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宗宗主红袖仙子拧着眉,有些疑惑道:“可江妤她进入太虚宗的十年时间都在长凕山上,从未下山,只是这次宗门大比她才为了太虚宗下山,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找到魔族的?而且这一路上你们几乎都在一起同行,你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程妄眼底一闪而过觉察不清的慌乱,但开云观观主上溪真人立刻向着自己徒弟白薇薇道:“江妤修为高出他们,说不定有什么别的密宝,她和魔族勾结是事实,留影石明明白白记录了下来,怎么红袖仙子还要替一个叛徒说话吗?!”
“留影石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幻化成江妤的样子再演一场戏也未可知。”
“红袖仙子!”
赤焰宗宗主归元真人呵斥,“她若不是叛徒,为什么那个刘固要承认?”
林知浔在一旁怒吼:“因为刘固是程妄的叔叔,他是程妄的人!晶晶说听见刘固要把小师祖的脑袋砍下来送给程妄,他受了程妄的蛊惑!”
可她沙哑的怒吼却没几个人听。
那些弟子已经相信程妄的话了,就跟下蛊了一样,在归元真人问他们是不是听到了的时候,他们都缩着脑袋摇头。
为数不多一开始支持江妤的弟子们也不敢做出头鸟,全都缩着脑袋不说话。
林知浔环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说话。
她怒极反笑,“一群道貌岸然,不敢说话的废物,你们吃了多少小师祖的固元丹?若不是小师祖那几天鼓励你们,又冲在最前面杀了那群魔物,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还能正大光明地歪曲事实,自以为是地指责小师祖吗?!”
林知浔以为。
修道,是正义,是为了心中的信念。
可前途一片黑暗,为什么小师祖那样好的人会被程妄这样的人缠上?
都说苍天有眼,老天,你的眼睛是被狗吃了吗?!
“砰!——”一道惊雷声猛地在苍穹之上响起。
紧接着是一道巨无敌粗壮的闪电,好像要把天都劈开似的。
白薇薇坐在程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嗤笑道:“天都听不下去你胡说八道,到底是谁歪曲事实呀,明明江妤就是叛徒,师尊们,我建议应该将江妤扒皮抽筋,还有那个将江妤带走的弥川,也应该受到惩罚才对。”
归元真人:“天无,你觉得呢?”
天无道人是锁心宗宗主。
从到临水镇开始,他一句话都没说。
听见归元真人的话,天无道人浑身一抖,“我不敢觉得。”
“不敢?难不成还是有人威胁你?”
说罢他便看向了一旁的临清道人,意有所指:“弥川一向优秀,他这次将江妤这样的罪人带走一定是受人蛊惑,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难道你还怕被人杀了不成?!”
临清气的起身就要开打,被几位长老赶紧按住了。
天无道人干脆双手捂着耳朵,两眼一闭直接不说话了。
归元真人眼神嫌弃,“既如此,我便亲自前去寻一寻这叛徒,若是她悔过,便将她灵根废除,若是她执迷不悟,那便替天行道,杀了便是!”
话音落下,林知浔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可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对面程妄眼中不加掩饰满是挑衅。
仿佛在说:跟我斗,你不可能赢。
她咬着牙,喉头都要溢出血。
为什么小师祖要被如此污蔑?
为什么这么明晃晃的污蔑和栽赃这些人却看不透?
为什么小师祖这样好的人要受这样的苦?
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代替江妤承受。
林知浔从未觉得如此绝望过,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早已胡思乱想了一大堆、
然而归元真人还没出临水客栈的大门,一道极其恐怖的威压和力量瞬间压下了临水客栈。
屋顶被掀飞,狂风席卷周围的一切。
镇子上的人类已经暂时被撤离,整个镇子冷冷清清,街道上商贩的小车也被何故力量卷了起来。
归元真人惶恐地看向上天,却见一道人影在狂风肆虐中问问站在那。
还没来得及等众人看清那人是谁。
长凕道人的声音带着绝对压制的力量,如同一把万吨重的铁锤,平等砸在每一个觉得江妤是叛徒的人神魂中。
“归元,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当初你求到我太虚宗门下,求我治一治你的心魔,按照你这个说法,你也是叛徒,你也是堕魔了?需不需要本座给你数一数,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归元真人面色一白。
“还有你,青玉,你白鹤殿当初差点被灭门,是本座出手相救,你指责我徒弟起来了?我都不想说你那几个徒弟,要天赋没天赋,要品行没品行,长得跟倭瓜似的也好意思怀疑我家小鱼?”
青玉面色铁青。
“上溪,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到底谁的徒弟才是叛徒,本座相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除非又不是人的东西看不出。”
他伸出手,一个人形物体被他从高空扔到了地面。
吧唧一声。
周世业在地上弹了好几下,正好瘫在了上溪真人面前。
那张脸虽然已经满是血迹,紧闭双眼,但周世业毕竟是金丹,他还没死。
见到上溪的瞬间,周世业双眸发亮,颤抖着伸出手:“师……师父,救……救救我。”
“你师父可不敢救你。”长凕道人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捏住了周世业的脖子。
当着众人的面,他面不改色直接将周世业的丹田掏了出来!
那一瞬间,在场的不少弟子全都面色发白,有的人直接转过身疯狂呕吐。
上溪死死捏住了椅子的扶手,直到丹田被扯出来,上面竟然缠绕着一丝丝黑气。
这是堕魔最明显的象征。
周世业慌了,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丝毫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
“师父!救救我!我是被江妤害的才不得已入魔的,师父——啊!”
长凕实在是没忍住,一个大嘴巴子给周世业扇地差点晕过去。
上溪猛地站起身。
“怎么?生气了?”长凕冷哼。
上溪咬牙道:“师祖,世业还只是一个孩子,就算他做错了事情,你也没必要这么折磨。”
“孩子?!”
长凕气笑了。
他闭关的这些天自己的宝贝徒弟都过得什么苦日子?
他看着周世业:“如果你说五十岁也是孩子那我无话可说,凡俗界五十岁都可以去死重新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