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宪安王府。
“哗啦——”
茶盏杯子碎了一地,丫鬟们跪在地上,翠嬷嬷走到池舒身边,“王妃消消气。”
池舒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好他个沈夏,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他们,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我就不相信原来再府里面惩治不了他,就连他失了身份,我也奈何不了他?”
翠嬷嬷递上重新准备的茶水,“王妃消消气,只要他人还在汶阳翻不出什么天来,咱们又怕什么。一辈子做个农夫也就那样了,娘娘不必再为他劳心了。”
“倒是小世子,最近又闹脾气了,非闹着不想去国子监读书,这两天正绝食呢。”
翠嬷嬷好心劝阻,王妃是她从小奶到大的,心思放在季淮之一个身份已经死了的人身上不值当,不如好好管管小世子,小世子将来才是娘娘的依靠。
池舒头疼,这个儿子她是宠惯了的,什么都由着他,可就去国子监读书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由着他。
整日待在家里不是戏弄侍女,就是招猫逗狗的,这怎么能行,以后他可是宪安王府的门户,功名考不上也就算了,读书也不读,这说出去不让人耻笑?
池舒干脆狠了狠心,“你去告诉他,绝食明天也要去上学,只要没死,这学是必须去上的。”
翠嬷嬷得了吩咐,去了听涛苑。
“不吃,不吃,都不吃,全部拿下去。你们去告诉娘,我不要去上学。”
听涛苑内正传来季宴礼闹的声音,翠嬷嬷招呼着人,把小世子的院子里里外外的搜刮了一遍,把所有吃的喝的全部都搜刮出来了,就连小厨房里的生肉生米都收走了。
看着鱼贯而出的吃食,季宴礼有些急了,“嬷嬷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吃,也不用搬空我的听涛苑吧。我的宝儿还没吃饭呢。”
翠嬷嬷看了一眼趴在季宴礼身边正吐着舌头呼气的大黄狗,“世子不说我还忘记了,来人把宝儿也带走。”
宝儿是季宴礼出门玩的时候捡回来的,灰头土脸的小狗腿还断了一只,他和哥哥费了老鼻子劲才治好的,一直跟着他,他才舍不得宝儿走呢。
“嬷嬷,宝儿不能带走。”季宴礼抱住宝儿,不让人带走。
宝儿还摸不清楚状况呢,以为季宴礼跟他玩呢,舔了一下季宴礼的脸,摇着尾巴直乐。
“带走。”翠嬷嬷一声不容置疑的吩咐,旁边的小厮才敢把宝儿带走。
“不要——宝儿——”
翠嬷嬷也有一些心疼看着季淮之,“小世子,只要你安心读书,宝儿就会回来的。”
季宴礼撒泼打滚,完全不管翠嬷嬷的话,“不要,不要,我不要当什么世子,哥哥会回来的,我只要我的宝儿。”
翠嬷嬷拿季宴礼没办法,季淮之已经死了,小世子必须要懂事,支撑起门户,不然娘娘所图,一切都白费了,“娘娘说了,不管小世子如何闹,只要小世子又一口气就要去国子监念书。”
“奴婢言尽于此,告退。”
翠嬷嬷走了,季宴礼抻着头坐在凳子上,为什么都想让他当世子,他只想做个闲散的人,游山玩水,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想花钱就让哥哥付钱,哥哥去哪里了?他不相信哥哥只是出门省情就回不来了,哥哥那么厉害的人,是不是累了,所以找了个地方歇歇?
……
周华打完了板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找了个马车拉自己回去,一路上都在骂。
骂周芃冷血,骂温允狼心狗肺,骂喜凤楼的人。
也没个贴心的,知道他被打板子了还不来接他,周华啐了口唾沫,都是些没心肝的东西。
好不容易忍着痛到了酒楼门口,喜凤楼门口围满了人,新任掌柜的正在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喜凤楼不再提供免费的豆浆了。
好些喜欢占便宜的大叔大婶开始怨声载道了,“先开始说的是不限量供应,后面限量了,现在直接没了,你们喜凤楼玩不起就不要玩啊,搞这种免费活动,现在又弄不了了。”
“就是,就是。还我们白等了这么久。”
大家都是排了队的,等了这么长时间,结果没有了,好些人气不过,嚷嚷了起来。
“我要找你们东家评评理,哪有这样办事的。”
群情激奋,周华看喜凤楼门口的阵仗直冒冷汗,冷不丁听见车夫喊道:“老板,您要到的地方到了,您还下去不。”
周华想到自己刚挨过打的屁股,想想算了,“别停正门了,我要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