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箍着,时念只能转头看他,那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她总觉得上面应该烙个巴掌。
呵笑一声:“听说,你听谁说的?”
秦豫垣贴着她的脸:“听手下人说的。”
“哪个手下?”
“老五。”
没来由的委屈,双眸不争气地铺开一层晶莹的水雾,时念赶忙瞥开眼睛,视线无意识落在秦豫垣紧实的手臂上,他的双臂环着她的腰,环得紧紧的。
泪花漫过眼眶,他的臂膀在朦胧中渐渐变得模糊,宛如化作一圈圈偏执的枷锁,在告诉她,招惹上身后之人,这辈子便逃不掉,也挣不开。
“我今天看到一个人,他与两个多月前,想要杀你的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叫我嫂子,说我认错人了,秦豫垣,你说,我认错人了吗?”
时念还是转过身,眨落眼泪,面向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质问。
秦豫垣用指腹抚过她的眼角,恐慌在胸腔蔓延,他不敢承认,试图哄她:“怎么会,杀我的人一定是敌人,不会叫你嫂子。”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秦豫垣:“东方人,长得都大同小异。”
时念:“所以我认错人了吗?”
秦豫垣眼神挪向别处,不敢与她对视。
“都已经结案了,阿念。”
时念冷笑,恼着脸,一句话都不想再说,转身就走。
秦豫垣心里猛地一沉,赶忙追上她,又把她抱紧在怀里,“阿念,我错了,错了……”
时念晃着眼中泪,一言不发。
秦豫垣还试图挣扎,斟酌问道:“我记得他当时戴了帽子,你怎么就能确定一模一样?”
时念扯了下嘴角,嗤笑道:“你还在东拉西扯。”
糊弄不过去,真的将时念惹恼了,秦豫垣也终于收起玩笑姿态。
他垂着眉眼,喉咙微微滑动,半晌低低问:“认错怎样,没认错又怎样?”
时念唇角掀起一道嘲讽,但还是像模像样地回答:“认没认错,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我信你啊。”
秦豫垣看着她眼睛,寒冷夜风里,他的心凉了半截。
他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如此质问,不过是想从他口里听到答案。
他若骗她,这么久培养起的感情归零,可若不骗她,也同样归零……
几个呼吸间,秦豫垣开口:“阿念,你没认错,他是老五,也是两个月前开枪杀我的人。”
时念喉间哽咽,忽然用力踢打他,“你为什么要骗我?”
秦豫垣任她踢打,心慌乱,可抱她的手臂分毫不松。
后来他也红了眼眶,握着她的双肩,偏执甚至病态与她摊牌:“阿念,我承认,那天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懂的!”
“我爱你深入骨血,可你不爱我了,你对我冷冰冰的,你厌弃我,千方百计要离开我,我怎能允许!”
时念怔住了,呆愣在原地瞪着眼看他。
秦豫垣意识到自己失态,敛下呼吸,平静心绪,抹她眼角的泪,又俯下身亲吻,他声音嘶哑:“对不起阿念,我骗了你,但我必须想办法让你留下,这是底线,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却又不想囚禁你、强迫你,那是下下策。我想要你心甘情愿为我留下,我别无他法,只能采取极端手段,只有这样,也许你才会为我留下。”
“对不起,阿念……”
擦去的泪水再次涌出,沿着脸颊滑落,时念道:“所以,你其实根本就不会让我回京,你一直拖着我,就算是现在,你我说好的半月,到时候,你也不会兑现是吗?”
秦豫垣闭了闭眼,与她坦诚:“半月后,我会带你回去,但我知道,一旦回去傅家人必定阻止我们在一起,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能对他们怎样,到那时我不能亲你抱你,甚至不能见你,所以在回京前,我会和你领证结婚。”
时念呵笑,“领证结婚?那得需要我父亲同意,他不给户口本,你永远别想领证。”
“我自有我的办法。”秦豫垣道:“按照我之前的计划,再过两天,必定能让你松口答应嫁我,那时候我们领了结婚证,一起高高兴兴回京。可天不遂我愿,出现意外,你看到老五的脸,知道我骗了你,之前我做的一切已然前功尽弃。”
他垂眸瞧她,脸上一片孤注决绝:“阿念,我也不再骗你,之前答应你的半月,是建立在你嫁我基础上,你若不嫁,那你永远别想回去!”
夜深露重,秦豫垣也不和她在外面折腾,将时念打横抱起,离开露台,朝卧房走去。
时念被他抱着,听着他的疯话,脑海里回忆起那天,她就笑了,“秦豫垣,你是真的爱我吗?”
秦豫垣觑她一眼,“什么意思?”
“那天你让我开你的车,我是新手你知道的,你有想过一个不慎,不仅是你,我也会死吗?你应该想到过吧,但你为达目的,还是那样做了。所以秦豫垣,你真的爱我吗?”
秦豫垣已经走回主卧,他将时念放在床上,双臂撑在她臀部两侧,弓腰与她相对。
这时他才缓缓回答她的质疑。
“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会不知道什么是爱?”
“虽然你是新手,但车交给你我们俩才不会死。”
不等时念反驳,秦豫垣手掌箍住她的下巴,鼻梁与她相蹭,“你想啊,向我开枪本就是他们的任务,若我驾驶,为了不让你起疑,我会全力做到逼真,那么车速会更快,危险性也更大,可阿念开车就不一样了,他们能轻松追上,轻松完成任务。”
时念长睫止不住颤动,眸子水汪汪的,因为激动面色泛着一层嫣粉,在秦豫垣眼里,宛如一颗可口的水蜜桃。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了,之前为了讨好她、为了彻底拥有她便一直忍着,可随着真相被戳破,他的讨好已无济于事。
既然无济于事,他便不再讨好。
看着眼前这张日夜思念的脸庞,他再也无法克制,低头缓缓凑近她,挟她下巴的手掌沿着下颌线移向后脑,蓦地扣紧,下一秒雄性气息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
“秦豫垣!秦……”
时念惊慌叫喊,秦豫垣已然欺上她身将她压在床上。
一手攥住她乱动的手腕举过头顶,一手擒着她的后脑,当男人打定主意去要女人时,巨大的体力悬殊下,女人往往反抗不了,而最好的武器眼泪,也成了调情的催化剂。
时念被他压制,好似砧板上的鱼肉,无力抗争,只能承受。
承受他的狂野,承受他毫不温柔却又浓烈的爱意。
从上到下,不落任何地方。
待他亲够,换息间,薄唇移至她的耳廓,低磁的语调与她低吟,“阿念,其实,驾驶位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辆车我改装过,驾驶位的安全气囊我换了,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新技术,是为那天,为你专门改装的。”
“阿念,我这么爱你,又怎么可能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