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自由的生命力,他整个人都是鲜活的。
与周围灰败腐朽相反,二月红喜欢这样的人,也许他们可以做个朋友也不错。
陆离眼睛不离戏台,伸手在桌子上摸索想要吃糕。
二月红伸手拿起一块白玉方糕递给他,就在陆离的手碰到二月红的指尖时,他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他们这辈子,做不了朋友。
陆离把糕点放在嘴里,一点都没看到二月红的变化。
流连风月之地的二月红,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有些恼羞成怒,他何时这么没出息了?!
仅仅是指尖的碰撞,就让自己心猿意马?!
‘不错不错好吃好吃!’
‘来来来小橘子,这个好吃!’
陆离把糕点递到陈皮嘴边,让二月红不爽。
要是论认识的年月,他和陆离还算是竹马呢。
“阿离,我也想吃,就剩下一块了。”
二月红把其它的糕点放在袖口,转头看着陆离。
陈皮撇撇嘴:“阿离哥哥,陈皮不喜欢吃糕,回去的时候,买点橘子就行。”
‘这么大人了跟小孩抢什么糕点,真是的。’
陆离递给二月红,二月红却不伸手接。
“啊-”
‘额,让自己喂他?’
陆离闭上一只眼睛,试图丢二月红嘴里,但还是放弃了。
吃到糕点,二月红难得的好心情。
特别是嘴唇上的触感,他低头看阿离莹白的指尖舔了舔嘴唇。
什么味儿的呢?
一曲戏毕,陆离的眼神闪过渴望,他好想唱一曲。
一直盯着他的二月红,捕捉到了这一闪而过的渴望:“阿离,你要扮相试试看吗?”
‘真的吗?可以吗?’
‘哪怕不能唱,让我穿也行啊!’
二月红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有着自己的倒影。
“真的,来,去后台。”
陆离很激动,也没在意二月红牵着他的手变成包着,又慢慢摩擦。
穿上心心念念的戏服,陆离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
‘师父,我都快忘了唱戏是什么感觉。’
‘啧啧啧,真帅!’
‘不愧是我!’
陆离的笑容扩大,二月红摸着他头发上凤冠的珍珠。
“真漂亮,杨贵妃应该就是你这模样,才会使得父子相争吧。”
梨园的角儿都看呆了,心里也感到可惜。
可惜了,是个哑巴。
如此模样,如此乱世。
角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少东家,眼里的占有让他心惊。
但愿,陆离不会成为杨玉环。
二月红的欣赏已经超越了理智:“阿离...”
陈皮闪过一丝不耐,大声打断了二月红旖旎的情欲。
“哥哥!你好漂亮啊!”
‘哼~那当然!’
陆离摸了摸衣服,还是恋恋不舍的换了下来。
这次离去,二月红再也没有踏足过青楼。
又是一年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春。
1921年春,民国十年。
陆离正给人写信,就被人搅和了摊子。
“就是你啊哑巴,我们东家请你去府上题字,怎么不肯来?!”
陆离皱着眉,写信的人看情况不对,悄悄离开去找齐思昀去了。
陆离皱着眉,手里捏着扇子。
齐思昀可不是光教了自己算卦,当年他幻想着有一身功夫报效国家,虽然现在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自保还是够的。
“今个,无论如何都得给老子过去!”
那人根本就不安好心,让他去府上题字说的好听,来找自己的时候,眼珠子都粘上去了。
“上!这哑巴会点功夫,当心点!”
大汉身后的人不屑笑着:“那又怎么样,咱们带的人多,害怕拿捏不住一个哑巴?!”
光头大汉一巴掌对着那个人拍过去:“我是叫你们小心,别把人家细皮嫩肉的伤到!”
“少东家特意嘱咐的!”
“也不知道少东家怎么想的,这哑巴会叫吗?不过长这样,也难怪。”
‘我去tmd!撒开!’
‘长得丑想的美的玩意!’
陆离打倒了几个,想跑。
却被抓住了头发,一把扯到地上。
“啊!”
“按住他!”
‘疼死我了!救命!师父!陈皮!救命!’
他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仰着头,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涌。
“他娘的,刚才喊的一声还挺带劲!”
光头听见陆离哭了,又是一顿污言秽语。
弱小的时候,哭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气氛。
陆离恨死这群人了,双手死命的挣扎。
光头把陆离扛在肩膀上,按着他的腿往回走。
“这下子!少爷可得给我光头不少好玩意儿啦!”
陆离一口对着那个人身上的横肉咬下去,又狠又使劲,生生咬下一块肉。
就在陆离想跑的时候,身后那群人按住了他。
“玛德!哑巴挺狠啊!”
光头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这玩意跟女人又不一样,少爷是不会知道的!
“给我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