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自己进了黑龙空间，奎刚拿着黑龙令直接发动了土遁之术，进入了地下深处。
没有人知道，一只强大的土灵蜥身边会带着一个人类。
萧晨是黑龙令的主人，能够感受外面的一些情况。
奎刚的土遁术距离很远，一下就到达了地下几百丈的位置。
隔着厚厚的大地，天阶强者的神念也观察不到这里。
就是圣阶强者，也要很仔细才能看清楚地下的情况。
奎刚还是不放心，再次发动了一个土遁之术。
这一次，距离地面可能有五六百丈了。
进入地下之后，奎刚习惯性感应了一下周边的情况。
“有几只地阶妖兽，一只地阶初期，其它的都不到地阶！”
正常来说，地阶妖兽彼此猎食的情况比较少。
它们的目标，大多是草原上的牛羊这些。
妖兽之间有自己的处事习惯，奎刚主动释放了自己的气息，便是没有敌意的意思。
这样在地下等上几个月，等妖兽大军退走，那就不会出现任何的变故。
显然，萧晨是不会这么想的。
好不容易拥有的点实力，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啥也不做显然也是不符合他的想法。
有些风险还是要冒的，要不然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办法找到立足之处。
奎刚一到地方，对周边的妖兽表达了善意，然后萧晨就出手了。
九只地阶九层的土灵蜥同时出了黑龙空间，很快就把周边的几个邻居都给换掉了。
周边的这片区域，都成了萧晨的人。
十只地阶土灵蜥，已经可以封锁不小的一片区域了。
先在地下占领一块地盘，妖兽大军退时萧晨就要躲在这里。
“奎刚，你们守住这片地盘就行了。
你们的实力加在一起，天阶来了也讨不到好处。”
别人会以为这里住着一个土灵蜥的族群，以它们展现出来的实力不会有人轻易招惹的。
在地下这么深的地方，圣阶强者都会有些头疼。
没有人会为了这几只地下妖兽大动干戈。
为了保险起见，萧晨还在几个地方埋了大量的震天雷，如果有危险的话可以安全撤离。
“大人，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奎刚它们也想立些功劳，黑龙空间的规矩说得很清楚了，付出多少便得到多少，非常公平。
前些天，那些龙鹰已经赚回了不少的好处，它们还想着自己也可以大干一场。
“对，不要去招惹别人。
把地方守好，到时我被追杀时有个躲避的地方就行。
大概两个月内就可以结束，到时你们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
在红河大草原上活动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安全第一。
人类绝对不敢轻易进入红河大草原，甚至实力越强，在红河大草原就越危险。
越是厉害的人，也越容易被强大的妖兽盯上。
“那地行龙的巢穴还打不打了？”
“碰到了就打啊，不过等妖兽大军退后再行动。”
能多赚点战功就多赚点，这是不用怀疑的。
“赚取战功最好的机会应该是在它们撤退的时候，不过还要过些时日，我和小灰还要去做点别的事情。”
安排好了一切，萧晨和小灰再次离开。
同样，萧晨再进入了黑龙空间之中。
别人看不到他这个人类，小灰独自在草原上飞行，不会有任何危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小灰不是为了单纯的赚取战功，还想好好看看这个战场。
萧晨是黑龙空间的主人，在黑龙空间之中，他是唯一能够感知到外面情况的人。
自然，他也能和小灰正常沟通。
“小灰，红河防线有好几千里。
你就沿着红河防线的方向飞，我想看看是不是整条防线都是一样的。”
见识了这么多事情，萧晨对于兽潮的兴趣反而更浓了。
这种近距离观察的机会不多，萧晨还想从这宏大的战场之中，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来回要一天时间才行。”
一天可能还不太够，毕竟它还要随时防备着。
“没说马上就要回来啊，我们有这么好的机动性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了。
飞到几千里之外猎杀妖兽，再飞回来躲避就好了。”
没有人会想到，有人搞完事情之后会把藏身之地放在几千里之外。
小灰的身形不大，又是它一个人，这次可以飞得近一些了。
妖兽大军密密麻麻，它们的战斗似乎没有太多的章法。
只是依靠着数量的实力的优势，前赴后继，一个劲往前冲。
从兽潮开始到结束，其实就是一场消耗战，死去无数的生灵，然后各自罢战，休养生息。
十年之后，再来一次这样的消耗战。
以前萧晨想的一直是为人族出力，守护更多的人族，免受妖兽的侵袭。
现在看来，这其中的问题很大。
兽潮是好是坏，这还真不太好说。
这个世界的资源就那么多，无论妖兽还是人类御兽师的寿元都不短，如果没有这样大规模的兽潮，那它们也会彼此厮杀。
只是形式不一样，总是要不断消耗的。
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这背后一定是有谁在推动着这一切，并且从中得到了极大的利益。”
现在，萧晨最怀疑的便是幽冥殿。
不过想一想，这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于某些超然存在来说，死再多的生灵都是无所谓的。
只是要让萧晨成为这牺牲的一员，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现在实力不够，那就在顺应游戏规则的前提下，尽量拿到最大的利益，这才是萧晨现在该做的。
想明白了这些，萧晨就不再纠结了。
管它事实是怎么样的，和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飞了一段距离之后，小灰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倒不是它想参与到如此浩大的行动之中，而是每隔百里，它就会感应到某种熟悉的气息。
幽冥殿的人，都是幽冥殿的暗影！
每一个暗影，意味着有一个鬼头面具，还有百万的战功。
现在，小灰也不敢乱动，因为那些暗影都是在大军的正上方，小灰只要敢靠近一些一定会被发现。
暗影绝对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组织。
每个暗影成员身上有一个鬼头面具，相当于一件极其珍贵的圣器。
幽冥殿的实力无比恐怖，拥有的圣器数量相当庞大。
整个大衍城都未必有没有一件圣器，幽冥殿的随便一个暗影都手持圣器。
当然，鬼头面具是极其特殊的圣器，它作用途并没有那么广。
从黑龙城外经历的事情来看，这战场之上想来也不只有幽冥殿一家隐秘的势力。
或许，类似死神殿，甚至神圣一族也有参与到兽潮中来。
小灰的外表，确实是它最好的掩饰。
哪怕是飞到了妖兽大军的边缘，那些强大的妖兽直接把它无视了。
那些妖兽都在不管不顾，一直向前冲着。
已经没有什么后续的妖兽大军了，从这里到红河草原百里的妖兽大概就是所有的妖兽了。
“萧晨，妖兽大军的线在往前移。”
这些妖兽大军后方都如此拥挤，前面自然更是如此。
这种情况还能一直往前移，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在战斗的最前方，时刻有大批量的妖兽死亡。
死了一批妖兽，又有新的顶上。
“小灰，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
按这情况来看，可能根本就不会妖兽大军撤退的情况。”
这个想法让萧晨心里有些发寒，数以亿计的妖兽不像是来立功的，反倒是像来送死的。
不是说打到一定程度就撤离，是要把这么庞大的妖兽群消耗光了才行？
这些妖兽的实力其实都不弱，它们的灵智并不比普通的人类更低。
或许，不少妖兽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明明是送死，它们竟然都如此义无反顾？
“以它们前行的速度，每日大概可以向前推移几里。”
萧晨算了算时间，最后一批妖兽差不多一个月时间都可到达红河防线。
那时，差不多就是兽潮结束的时候。
普通的妖兽，哪怕实力达到了天阶这样的强者，或许也是没办法左右自己的命运的。
这一刻，萧晨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
想一想黑龙城能够拥有一片自己的净土，其实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大衍城周边的修炼环境比不上这里，甚至有些贫瘠，可那里其实要比这里安全很多。
拥有玄阶实力在大衍城可以活得很好，拥有地阶实力就算是大衍城中的顶尖强者了。
这一刻，萧晨突然有些想回青藤堡了。
把自己的地方建设好，建成像黑龙城那样的铜墙铁壁，他才会有一些安全感。
小灰大概飞了一天时间，已经飞出了有些距离了。
萧晨离开了黑龙空间，顺手再把小灰收了进去。
没有人知道萧晨身边有一只强大的飞行妖兽，它们下意识会对萧晨降低警惕。
现在，别人看到萧晨的样子，和黑龙空间的袁飞一模一样。
现在，他便是山猿一族之人，地阶初期的猿族。
地阶实力在这群妖兽之中也算是强的，而且他的神魂力量已经超越了一个大境界，在这群妖兽之中其实是有极大的优势的。
萧晨也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竟然主动加入了妖兽大军之中。
要想变得安全，最好的方法其实是融入其中。
萧晨发现自己旁边的妖兽之中，黄阶实力占了一半，玄阶妖兽也占了接近一半。
地阶妖兽自然是有，差不多是百里挑一了。
天阶强者一个不见，实力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许已经可以避免一些事情了。
也有可能会有更大的挑战等着它们。
萧晨一加入队伍，他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似乎，有一种无比隐秘，却又真实存在的精神力量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神魂力量不是达到了天阶的程度，萧晨一定发现不了这道精神力量。
这精神力量倒是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危害，其它，这像是某种鼓动的力量。
他这么强悍的神魂力量，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萧晨明显感觉自己变得更加冲动无畏，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想法，就是要赶快冲向前线，要将挡在妖兽大军前面的红河防线彻底摧毁。
在这一刻，生死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以前他就知道，这些妖兽会来到红河大草原，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召唤。
现在，萧晨似乎也感应到了某种召唤。
这种召唤不同于那种神魂力量，似乎更加玄之又玄。
前面有人在召唤，后面有人推着走。
有无数根隐藏的线，牵引着亿万妖兽无畏赴死。
萧晨听着周边妖兽摩拳擦掌，发誓要立下功勋的妖兽，一时有些失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如此，隔了不知几万里之遥跑到红河大草原，也是存了这么一份心思。
立下战功，守护人族，这背后会不会也有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在引导着自己？
萧晨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没有什么天阶妖兽了，天阶妖兽已经开始觉醒神魂力量，这些手段对它们已经无效了。
而且，如果有大量的天阶妖兽参战，红河防线一定是守不住的。
这或许也是双方的某种默契，也可能是一下把防线推掉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萧晨能够感知到未知的神魂力量，可他只能装作没有一点发现，更不敢反向去探查什么。
抬头看天，萧晨又看到了一只只灵鹫。
这些灵鹫或许是在探查敌情，也一定是在监视着妖兽大军。
妖兽的体型普通很大，它们行进的速度也是极慢。
萧晨凭借着瘦小的身形，可以轻松在这巨大家伙之间穿梭。
他准备往前走，去真正大战的地方看看。
原本是守城来的，现在却不得不跟着妖兽大军一起前进。
现在萧晨的表现，和那些急于上战场的妖兽一模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来。
往前走了十几里之后，萧晨就感应到了一道天阶强者的气息在高空之中飞过。
那是妖兽大军的统领，只是这统领其实什么也不用管。
不需要带头冲锋，也不需要现场指挥。
它们只需要四处巡查，确保这些妖兽会不断往前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