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娴垂头丧气的带着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的大黄狗从狗洞原路返回。
回到自己居住的的玲珑阁时,花娴惊讶的发现公孙白居然在院中等着他。
因有孝在身,公孙白着一袭天青色长袍,外罩一件白色褙子,晚霞的柔光笼罩着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孩儿,美得像一幅画。
花娴很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没办法,她喜欢所有美的事情。美酒美食美人美景……
虽然白龙天孙白辰锦的样貌在天界是数一数二的俊美无铸,但是他那纨绔浪荡的做派让桃花神花娴很是鄙夷,所以欣赏美这种事对着白辰锦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是眼前这个小号的白辰锦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却是那么的引人注意,身上带着一种圣洁的光环,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哥哥来了啊!”花娴挂上甜甜的笑容冲公孙白走过去。
公孙白转身,当看到花娴一身的焦黑,嘴巴惊讶的张大了,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花娴露齿一笑:“白哥哥怎么不说话?你是傻了吗?”
可别说,一身焦黑的花娴眼下就是牙齿是白的,这一笑,更是衬得牙齿白森森的,这副画面很是滑稽。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莫不是钻了灶台?”
花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狼狈模样惊着公孙白了。
“这个……嘿嘿嘿,一言难尽。白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公孙白看着花娴的脸,欲言又止,终于叹了一口气:“我这几日没顾上你,怕你吃不好,给你送了一些点心过来。”
这厮原来是来关心她的。说实话,被人关心的感觉挺好的,花娴心里暖暖的,虽然她是神,而且是活了好久好久,自己都记不住岁数的上古花神,可是眼下自己在凡间的属性毕竟只是个五岁小女孩,她需要吃饭,需要睡安稳觉,而不是现在这样每日担惊受怕的防着别人算计。
一股热流从眼睛里流下来,花娴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是这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是她红了眼眶的模样还是狠狠地刺痛了公孙白。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别怕,告诉白哥哥,白哥哥会保护你。”公孙白把手放在她松乱毛躁的发髻上揉了揉。
花娴忍不住伸手环住了公孙白的腰。她的身高只到公孙白的肋骨,她踮起脚把自己的脸埋在公孙白的肚子上。似乎是为了汲取温暖,花娴还把脸在公孙白的肚子上像猫咪那样的蹭了蹭。
公孙白的身体紧绷住了,似乎在强忍着不推开花娴。半晌后,容花娴在他怀里哭够了,公孙白拉开花娴,掏出一条洁白的帕子给花娴擦脸。
花娴眼尖的发现,她的小娇夫脸红了!不仅脸红了,连耳朵尖都是红的!粉粉的很可爱。
原来,小号白辰锦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花娴准备把这一幕牢牢的记在心里,等将来回天界后拿来笑话白辰锦。
待原主情绪消化得七七八八,花娴这才把自己带着大黄狗钻狗洞出去,到栖梧山深处找值钱草药的事情告诉公孙白。
公孙白的拳头攥住了:“原来,小公孙府住进来后,居然连顿像样的膳食都不给你?我去找大伯好好说道说道!”
“怎么说?你觉得你那个好大伯会替我们主持公道?你认为柳氏敢如此行事,这中间就没有你那好大伯的授意?”
“柳姨娘太过分了,她若是克扣我饮食就算了,你一个小姑娘,她也好意思下手欺辱?”
花娴想了想,拉着公孙白进屋,把门关上。见花娴关门,公孙白有一丝扭捏,脸上神色也开始不对劲了:“你……说话就说话,关门作甚……”
花娴瞪了公孙白一眼,这厮,还以为下凡后能收敛,果然坏胚子就是坏胚子,从小就会胡思乱想,她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关门能对一个十岁男孩子做什么?
“白哥哥,对付柳姨娘,我有一个办法,咱们不能硬碰硬,咱们要学会借力打力。”
“说来听听。”见花娴关门是为了说正经事,公孙白为自己刚刚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于是,他的俊脸又红了。
见小娇夫的脸又红了,花娴忍不住又想逗弄一番,想了想,又怕暴露自己这副五岁身体里的成年灵魂,只好作罢。
花娴掩饰的咳嗽了几声:“是这样的,我们首先要明白自己的处境,在这座老宅里,我们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安长大。所以,我们要保存实力,决不能以卵击石。柳韵兰如今掌管府中中馈,可她毕竟是一个姨娘,公孙无虑宠妾灭妻,这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件事情,让林氏和柳氏斗起来!”
“一个正妻,一个妾室,只要她们俩撕起来,就会暂且无暇顾及到我们。”
“正是这个道理!白哥哥,我们都需要时间,我们需要变强,只有这样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在这个府里,他们口口声声是代我掌管宅院,可是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实际处境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以我们要想破局,就不能千年防贼,而是要让贼人自乱阵脚。”
宠妾灭妻本就为世家大族不耻,况且,公孙一族嫡支本就是有千年家训,除非主母无生育能力,否则公孙家主不可纳妾。
原本,公孙白的祖父公孙瓒也要遵循不纳妾这条家训的,可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个意外插曲。
公孙白的祖父公孙瓒和祖母李芸儿是娃娃亲,两家离得不远,公孙瓒小时候经常上门和李芸儿一起玩耍。年少后两家长辈出于“男女授受不亲”便让两个孩子避嫌,于是李芸儿的贴身丫鬟秋菊就成了两人之间鸿鹤传书的使者。
李芸儿出嫁后,秋菊顺理成章的作为陪嫁丫头跟着去了公孙老宅。李芸儿过门数年没有身孕,公孙世家派出族长出面劝李芸儿给公孙瓒纳妾。
公孙瓒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从旁支抱养一个过继进府,秋菊便趁机跪在自己小姐面前说抱养来的虽是公孙世家的后代,但到底不是爷的骨血。不过如果纳妾的话,与其抬进来一个狐媚子分宠,还不如把她抬妾,知根知底的,既能帮小姐拢了爷的心,也能为小姐分忧。
于是李芸儿听信了秋菊的话,不顾公孙瓒的反对就把秋菊抬了妾。
秋菊做了姨娘后还是主动留在自家小姐身边伺候,李芸儿的起居用具皆是由秋菊一概负责。不久秋菊就怀上了孩子,李芸儿便由不得她反对,做主给她另外拨了院子,派了丫鬟婆子好生服侍她养胎。
秋菊由于胎像不稳便不得不卧床养胎,说来也奇怪,秋菊没有近身服侍的这段时间,李芸儿居然也怀有身孕!
听说李芸儿怀孕后,秋菊很慌张,挺着大肚子近身伺候,后来不知道怎么触怒了李芸儿,李芸儿把一碗安胎药摔到秋菊脚下发了好一通脾气。秋菊只哭并不辩解。
公孙瓒听说此事后和李芸儿闭门商量半天,便宣布打掉秋菊的孩子,给她一笔钱遣送出去。
秋菊挺着大肚子在主院跪了一个晚上,最终打动了李芸儿。公孙瓒命人把秋菊迁至西北方位一个偏僻的院子,着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从此不准秋菊再出现在主母面前,更不准靠近主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