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君冷眼看着迎面而来的危机,冷哼一声,【秘技,千山无踪】。
咻,,,消失在了原地,再见,已是在昌海身后,提剑刺来,昌海躲闪不及,只得不顾颜面般向前一滚。挥动银槊,仓皇应对如雨点般攻击而来的剑意。
嘶。。。朱凯看着如杀神般的秦明君,这,,太强了吧。
这次轮到卫年追问二师兄,‘师傅的身体?’史谷紧盯比武台,轻轻的摇了摇头,‘又不是殊死搏斗,师傅自己心中有数的。’
拉开战局,昌海看着眼前之人,不过是比关门弟子还小的年纪,这心思手段武力,着实让人费脑筋,手心有温汗传来,可这一局,还未结束,看来自己也得动用些真格了。不能输得太没面子不是,内腔有一股血腥气传来,被昌海生生逼退。
秦明君稍作吐息,五感外放的他,有些察觉出昌海的异样。哼,不服输的老头子。‘大师,试试我这招,秘技—明月君心,第一式,见明见月。’
晴朗的苍穹,瞬间乌云密布,大雾四起。秦明君提气结印,止戈在身前垂空,渐渐利刃变得透明。剑身,,,消失了。秦明君身后慢慢聚起无数剑影,齐齐对准昌海所在方向,蓄势待发。秦明君抬手轻轻一挥,剑影无数朝对方掠去。
昌海暗道不好。
朱凯回忆了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事情,确认自己是否有得罪秦明君,脖子凉飕飕,这条性命,还好还好,至今完好保存着。
昌海挥动银槊,旋转抵挡如瀑攻击,饶是这样,还是被强大的气流逼得连连后退。秦明君挥着的手本是准备再次攻击,但是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回过了神。看着前面有些招架不住的昌海大师、、、
秦明君唤回止戈,紧握在手,转为近身攻击,双方兵器快速碰撞,发出阵阵声响。场外之人,已然看不清两人交手的动作,一抹抹残影忽上忽下。一时间难分伯仲。
卫年淡淡开口,‘师傅,败了。不,全盛时期的师父,或许能有一战之力,可是现下。师父,已是强弩之末了,秦明君,并未使用全力。’
众人不解,就这,还是未尽全力吗?那,火力全开的秦明君,该是如何的。
在大家疑惑之际,战斗接近尾声,秦明君看着面前这个固执的老人,转而想到了舟山的老头,也不知道他在龙国皇宫里,过的是否习惯,出来这些日子,倒是有些怀念家里的人了。
正在秦明君打算收手,做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时。昌海向后一退,嘴角溢出丝丝鲜血,‘我,败了。’
‘大师。’秦明君轻呼。
昌海无奈摆摆手。阻止秦明君要说出的话,握着止戈的手,第一次因为赢了比武而没有感到高兴。
三位弟子赶忙上前搀扶,史谷立马搭脉而诊,确定并无大碍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对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压下心中气血后,昌海冲秦明君招招手,‘小友,此前所说,比武过后,可向对方讨要一句诺言,我现在要你遵诺,担任观澜客任长老一职。你可愿。’
秦明君有些懵,但是脑袋却在听完这席话后,瞬间清醒,可又想,就算是苦肉计又如何,自己毫无损失,还打伤了人家的现任掌门。怎么看,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我应你。’
昌海在听完秦明君的回答之后,周身的气势降了降,示意要回寝殿休养了。周遭的人先后离去,徒留朱凯和秦明君,站在空旷的比武台上。
回到寝殿的昌海,再也抑制不住的一口鲜血吐出,卫年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二师兄,不是说无碍吗,怎么回事,怎么又吐血了,不是没有强行修炼了吗,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
‘你住口吧’昌海自顾自的抹着嘴角血迹,精神头倒是看着好很多了,卫年急忙来到身边跪下,担忧的看着。
昌海试了几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最后只得无奈道,‘卫年,你的占卜之术学的如何了。’卫年摇摇头,‘为师就知道,你啊,心不在此途。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那人,怕是留不住的,不日,就将要离开了。’
‘我哪里都不去,师傅现在这个样子,我怎舍得不在身边侍奉?’
‘那如果我说,我的转机在外面,山门的转机,也在外面呢。’
什么?
昌海起身,向着窗边走去,‘章礼,你都告诉他吧。’
朱凯和秦明君回到客院,秦明君开始了关门修炼,战斗中的细微感知,虽没有展现全部实力,但是内力确实是有那么一丝枯竭的,全盛时期的大师,自己未必有十足十的把握。现在正是参悟的好时候。
直到夜幕快降临,秦明君被院中的说话声打断,推门而出,就看见朱凯正在极力解释着什么。
‘怎么了?’
小童一看秦明君出来,恭敬一礼,‘秦公子好,在下乃是南山八俊长老坐下、、、’
‘直接说何事?’
小童眼见话音被打断,本来有些不喜。但是想着白日里眼前之人和掌门的比武,还是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长老说想和秦公子切磋一下武艺。’
呵,秦明君冷笑,这是。。。什么情况。
‘叫他自己来,我没那功夫到处串门。’
嘭,房门都颤了颤。
小童对于秦明君的目中无人,很是气恼,甩袖离去了。
朱凯来到房间,‘怎么突然发火了。’
秦明君翻着白眼看他,用你那作为一国太子的脑袋想一想啊。朱凯沉思良久。。。‘你是说,他们,内里不和?’
嗯,还不算太笨。
‘什么笨不笨,我也是有江湖门派的好不,这种事情,有时候也很好猜。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卫年师傅的做法。是意欲何为?’
或许是敲山震虎,或许是别有所图,谁知道呢,不过目前看,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反正这两日,我们就准备动身离开吧。也耽搁些时日了。
‘嗯’朱凯如是的回答着。
院中再次响动静。秦明君有些失了好脾气。
两人同时来到小院,只见去而复返的小童,脸上有些洋洋得意,大概那意思,这什么长老,是要比掌门还要厉害的角色般。
秦明君懒得废话,直接唤出止戈,一剑明君君心,搭上千山无踪秘法,这位长老看这气势,怎么和小童回去说的不太一样呢,他哪里知道,秦明君现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全被他惹得狂暴不止,卫年师父也就罢了,毕竟是一山掌门,且待他们也算温和,现在的这个,是个什么玩意,也需得我龙国太子另眼相看,简直找死。
朱凯退到一边,默默为这位所谓宗老三呼哀哉。
一盏茶时间不到,长老被小童扶着满身伤痛的逃离了客院,秦明君像是怨气未完,跃身上屋顶,靠内力轰出一声;---还有谁!
山峰之巅的掌门一派,听闻此声,卫年急急起身,势要探查所为何事,不过这消息,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瞬间各方观望的势头,一下子,回到了静默。
观澜回归了平静。不,是死一般的寂静。
昌海抚须轻笑,我数十年的开导劝慰,真是不如小友一记重拳,看来人心里,都是畏强的。
卫年一下午,在房中听得迷迷糊糊,什么修炼瓶颈啊,什么修仙失败啊,什么仙门改革啊,云云。。。
只记得最后一段话,师傅是这么说的,‘徒儿,秦明君此人,心思敏锐,杀伐果断,现在大概是想通了比武之事的前因后果,为师不知他是否会迁怒于你,也不知这对你们的关系将如何,你,可要跟他下山,或者是,他是否还愿意带你下山呢。’
卫年不知是何心情回到住处,这信息量实在太大,消化起来有些困难。
可是秦明君没给他这个时间,第二日,秦明君一早来到山巅,请辞离开。
‘大师,我的诺言还没说,我要贵派入境之时的幻香方子。’
昌海看着秦明君明显的疏离,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小友,那方子我可以给,可是就算给了你方子,你出去之后,也是无法炼制的,更何况是小友心想的那般大批量炼制。’
哦,大师怎知我需要大批量炼制。
两个同样有些足智多谋的人,彼此笑了笑,秦明君想,要不是身份有异,请回国中做个相国什么的,大概也是可行的。
‘那大师之言该如何’
很简单,其中一味药,只有山后才有,你只需每三月花期成熟之际,派人前来收取便可,这也是你作为客座长老的优待。不过嘛,尽量选择彼此熟悉、可靠、且绝不会出卖本仙门的人即可。
秦明君听着,这人,,,你就差说是卫年了。可卫年,他不会带走了。
‘那就劳烦二师兄吧,他熟悉药理,再合适不过了,而且,我会派人在阵法外接应,不让他们到仙山里面来的。这样可以减低风险。
对了,我作为客座长老,可有什么需要做的,总不能只要好处。
‘无妨,只需仙门在遇到危难之时量力帮上一把即可,这事情,你已然做了,至少可保我门派十年清净了。我也承情,再不用去强行修炼。。。’
看来,那一战的影响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多了。
昌海给了秦明君一块木牌,说是身份象征,日后也方便出入。在外持令牌,遇见师门中人,也可得助力良多,秦明君总觉得,自己会不会受助力不详,但是这偌大的仙门,如今人烟稀少,指不定多少人在外面混迹呢,算了,自己还是收起来,佩戴之类的,日后再说吧。
一切事宜谈妥。朱凯和秦明君行礼告辞。
等卫年得知消息时,秦明君两人,已经快要到阵法之地了。
秦明君有心等一等,卫年拼命赶一赶。两人倒也是最终见上了一面。
为何要走了,也不知会一声。
现在不是见着了,我无心等你,你该知道我的速度有多快,就算是带着个拖油瓶。朱凯:你俩聊天归聊天,这么说我,礼貌吗?
‘为何不叫我,其实我、、、’
卫年,你该知道,我身边,危机四伏,你武艺尚可,但。。。谋略尚缺,你仙门中的本领,你学会了几分。
卫年握拳,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此次前来,也是有所图,武功秘籍也好,良药名师也罢,我也是想寻找一个答案,目前,我找到了,也算是得偿所愿。你师父言诺,本可以只要我带走你们三人即可,可他心怀观澜,以一客座长老之位,将我与观澜相连,你说,这是为何?
看着眼前呆滞的卫年,秦明君撇弃心中不忍,‘你有四个月的时间,考虑并作出抉择,四个月之后,我会派人前来接应第一批药材,希望那时,你清楚的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也有匹配遨游列国的底气。’
秦明君没再停留,与朱凯一道,来到了阵法之中,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朱凯还是神迷了过去,但他却没有,文辰恭敬的请他上了一叶扁舟,只是象征性的蒙了蒙双眼。秦明君无意揣摩别人的进山之法,还是紧闭了双眼。
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们回到了鹰山。介绍了文辰和暗二相识,为四月过后的事情做准备。
回到客栈之后,秦明君吩咐,天塌下来也让先顶着,自己要好好休息一下,反观朱凯,倒是立马开始处理起了庶务,立马探听朝堂动向,各势力行动意图,岿山那边也派了些人手前来护卫,冬寻自己做主,全部编入了朱凯麾下,也像秦明君一样,做一个暗里的护卫。
朱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假正经似的,不过转念一想,是了,秦明君那皇位,跟板上钉钉一样,哪里像自己这般,苦哈哈的操持着,说不想那位置都不行,兄弟姐妹的,恨不得死了才信你呢。
突然想起,秦明君也即将迎来自己的弟弟或妹妹,不知道对于父母的爱突然被分走,秦明君是否也能做到淡然无为呢。
看着紧闭的房门。朱凯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不自觉的冷冷讪笑道,如此强大的秦明君,岂是会被这小小温情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