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瑀等人有条不紊地大力推进计划之时,京城方向忽然来了一名文士。
此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一袭素雅的青衫裹身,那青衫的质地看似上乘,剪裁也极为得体。他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骨精致,扇面绘有淡雅的山水图案。其举止之间看似风度翩翩,透着几分儒雅之气。
然而,若仔细端详其眼神,便能察觉到其中潜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精明与狡黠。那目光犹如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令人望而生畏,不禁心生惧意。
此人名叫赵谦,乃是忠顺亲王的心腹谋士,其智谋高深莫测,如同重重迷雾中精心布置的陷阱,令人难以捉摸,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其手段狠辣决绝,令人胆寒,光是听闻其名便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当赵谦踏入布政使刘崇的府邸时,刘崇正满心焦虑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刘崇身形肥胖,那肥胖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每走一步,脸上的肥肉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如同层层涟漪在湖面荡漾开来。
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他那宽阔得如同平原的额头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晶莹。
一见到赵谦,他仿佛在黑暗无边的深渊中见到了救命的曙光,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迎上前去。
“赵先生,您可算来了,如今这局势,下官真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崇说话的声音颤抖不止,犹如深秋中在寒风里瑟缩的残叶,飘忽不定。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恐惧和无助,仿若溺水之人在湍急的河流中拼命挣扎,却抓不住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
赵谦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毫无温度,反倒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仿佛寒冬腊月里呼啸的冷风,直刺骨髓。
“刘大人莫慌,亲王殿下派我前来,自然是带来了应对之策。”
刘崇赶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那动作仓促而慌乱,犹如落水之人急于抓住漂浮的木板。
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全仰仗先生指点迷津了。”
赵谦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那扇子摇动的节奏不紧不慢,只见他缓缓说道:“此次我受命前来,我已为诸位大人精心谋划好了一条堪称万全之计的计策。”
正说话之间,按察使王宽也匆匆赶到。王宽的身材瘦小,仿若风中干枯的树枝,脆弱且易折。不过他那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滴溜溜地不停转动,其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犹如暗夜中隐匿于草丛的狐狸,时刻准备伺机而动。
“赵先生,快说说您的锦囊妙计。”右参议孙茂插嘴,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渴望,仿佛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渴望清泉。
赵谦目光从容地扫过二人,那目光沉稳而淡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他气定神闲地说:“我们只要安排李通等人去煽动民乱。那些百姓大多愚昧无知,只需稍加挑拨,他们便会群情激愤。到那时,局面必然混乱不堪。”
刘崇一听,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佛一张被漂白的宣纸。“这……这要是事态闹大了,可如何是好?”
赵谦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悦,犹如乌云遮蔽了阳光。“刘大人,此刻若不果断狠心行事,难道您甘愿坐等被贾瑀他们一网打尽,落得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下场?”
只见王宽眼珠快速一转,那转动的速度犹如飞速旋转的陀螺,赶忙附和道:“赵先生说得在理,刘大人,咱们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刘崇咬了咬牙,脸上满是无奈与痛苦的神情,仿佛被迫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满脸无奈地点了点头,那表情仿佛是在接受命运无情的安排,却又心有不甘。
赵谦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一旦民乱兴起,就让都指挥使赵奎率兵前来平乱。”
说起赵奎,此人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满脸横肉,那横肉堆积在一起,仿佛狰狞的面具,令人望而生畏。他头脑简单粗暴,向来只知凭借武力解决一切问题,毫无半点谋略与智慧可言。
“赵奎那家伙,能担此重任吗?而且他会听我们的安排?”刘崇满心担忧地问道,眉头紧锁,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
赵谦胸有成竹地笑道:“赵奎虽说脾气暴躁,但武力确实过人。只要我们给他下达明确的指令,让他在平乱过程中趁机铲除贾瑀等人,岂不是能够一举两得?”
王宽阴恻恻地接话道:“到时候就对外宣称贾瑀在乱中被暴民所杀,死无对证,朝廷也无法怪罪我们。”
刘崇心中依旧有些犹豫:“这真能瞒得过朝廷吗?”
赵谦脸色一沉,语气强硬得如同钢铁,说道:“刘大人,事到如今,您难道还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只要我们统一口径,再上下精心打点一番,未必不能将此事平息下去。”
其他官员也纷纷随声附和,这些人各怀鬼胎,有的是为了保住自己头上那顶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乌纱帽,有的则是妄图趁机大肆捞取好处,填满自己那永远无法满足的欲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与自私,犹如一幅幅丑陋的画像。
赵谦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暗自冷笑。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胆小如鼠、自私自利的庸碌之辈,若不是为了亲王殿下的宏图大业,他根本不屑与他们为伍。
“诸位大人,此事关乎大家的生死荣辱,务必齐心协力,不得有半分差错。”赵谦再次神色严肃地强调,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刘崇等人连连点头称是,尽管心中仍存有深深的恐惧,但在赵谦的威逼利诱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
刘崇等人走后,赵谦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意味深长且饱含深意的笑意。
原来,忠顺王此次的目的实则是妄图一石多鸟。在他那讳莫如深、高深莫测的谋算布局之中,那个已然没多大利用价值的奴才布政使刘崇,不过是一枚能够随时舍弃的棋子罢了。
他煞费苦心地精心策划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阴谋,首要的目标便是铲除贾瑀这个犹如芒刺在背的眼中钉。贾瑀的刚正坚毅、不阿权贵,以及对真相那执着不懈的追寻,让忠顺王深深感受到了威胁,将其视为必须尽快拔除的巨大障碍。
与此同时,忠顺王还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企图在朝堂之上巧妙周旋、精心运作,把所有的过错一股脑儿地全部推给按察使王宽和都指挥使赵奎这两人。
他对朝堂之上那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局势了如指掌,深知只要运作得当,便能够凭借此事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引发朝局的剧烈动荡,从而趁机打压洪熙一派的势力。
实际上,忠顺亲王和洪熙一派不过是相互勾结、为了各自利益暂时苟合在一起,双方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且颇为尖锐。
而他最终暗藏的勃勃野心,是期望通过这一系列的阴谋算计,亲自运作筹谋一番,一举将这距离京城较近、地理位置关键重要且资源丰富的东鲁省收入囊中。
把东鲁省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进而进一步巩固和拓展自己的权力版图,为谋取更高的尊崇地位和更为巨大的利益奠定坚实厚重的基础。
在忠顺王的内心深处,这绝非仅仅只是一场单纯简单的权力争斗,更是他迈向权力巅峰至关重要的关键一步。
话说按察使王宽回到家中,心中始终心神不定,如坐针毡,坐立难安。赵谦的计策看似周全完备,可他王宽为人向来机巧多思,反复琢磨之下,觉得即便最后能够成功杀了贾瑀并平定民乱,然而民乱之事一旦上报朝廷,他和刘崇两人身为地方官员,恐怕依旧难以逃脱责任。
王宽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如珍珠般晶莹剔透,一颗接着一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把事情告知岳父郑思齐。
如今王宽岳父郑思齐官居内阁,位高权重,倘若自己提前向他透露,万一计划实施过程中有什么纰漏,凭借郑思齐在朝中的影响力,还可以为自己从中周旋,留有余地。
想到这,王宽赶忙提笔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事情的忧虑与对岳父帮助的期盼。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阐述,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
随后,他叫来亲信家人,神色严肃,目光中满是急切与凝重,嘱咐道:“此事十万火急,你即刻出发送往京城,不得有半分延误!”
那亲信家人接过信件,不敢耽搁片刻,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