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瑀深知直隶剿匪之事艰巨异常,之前的行动更是屡屡受挫。为了探寻其中的缘由,他派人去正定将徐宁找了来。
徐宁到来之时,贾瑀赶忙起身相迎,将其引入密室。贾瑀神色凝重地说道:“徐兄,此次请你来,实乃因这直隶剿匪之事进展不顺,我急需知晓其中的不利原因。”
徐宁拱了拱手,叹口气道:“贾大人,此事说来话长。这匪患并非一般的乌合之众,他们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匪首更是足智多谋,熟悉地形,每次我军围剿,他们总能提前察觉,迅速转移。而且咱们的虎贲卫损失惨重,原本五千人的虎贲卫,如今只剩三千人了。”
贾瑀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会损失如此之大?难道是战术有误?”
徐宁回道:“大人,之前有几次围剿,我们明明已经将匪众围困在山谷之中,眼看就要成功,却不知怎的匪首竟能带领他们从一条隐秘的小道逃脱。虎贲卫追击之时,中了匪众的埋伏,伤亡惨重。”
贾瑀握紧拳头,气愤道:“竟有此事!那咱们的情报工作为何如此疏漏?”
徐宁继续道:“大人莫急,且听我说完。咱们的情报网确实不够完善,消息传递也不及时。再者,将士们对地形不熟,在山林中常常迷失方向。”
贾瑀问道:“这该如何是好?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徐宁回道:“大人莫急,且听我说完。再者,后勤补给时常延误,导致将士们有时饿着肚子作战,士气低落。有一回,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后方的粮草却迟迟未到,结果让匪众趁机反攻,造成了惨重的损失。唉,这其中的缘由复杂,之前负责此事之人不通军事,调度混乱,才导致如此局面。”
贾瑀追问道:“徐兄,你但说无妨。还有什么问题,咱们一并梳理清楚。”
徐宁隐晦地说道:“大人,有些话不好明说。张申书大人,对军事谋略知之甚少,却又刚愎自用,轻信叛贼的投诚之言,结果中了奸计,让剿匪行动一再受挫。”
贾瑀眉头紧皱,边听边不住地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徐兄所言甚是,那依你之见,接下来我们当如何应对?”
徐宁目光坚定,回道:“大人,我觉得首先要整顿军纪,严惩那些贪生怕死之辈,以振士气。其次,重新规划情报网络,务必确保情报的准确及时。再者,加强对将士们的地形训练,让他们熟悉直隶的一草一木。另外,还需确保后勤补给的畅通无阻。至于那与匪徒勾结的官府中人,必须暗中调查,揪出这些内鬼,严惩不贷。大人您觉得如何?”
贾瑀听后,深以为然,说道:“徐兄之策甚佳,只是这实施起来,恐也非易事。我还得兼顾京中政务,希望把前线指挥交给你,我从南边带回来的三万精锐之师全部交给你。”
徐宁一惊,忙道:“大人,这责任重大,徐某怕难以胜任。”
贾瑀拍了拍徐宁的肩膀,说道:“徐兄,我信你有此能力。只要你按照咱们商议的策略行事,定能成功。”
徐宁面露难色,说道:“大人,这三万精锐之师皆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我怕难以服众啊。”
贾瑀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全力支持你。”
徐宁又道:“大人,那军中的规矩和训练方式,是否需要有所改变?”
贾瑀回答:“你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但不可违背军法。”
贾瑀略微思考一下又说道:“另外,我会向朝廷建议,让公孙羽随军参谋。公孙羽随我几次参谋军事,熟悉军情,尤其是大军将士极为熟悉,可以帮助你尽快了解大军。”
徐宁知道南回的大军是贾瑀一手创建,定然不放心完全交给自己。而且自己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掌控,有公孙羽在贾瑀放心,自己也便于指挥。
徐宁连忙说道:“我早知公孙先生足智多谋,有公孙先生襄助,定能成功。”
贾瑀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向皇帝进言。他来到皇宫,面见皇帝之时,神色庄重且充满决心地说道:“陛下,臣经过多番考量,有一事要向陛下提议。如今直隶剿匪事宜艰难,为了尽快平息匪患,臣认为应当对人事进行一番调整。”
皇帝微微挑眉,示意贾瑀继续说下去。
贾瑀接着说道:“臣提议封徐宁为冀南总兵,由他总理前线剿匪事宜。徐宁此人,军事才能出众,对剿匪之事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策略。臣相信,若由他统领前线,定能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
皇帝沉吟片刻,问道:“那你所提的公孙羽又是何安排?”
贾瑀赶忙回道:“陛下,臣提议公孙羽为冀南道,襄助军事。公孙羽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在军事参谋方面颇有经验,定能为剿匪之事出谋划策,协助徐宁更好地完成任务。”
皇帝听后,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说道:“贾瑀啊,这徐宁和公孙羽,真能担此重任?”
贾瑀连忙说道:“陛下,臣敢以性命担保,他们定能不辱使命。”
皇帝说道:“那好,朕就信你这一回。”
贾瑀连忙谢恩:“多谢陛下信任。”
皇帝微微点头,又说道:“此次还是由你负责,切不可让朕失望。”
贾瑀郑重应道:“臣必不负陛下重托,若不能早日平定匪乱,臣甘愿领罪。”
皇帝摆摆手,说道:“起来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贾瑀谢恩起身。
永正皇帝微微眯起双眸,又说道:“前者贾爱卿推荐的萧江的青词,写得也很不错。但细细品来,不过比起爱卿,还是差些功力。”
皇帝的目光落在贾瑀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期许。
贾瑀赶忙再次跪地,诚惶诚恐道:“陛下谬赞了,萧江之能,臣不敢妄加评判。能得陛下赏识,是他的荣幸。臣当更加勤勉,不辜负陛下厚爱。”
皇帝轻轻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朕不过是实话实说。”
皇帝似乎来了兴致,和贾瑀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道法。只见皇帝眉飞色舞,讲述着种种玄之又玄的道法奥秘:“贾爱卿,你可知那《道德经》中‘道可道,非常道’蕴含着何等深意?”
贾瑀在一旁勉力应付,心中暗自叫苦。他对道法本就了解不深,此刻只能强装镇定,附和着皇帝的话语:“陛下,臣对此略知一二。此句乃言真正的道难以用言语完全表述。”
皇帝越说越兴奋:“那《南华真经》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又作何解?”
贾瑀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绞尽脑汁想着合适的回应:“陛下,此乃描述一种宏大而奇妙的景象,寓意着道之广阔与无限。”
皇帝接着道:“还有那《太平经》所讲的阴阳调和之理,贾爱卿有何见解?”
贾瑀硬着头皮回道:“陛下,臣以为此乃强调世间万物需保持平衡,方能和谐共生。”
皇帝说道:“那你说说,这阴阳调和之理,如何运用到治国之中?”
贾瑀思索片刻,答道:“陛下,臣以为在治国中,当平衡各方势力,使朝堂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高谈阔论着道教经典中的种种妙理。
皇帝目光炯炯,说道:“贾爱卿,那《抱朴子》中所言‘我命在我不在天’,此中深意你又如何解读?”
贾瑀连忙回道:“陛下,臣以为此乃强调个人之主观能动性,命运并非全然由天定,自身之努力亦可改变境遇。”
皇帝微微颔首,接着道:“那《周易参同契》里所讲的‘乾坤者,易之门户,众卦之父母’,你可有见解?”
贾瑀额头汗珠更密,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愚钝,此或指乾坤乃阴阳之根本,为万事万物变化之起始。”
皇帝双手背后,踱步说道:“那《悟真篇》中‘药逢气类方成象,道在虚无合自然’,这又作何解释?”
贾瑀强自镇定,应道:“陛下,此句或许意在表明炼丹制药需得合适之气类,而求道则需顺应自然之虚无。”
皇帝停住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贾瑀,说道:“再说说《清静经》里‘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的道理。”
贾瑀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臣浅见,此是言人若能常保内心清静,便能体悟天地之道,与万物相融。”
皇帝又道:“那《阴符经》中的‘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你作何想?”
贾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答道:“陛下,臣以为这是说观察天地运行之规律,并遵循而行,便能知晓一切。”
皇帝兴致愈发高昂,继续问道:“那‘天生天杀,道之理也’这句呢?”
贾瑀咬了咬嘴唇,回道:“陛下,此句或指万物之生灭乃道之常理,是自然之法则。”
皇帝仍不罢休,又道:“《列子》中‘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你如何理解?”
贾瑀此刻大脑飞速运转,说道:“陛下,臣觉得此乃警示众人不可因道路繁多而迷失方向,做学问亦是如此,不可贪多务杂而丧失根本。”
皇帝微微点头,却又抛出新的问题:“那‘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这一句呢?”
贾瑀感觉自己已近乎虚脱,但仍强撑着回应:“陛下,此或言至人之心如同明镜,不刻意迎接或抗拒,只是如实映照而不隐藏。”
皇帝依旧滔滔不绝,贾瑀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应和着,内心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