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时念回和园的时间比较晚,室内光线幽暗,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秦豫垣站在落地窗边抽烟。
时念敛下眼帘,弯腰换鞋。
秦豫垣听到动静转过身,掐灭手中烟蒂,“这么晚,去哪了?”
时念一脸平静:“健身房。”
秦豫垣向她走去,声色清淡:“还有呢?”
时念知道他派人跟着她,如此问,只不过想亲口听她说。
她如实道:“又和许娆逛了一会儿街。”
秦豫垣垂眸看她:“我不监督你,是不是偷懒了?”
时念淡淡一笑,“不会,我知好歹,秦爷亲自教导,机会难得。”
客厅并不亮堂,秦豫垣懒得开灯,只有几盏壁灯照出昏黄的光,衬得夜色朦胧,面前女孩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忧郁哀婉。
秦豫垣感觉今天时念很反常,但又猜不到原因。
只是不管是因为什么,此刻的时念在他眼里,莫名惹他怜爱。
他的眼眸逐渐变暗,单手挑起她的下颌,揽过她的后脑低头就吻了下去。
时念被迫承迎,秦豫垣的手臂越收越紧,手掌温度越来越高。
兴致起来,他就将她一把抱起,压向了沙发!
时念眼眸闪过惊慌,用力推拒他的胸膛,换气间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今天不能做!”
秦豫垣眼里欲念渐浓,却也被迫停下:“为什么?”
时念闷闷道:“生理期,肚子痛。”
时念一向心眼多,秦豫垣有些不信,他记得她上次的日子也就是不久之前,怎么会这么快又来?
他将手伸进去一直向下探,摸到厚厚的包裹和里面的血迹,神情一顿,才慢慢抽出手。
擦了擦手指,语气带着埋怨:“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时念脸颊发烫,将衣服整理好,抿唇道:“提前了,应该和最近运动强度大有关。”
秦豫垣蹙起眉头:“这两天不训练了。”
今天时念异常疲累,早早上床试图睡去,只是小腹绞痛,她紧皱着眉头把身体蜷成一团。
尽管努力将动作放轻,但秦豫垣还是发现了。
他打开床头灯去看时念,却发现她小脸苍白额头溢满汗珠。
心里一紧,他往起抱了抱她,担心问道:“阿念,去医院吗?”
时念摇摇头,“没事儿,缓一会儿就好了。”
“这次怎么这么痛?”
时念紧闭着眼睛,“有时候会这样。”
秦豫垣是个心细的男人,时念执拗不去医院,他就在网上查找解决方法,根据给出的方案一二,亲自为时念准备红糖水和电暖宝,甚至还帮她买了一包安全裤和止痛药。
时念不吃止痛药,华夏儿女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就是认为经期吃药不好,疼痛是正常的,扛一扛就过去了。
但秦豫垣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还是掰开她的嘴,硬喂了一颗。
他强硬道:“再等一个小时还是这样,我们就去医院。”
时念蜷着身体不发一言。
秦豫垣心里一叹,掀开被子从身后环上她的腰,大掌贴上她的小腹,将她和暖宝一起抱住。
后来暖宝只剩余热,时念全身汗涔涔的,腹部的绞痛却减轻了许多。
她踢开被子,感受到秦豫垣的手掌还捂着她的小腹,心里五味杂陈,轻轻拿开他的手臂,一个人滚到床边,方才凉快许多。
秦豫垣被惊醒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见时念的状态好起来,他开始斥责:“下次生理期不要在外面玩那么晚,早早回来。”
时念点点头,背对着他:“睡吧,我困了。”
秦豫垣拧眉看她,他感觉时念今天奇怪,却说不出原因,最后只将一切归到她生理期情绪不稳定上。
许久,秦豫垣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时念幽暗的嗓音忽然传到他的耳里。
“秦豫垣,你要结婚了是吗?”
秦豫垣瞬间睁开眼睛,困意全无。
时念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却是眼眶湿润,秦豫垣伸出手臂把她纳入怀中。
他抬手撩起她额角的碎发,嗓音在黑暗中格外低哑。
“阿念,我总会结婚的。”
时念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出,艰难问:“那我呢?”
秦豫垣怔住,半晌随意撩唇,“你知道的,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我都能娶,但唯独不能是你。”
时念僵硬扯了一下唇角,“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结婚了,要不要,放我走?”
秦豫垣眼里的温情缓缓消失,逐渐变得深邃冷漠,他扣着怀里的女人,冷冷道:“这么幼稚的问题,以后不要问。”
“可是你要结婚了!”
“与谁结婚,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时念泪水在眼眶打转,终是忍不住沿着鬓角滑落。
她隐忍道:“可是我不想当小三。”
她的眼泪濡湿了秦豫垣的睡衣,秦豫垣的心脏被那一片湿润戳痛,良久,他摸索到她的脸庞,拇指轻轻擦拭她的眼眶。
前段时间他让老四重新调查五年前发生的事,试图寻找一些可能的隐情。
可老四给他反馈的结果是,鬼爷早在那场变故前的一个月就开始埋伏,那一天,是他们蓄谋已久的结果。
不光是针对霍辞风,他们针对的还有师父。
因为师父在港城的威望、在港城的势力已经不被当权者允许了。
所以就要被除去。
那一枪不是误杀,也没有任何隐情。
那么他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原谅时源,以及善待时念。
秦豫垣闭了闭眼,看似无所谓嗤笑一声:“阿念,不能因为这样,就要我为你守身如玉吧。”
“我总会有一个太太的。”
“但是想成为我的太太,就必须接受你的存在。”
“我结婚后,没有人会刁难你,没有人会说你是小三,我们还会像这样天天在一起,只要你还留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去弄你的父亲。”
最后他握紧她的细腰,将她牢牢锁在怀里,眼底闪过浓郁的偏执。
“阿念,我不能娶你,那么娶谁都无所谓了,但是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时念咬紧唇瓣,身子细微打颤。
半晌,她挑衅去问:“你是不是,其实爱上我了?”
秦豫垣指间穿梭着她的长发,一片漆黑中,他缓缓说道:“就当作,我是爱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