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虹说的是:“老姜不会在车上装了定位器吧?”
我不知道阿虹为何想到这个,搞得像警匪电影一样,直接在车上装定位器,这样不用监视也能随时知道我的动向。
但仔细一想先前的情况,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
当今这年代,定位器便宜得要死,随便网上弄一个来藏在车上,防不胜防。
先前他有可能正是看到我开车去了边境线上,才会忽然打电话直接问我在什么地方,跟着就让我去接他,目的是确定我有没有说谎。
因为,车可能交给别人开,去了边境线,我要是真跑了,就不可能去接他。
他没问我去边境线做什么,是不想我发现他暗中盯着我。
越想,我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当即就让阿虹先休息,我到车上去找找看。
到了车上,我开始四处翻找,但没找到类似定位器的东西。
就在我告知阿虹车上没有时,她说:“我看网上有些定位器带磁吸,可以吸附在车底,你要不查查车底。”
带着好奇,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也顾不得趴地上会将衣服给弄脏,开始环绕车子四处找。
当找到车屁股时,一个闪烁的细微红点忽然引起我注意。
仔细一看,是一块半个烟盒大小的东西,早已被泥浆包裹,但还是能看得到有小灯正在闪烁。
还真是定位器!
妈的!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姜终究还是老的辣。
本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老姜根本就发现不了,实际上我的所有动向,全都在他监视中。
看到定位器,也就能肯定老姜先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在试探我和敲打我。
之所以没翻脸,我推测一方面是当前的微交盘正处于爆发期,要是发火收拾我,业绩必然要受到影响。
其次则是,投资早已回本并盈利,即便我离开他不会有什么损失。
且他早就知道边境戒严,明白我即便是跑也根本就跑不了,这才没追到河边去。
粘在彻底的定位器,我没去动,因为我知道要是一动,老姜必然会知道我发现了定位器。
回到房间,阿虹得知老姜真弄了一个定位器在车的盘上,很担心地说:“那他岂不是知道我们要跑路?”
“会不会明天就收拾我们呀?”
我摇了摇头,说:“当前不会,盘上前端现在没人,他不会为难我们,毕竟我们要是不开工,亦或是开工不认真,都直接影响到业绩!”
想到先前回应老姜的话,我又是一阵庆幸,无形中早已将他的顾虑消除。
老姜问吃宵夜的人是谁,提起老猫的同时,也提起他想回国,目前正想办法回去。
当时这样说,我心头其实也是有一定防备,大概目的就是想着他要知道我去了边境线,那正好可以用老猫挡枪。
正是听到我这样说后,老姜才没在多说什么,闭目养神一路到山上要下车才开口。
缓过神后,我就提醒阿虹,老姜要是什么时候问起来我们去边境线做什么,就说是老猫想自己偷渡回去,由于没车送,他只能联系我送他过去,但去了他没能回去后我们又折转到小勐拉吃宵夜。
万事皆有可能。
为避免老姜找到老猫求证说漏嘴,我立马就打电话给他,将定位器的事给说了出来,同时告知老猫要是这边有人找他问,或者是什么时候我打电话给他问今晚的事,就说是送他去边境线上。
老猫被我的骚操作搞得一阵笑,调侃我:“兄弟,你这老板怎么能这样,不相信你却又让你赚钱,干个鸡毛干,别跟着他干了,过来我介绍我大哥给你认识,我大哥可不会这样!”
对此,我很无奈地说:“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虽说老姜这样做很让人寒心,但跟着他确实是赚到不少钱,这一点无法忽略。
从先前下车时老姜的提醒看,我要是年后再走,他应该是不会阻拦我,也就没必要跳来跳去,好好地干到戒严撤销,然后正面提出离开。
到时,老姜应该也能找到人来接手了。
躺在床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我又是一阵庆幸。
要不是国内戒严,我想当我将车朝边境线上开时,老姜很有可能就会立马开车追。
在河边被他逮到,车上只有我和阿虹,百口莫辩,根本就解释不清。
这老家伙,真的是太可怕了。
唯一还好的是,由于走不了,接下来我必然是好好给他做事,一直做到过年解除戒严。
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宁。
第二天下午,老姜来办公室闲逛,看我的眼神第一感觉就不对。
面对他,加上不太对劲的眼神,我心头有些发虚,没敢主动找他说话,而是当他不存在,专心忙活自己的负责的事。
老姜也没提昨晚的事,靠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离开了。
看到他离开,我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算是过去了。
然而,这只是我的想法。
尽管我早就进行了铺垫,但老姜显然不相信我,因为晚上老猫就发来消息,说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朝他打探,询问昨晚他有没有去过边境线。
由于我早就进行提醒,他当即回应去了,告知对方国内警察催得紧,为了弄一个自首的名头,昨晚特地叫朋友送他去河边,只是河边一直没动静,又折转回来吃宵夜,之后就散了。
“操蛋!”
得知这情况,我心头一阵冒火。
我就搞不懂老姜一天难道就不做事吗?
为了确定我是否说谎,他竟仅凭老猫这个代号,还真就找到其余人去打探,真不知道小勐拉到底是有多小,这都能做到。
老姜老姜,又辣又阴险。
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隔天,老姜再来办公室,看我眼神就和昨天明显不同了,甚至笑呵呵地和我开了几个玩笑。
我知道,态度之所以改变,是因为从老猫那边打探到,以为我是真送他去边境线,而不是我自己要逃跑,对我的防范才会消除。
危机解除,我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带着阿虹继续认真工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更乱的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