八九分像。
“这就是你父亲的妻子?”
马爱梅仔细端详手里的照片,经过岁月的洗礼,照片枯黄泛旧,边角也磨损了许多,右下角还染了一团污渍,看起来像血渍,正好挡住了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只能依稀辨别出内容是——
吾爱,顾**。
这个姑娘应该姓顾。
正要问全名叫什么,黄山娘冲了过来。
“好你个不检点的烂货,敢将野男人带回家,难怪对我儿子爱搭不理的,原来是背地里有了相好,看我不打死个不要脸的烂货,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打死你!”
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马爱梅愣了一秒,后背就挨了重重一记猛捶,心肝都被捶的差点吐出来,她转过身子,怒目看向来势汹汹的黄山娘。
“娘,您胡说什么,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黄山娘哪儿听得进去,她正愁找不着机会将这不下蛋的母鸡赶出家门呢,现在抓住了把柄,管他是救命恩人还是野男人,都得变成姘头。
她愈发大声。
“我胡说,马爱梅,你敢说和我儿子吵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你个不要脸的娼妇,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儿子重情义,待你从始至终都一样好,你却偷人给他戴绿帽,你还是不是人!”
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去挠马爱梅的脸。
这时。
顾岩突然往前一站,挡在马爱梅身前,眉宇高而厉地簇起,冷声道:“你误会了,我和马爱梅同志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让她带我进大院也是为了找人。”
“我呸!”
黄山娘狠狠啐了一口,扯着嗓门大喊,恨不能将全家属院的人都招来,叫马爱梅身败名裂。
“路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
“马爱梅,我告诉你,你敢给我儿子戴绿帽,我们老黄家肯定不容你,你赶紧给我滚,滚出我儿子家!”
很快。
大院里的军嫂们就被吸引了过来。
见有人围观,黄山娘骂的更起劲,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军嫂们都惊呆了。
有些脏词儿都没听过,这黄山娘当真是粗俗不堪,怎么如此辱骂儿媳妇,她倒是骂痛快了,以后让儿子和儿媳如何过日子,心里难免有了隔阂。
不过话又说回来。
谁让马爱梅不检点。
虽说大部分人都不太相信马爱梅会做出这种事,但顾岩那么个大活人在那杵着呢,若是没有真凭实据,黄山娘肯定也不会这样大吵大闹,谁会傻到捡绿帽子往自己儿子头上扣。
大家看马爱梅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马爱梅气得头晕目眩,她知道黄山娘看不惯自己,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颠倒黑白,这是想毁了自己啊。
巨大的屈辱席卷全身,整个人抖的站都站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她强忍着眼泪,大喊自己没偷人。
“我没有,没有!”
见马爱梅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顾岩担心地看着她,黄山娘见了更是有了新话题,一口咬定他们有奸情,还说顾岩看马爱梅的眼神不一样,如果没有奸情,不会是这种眼神。
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宋凝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你个老刁婆给我闭嘴!”
她一出现直接硬控全场。
“见过捡钱的,没见过上赶着给自己儿子捡绿帽子戴的,这位顾岩同志在昨天见义勇为,救了我和爱梅嫂子,否则你今天看到的可能就是我们的尸体了,这样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在你嘴里就成了奸夫,果然心脏看什么都脏。”
“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要是真有什么会光明正大的带到家属院?”
这样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对呀,没见过偷情还这么正大光明的,一定是误会。”
“黄山娘,你快给爱梅道个歉,你也是女人,咱们女人的名节大过天,这也就是在新社会,若是放在旧社会,你这样往儿媳妇身上泼脏水不就是逼着她去死。”
黄山娘心道死了才好。
正好给翠翠腾地方,别挡着自己抱大胖金孙。
她嘴硬不肯道歉。
“反正行为不检点的儿媳妇我们老黄家要不起。”
宋凝气得想打人,她将屈辱到泣不成声的马爱梅揽在自己怀里,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冷冷地看着黄山娘,嗤笑:“要不要你说了不算。”
“我咋说了不算,我是黄山的娘!”
自己儿子是个孝子,只要自己开口要他休了马爱梅,他一定会照做,更何况,之前两人本就因为顾岩生了嫌隙,现在自己给马爱梅扣一顶与顾岩偷情的帽子,这婚更是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