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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春节,便是新春了。

三月里,雪花仍在飘散时,安波大师带着安多离开了京城。

“小徒的劫数已经化解一半。天机有数,内外相成,这剩下的一半劫数,该让他自己去渡了。”

他只留下了一支卦,坤上离下,是明夷卦,却未留下任何解释。

明夷者,明入地下,晦而转明,内难而正其志,利艰贞。

这一卦并不主吉。

容音见皇帝面色凝重,恭维道:“易中顺逆,相辅相成,卦辞有文王以之的句子,也许安波大师,是将皇上看成文王那样的贤能之人。”

心中却暗想以大师之能,这一卦绝不简单。

而这个春季,似乎是合了这一卦般,黄河下游的凌汛还未解决,又开始倒春寒,眼看又是灾荒之年,朝廷提前做了各项预案,严阵以待。

皇帝派高斌门人主理山东等地赈灾一事,只是即使调拨了赈灾粮,依然有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渐渐地又有灾民涌向京郊。

富察老夫人对此颇有些担忧,傅恒来信说乌里雅苏台已经开始与准噶尔谈判,他走不开,又担心谈判结果会影响漠北稳定,只好让沉心和孩子回京了。现在路上多了这些难民,沉心母子还不知有无危险。

富察府早就备好了一应事务,富察老夫人犹不放心,又另派了几个有力气的仆役,早早到京郊等待。

好在最终沉心平平安安地到了富察府。

沉心回府那日,连履亲王福晋都过来探望。

富察老夫人心疼得直念佛:“傅恒这个臭小子,还真让刚出月子的媳妇儿一个人带着个孩子那么大老远地回来,现在外边多乱啊,还好路上没什么闪失!”

沉心道:“夫君安排那些用老了的仆役照应,无事的。”

富察老夫人抱过孩子,仔细看看喜道:“这大胖小子,和傅恒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孩子起名了吗?”

沉心道:“夫君说就叫福灵安,让他当个福寿双全的孩子。”

富察老夫人道:“是个好名字。小福灵安,给玛嬷好好看看……对了,孩子的满月酒办了吗?”

沉心道:“在乌里雅苏台办过一回了。”

富察老夫人听了便说:“那就在京城,再补办一回,办得热闹些。”

履亲王福晋也道:“是啊,办热闹些,我们都沾沾喜气。”

心下却叹了口气,阿玛马齐越发病重,如今虽说听到傅恒添了儿子,精神好些,可很快又不济起来,若是这喜气,能冲一冲阿玛的病气就好了。

沉心自然无有不从,又说:“对了,儿媳自回到京城,听闻柔淑长公主办了一间善堂收容了许多灾民,儿媳能平安回来,也有这善堂的功劳。儿媳也想着去捐些银两,既是感谢,也为夫君和福灵安积些福报。”

这样为孩子积福的善事,富察老夫人爽快允诺。

很快,一百两银子送到了善堂。

恒媞到善堂听人理账时,听说富察夫人捐钱,更是感激,对璎珞道:“本来这善堂能办起来,就是靠皇嫂襄助,这会子又得了皇嫂弟媳的帮衬,真是不知如何回报了。”

璎珞道:“长公主把这善堂办好,就是报答皇后娘娘和少奶奶了。”

恒媞一面往外走,一面说:“话虽如此,总觉得得给点什么回礼才好,对了,听说这位富察夫人新添了小公子,不若私下里送孩子一个项圈吧。”

这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孩子!我的孩子!”

那尖叫声颇有些可怖,恒媞惊得一颤。

璎珞率先掀开帘子走出去一看,院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枕头,正被两名身高力壮的仆妇死死按着,一旁一名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正在小声宽慰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取出糕点喂到她口中。

一名管事见璎珞出来,乖觉道:“璎珞姑娘,就是个疯子,没事的。”

璎珞问道:“怎么回事?”

那管事叹气道:“唉,也是苦命人。山东凌汛,她和家人走散,怀里的孩子生生饿死了,她就疯了。后来是她妹妹,就是旁边那个,又找到她,带着她一路逃到京城。她平日里看着安静,可有几次暴起伤人,又有些力气,只好锁在屋里,定时送饭,可今日她趁着送饭溜了出来,估计是听到长公主提起孩子,就又发起疯来。”

璎珞道:“那就多加几个人看管着吧。”

那管事又道:“其实像这样的疯子,不只她一人,还有些是路上看了许多惨状,进京后疯了的,善堂是官办的,其他的难民,等灾荒过去,就会一一发还原籍,像这样的疯癫之人,若是如这女子一般,还有家人照应的倒还好,其他没有家人的也不知籍贯的,就难了。长公主的意思是,就留养在善堂中。”

这时长公主也走了出来道:“是这样,不知璎珞姑娘是否觉得妥当?”

璎珞道:“既然如此,专门辟出一处房舍,给这些人居住,由专人看管送饭,免得分散各处,一旦出事,照应不来。长公主意下如何?”

恒媞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管事道声是,璎珞看那年轻女子对疯了的姐姐毫无嫌弃恐惧,关怀备至,姐妹情深,心中也有些酸涩。恒媞亲姐远嫁,也是勾起了伤感,便让管事将那女子领来。

管事的将那女子领来,那女子穿着素净,虽是难民,但头脸干净,衣裳整齐,规规矩矩跪下行礼。

璎珞让她起来,又问她姓名,那女子道:“民女姓熊,因生在化霜时,名字唤作霜落。”

恒媞道:“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倒是好名字。”说完便一时卡住,欲要问她经历,又怕要人再次忆起伤心事,只好没话找话,问起她手上糕点。

那女子却似乎是误会了,立刻慌乱道:“女菩萨容禀,这不是偷的,这是民女去给三条街外的江太医家帮工,江太医的夫人送的。江家夫妇是好人,他们给过我们这些逃荒的吃的,民女想着自己有手有脚,不能白白受人施舍,所以在善堂安顿下来后,也会去帮夫人做做针线和卖的糕点,只是夫人总说不该让民女白做,所以有卖剩下的糕点就会给民女。”

璎珞小声对恒媞道:“宫中确有一位江太医,他夫人是出宫的宫女,都是河间府逃难进京,想必是起了恻隐之心。公主可以差人去确认一番,若是真的,依奴婢看,这女子谈吐清晰,又有品行,在她回乡前,也可以让她在善堂中做些差事。”

恒媞有些慌乱地安抚了霜落两句,便让管事去问了。

很快管事就带着惢心从另一道门进了善堂,两相对照,果然不错,恒媞便让人问了霜落是否愿意暂留善堂帮着做些事情,霜落本就有报恩之心,当下一口答允。

惢心舒了口气道:“其实,我这一向已经不打算做糕点去茶馆寄卖了,正愁怎么开这口呢。”

璎珞有些疑惑:“为何不做了?”

惢心有些羞赧,轻轻抚着小腹:“就是,我……有喜了。”

璎珞惊喜道:“真的?那真是恭喜了!”

惢心道:“都是托皇后娘娘和慎妃娘娘,还有璎珞姑娘您的福。要不是你们搭救,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会落到什么田地,哪能有如今的日子。”

长公主的善堂收容灾民后,确实抵消了一部分京畿的压力。

一次陈大受觐见皇帝,提了此事,称颂了皇帝允柔淑长公主开设善堂,又施以援手的仁德。

皇帝虽然心知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皇后的功劳,但他还是十分受用。

末了陈大受似闲话一般提到:“皇上这回派去山东赈灾的人,高大人荐他去了户部,又荐了高晋大人去了山东任泗水知县,皇上又得能臣,臣恭贺皇上。”

皇帝知道他是意有所指,叹了口气道:“直隶总督孙嘉淦弹劾此人贪墨救济,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逃难至直隶甚至京城,可是现下除了高斌这个江南河道总督,就剩孙嘉淦在天津负责治水,原本还有桂铎,可是他如今是不中用了。

唉,孙嘉淦是从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提拔上去的,本来算是前礼部侍郎方苞的属下,这回高斌疏发方苞请托,又牵出魏廷珍、吴乔龄的事情,朕才将方苞削职,孙嘉淦的弹劾,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陈大受道:“臣以为孙大人是三朝老臣,自然能体谅皇上秉公处置之心,不会因为党争而疏忽治水要事。其实无论在朝中是何派系,总是为皇上实心办事最为要紧。”

皇帝沉吟,忽而点了一旁侍卫的名:“鄂实,你怎么说?”

鄂实道:“奴才以为陈大人所言甚为有理。”

皇帝不悦地问:“怎么,你是不敢说吗?”

鄂实道:“皇上,方苞老先生和张中堂皆是桐城派,奴才的阿玛鄂中堂又一向与张中堂不合。奴才不能如祁黄羊一般大公无私,只能缄口不言。不过奴才的三弟鄂弼在国子监,前儿倒是告诉奴才,桂铎博士给贬了半级,调去武英殿任笔帖式了,是高恒大人的意思。”

皇帝喜怒不辨,道:“你的心思倒是弯弯绕绕,不过总还占一个坦诚,好吧,那就别说了。”

鄂实又道:“不过皇上,奴才还有个不相干的奏请,恳请皇上抚允。之前贵妃的额娘入宫探视,高大人上了谢恩的折子,奴才不免想起,鄂常在虽说是北族出身,如今蒙皇上恩典,做了鄂乐顺堂兄的女儿,名义上,就是奴才的侄女儿,奴才想让内子和三弟媳,往宫中探视鄂常在,也好教导她时刻铭记皇上的恩德。”

若不是他说得认真,皇帝几乎以为他在阴阳怪气,毕竟这鄂玉芥论起年纪比鄂实还略大些。

西林觉罗氏在鄂常在入宫后一直不闻不问,如今却请求探视,是表示对皇帝这一安排的认同。

反正鄂玉芥一个北族的赔礼,在宫中位份最低,又胆小得很,西林觉罗氏就是看得上她,也无法借她之手在后宫搅风搅雨。

皇帝不禁有些得意,张廷玉、鄂尔泰、讷亲这些老臣和他们背后的家族,都被自己借力打力地渐渐削弱,便是从前能对自己多有掣肘,如今也不得不屈服了。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鄂实的奏请:“超勇亲王已经上了奏折,四月下旬,会让傅恒进京呈报与准噶尔谈判的结果,等傅恒回来,你们家的女眷就与傅恒的家眷一同进宫吧。”

皇帝心情大好,当晚摆驾咸福宫,由着贵妃撒娇撒痴,又听了她弹奏的琵琶曲。

正享受间,忽然看到香案上摆了一尊送子观音,足有一尺多高,汉白玉的底座,纯金的佛像,镶着颗颗宝石,金碧辉煌,几乎要晃着他的眼睛。

高曦月见皇帝朝那尊观音看去,道:“这是臣妾额娘进宫时带来的,说是特意在神通寺请的,很灵验呢。”

皇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在自己宫里求一求就是,可别让皇后看见。”

高曦月道:“皇后娘娘的节俭是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才不会说什么呢。”

皇帝笑道:“还敢顶嘴?”和高曦月笑闹着,到了床上。

朝廷的纷纷扰扰于现在的桂铎而言,几乎没什么关系。

他赴任国子监不久,监丞便有些为难地告知他,将他分去算学馆教算法。

国子监以经学为主,算学是专为钦天监培养测算历法之才而设,只是本朝钦天监以观天象、卜吉凶为主职,这算学反而成了鸡肋。

但授课时,有一位并不在名册上的公子时不时来听课,他打听一番,才知道这位公子是鄂尔泰的幼子鄂弼,本是经学生,跟监丞打了招呼,过来旁听,只是桂铎刚来不久,所以一时还不知。

鄂弼也主动找来,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又道:“我大哥说若要为官,却不通数算,就会被手下的师爷骗。”

鄂弼所称的大哥,自然是鄂尔泰长子,时任军机章京,又以编修身份行走南书房的鄂容安。

既然如此,桂铎也就不再多说,只管授课,只是没过多久,在乾隆四年三月,国子监祭酒亲自找到他,对他说已经将他调到文渊阁任笔帖式。

祭酒吞吞吐吐,桂铎倒是早有准备,平静道:“是下官得罪人了。”

祭酒道:“是,是高家。桂博士,我知道你也是有来头的人,但是高家我们更得罪不起。高家的意思是不仅不让你教经学,还要再贬两级,我和祭酒商量了,想办法把你调去武英殿任正八品笔帖式,贬了半级,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早有所料,只是心下叹了口气,高家果然还是不能退这一步。

想想也是,高恒毕竟已经二十几岁,不如年纪更轻、出身更高的傅恒等得起,要他甘心失去巨大财富甚至前途,沉寂数年,的确是不太可能。这是高家,或者说高恒的一个警告。

这对自己而言,倒不全然是坏事,不如说反而还是好事。只是终究是让国子监的人为难了,毕竟武英殿职务通常由翰林充任,他已经外放多年,国子监想必也是花了一番功夫。

他向祭酒表示了感谢。

祭酒反而更加不安:“桂博士,您受委屈了,您千万别怪我,我到底不是前任祭酒孙大人,没有那么硬的骨头。连礼部的方苞方大人都被高大人参奏,已经受皇上削职,国子监只是礼部下属,真的是没办法啊。”

桂铎笑了一声:“下官从未见怪,不如说下官自任了这个博士,总担心自己德不配位,有负皇恩,这回也算落个松快了。”

他回到算学馆,平静地进行最后一次授课。

今日课业结束,他也就准备离开。

二十几名学子却是纷纷站起,一人道:“算学不为显学,可先生仍是尽心授课,今日先生要走,还是让我们送先生一程吧。”

桂铎拒绝道:“都别送了,今年倒春寒,外边冷。”

他走出算学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已经春天了,这雪还是那么大,和梦中那场雪一样。

鄂弼的呼唤在身后响起。

他回过头道:“不是说不必送了吗?”

鄂弼道:“您只让算学馆的学子不必送,学生是经学馆过来旁听的。”

他送桂铎到了国子监外,终于忍不住道:“高家也太过分了!先生等着,我回家后就向阿玛和大哥二哥告他们一状!”

桂铎立刻道:“鄂公子不可。在下说句心里话,这博士在下本来也是做不来的,你更不该为我一个罪员生事,且高大人现在是江南河道总督,现在治水、赈灾之事,是离不了他的,断不可再生风波!”

鄂弼愤愤不平:“治水赈灾?简直笑话!谁不知道他那个派去山东的门人,贪了多少救济?他能高升,还不是因为给高家送去一尊汉白玉座纯金的送子观音和一根千年人参?就这东西,还不知道是不是拿贪的钱换的!怎么,天下的河道,都得靠他高右文?就因为会治水,就谁都奈何不了他了?”

桂铎警告道:“鄂公子,你失言了!”

他左右看看,幸好此时雪大,外间并无旁人。

鄂弼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只是心里对高氏满门的气始终不能平:同样在清算北族的事情里建言献策,高家的子弟门人就能个个高升,而他阿玛鄂尔泰才得了个小国进贡的便宜侄孙女,又是个必然不得宠的主儿,凭什么!现在倒好,连位授课用心些的先生都容不下了!

他涨红了脸,只闷声道:“学生知错。”行了礼就离开了。

桂铎到武英殿后,日子倒也算不错。武英殿是刊印书籍的地方,他的职责就是校验书本,有时抄抄书,也算清闲,每日早早下值,还赶得及去家附近那家药铺抓药,再回家。

四月时,他收到了一封漠北来的信,是德其布找军中相熟的书吏代写的。

德其布过得不错,在漠北很得傅恒赏识,又斩杀了几个滋扰边境的准噶尔人,短短半年就当上了傅恒的亲兵;傅恒的夫人曾经试图给他做媒,把一个商号大掌柜的女儿许配给他,但因为突然有个远亲跑到漠北投奔了他,所以亲事黄了。

“这孩子叫海兰察,是给牧民、商队打杂,一路跟着过来的,是我阿玛的表亲的堂嫂的侄子,说不清是什么亲戚,反正我们都是索伦人,他父母都没了,大老远地找过来,我就认下了。

傅恒大人帮着给海兰察落了户籍,收了他在身边当帐中当个僮仆,但是他说夫人很生气,夫人说人家有家私的大掌柜,就一个独女,能看中我,就是图我家人口简单,现在多了个孩子,人家怎么能乐意?可是我觉得如果图人家人丁简单,过门后日子清静,那就应该去招赘,那位小姐后来也确实招了赘婿了,那日子过的,我看比嫁给我强。

那个魏佐禄,我让我舅舅看着他,过年回家扫墓时,听舅舅说,现在也也收敛了不少。

我将随傅恒大人入京,等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快到了。等到了京城,再带着海兰察到大人府上拜访。”

桂铎笑笑,觉得因雨雪天再度泛起疼痛的左臂都好了些。

这时忽然有一名年轻人拿着一本书找来,说此书后面的墨迹已经模糊不清,可还有这本书的原刻本?

他知道这年轻人,他常常到武英殿中查阅藏书。每次都停在一个特定的书架前,似乎在反复翻着特定的几本书,有时还会抄录几句。

鄂弼作为国子监将要肄业的生员,也有几次领了职事到武英殿抄书,见到那年轻人,也会打个招呼。

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熟络,桂铎知道这年轻人名裘曰修,字叔度,是今年二甲的进士,现在是编修,与鄂容安也算同侪,因此与鄂弼也有几面之缘。

他接过书来,看到这书的书名,心中一动。

是前明水利大家潘季驯所着治水名篇《河防一览》。

他翻了翻记录,告诉他原先的刻板已经散佚。

眼看裘曰修面露失望之色,桂铎还是没忍住道:“其实下官家中还有一本抄本,倒是可以送与裘大人。请裘大人告知府上何处,下官给您送去。”

裘曰修有些意外,仍是道:“怎么好意思让您多跑一趟呢,等下了值,我到您府上叨扰,借书一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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