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醒来,就发现大家伙都在从沉船中搬罐子,定主卓玛和她儿媳妇煮了早饭,看见无邪后便招呼他一起吃,只是眼神中难免带上了一些怜悯。
除却她们两人,其他人路过或多或少都会看无邪几眼,想必都听说了super无被他的朋友抛弃了的传言。无邪选择无视这些眼神,毕竟现在就算有人喊他super无,他都能一如既往地打着招呼,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谣言了。
无邪边喝着酥油茶,边观察着他们搬出来的陶罐,这些陶罐经历了时间长流的冲刷,竟然没有丝毫的损耗,这点让无邪感到惊奇。
专家们围在一起,研究着陶罐上的花纹和文字,得出这些陶罐和西王母有一定的联系。
无邪也凑过去看了看,这些陶罐都用一种特别的泥封住了,无邪拿起一个罐子,靠近闻了闻,很辛辣,味道有些熟悉。
见没有更多信息,无邪便回去帐篷里了,被其他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久了,还是有点遭不住。
一直到晚上,无邪才又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走出去瞧了瞧,才知道是他们找到了几个破损的罐子,准备砸开来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起初,无邪只看到一个个黑毛球,凑近一看,仔细辨认过,无邪被吓得往后一缩,屏住了呼吸,原来里面竟是一个个人头,那所谓的黑毛,正是人类的头发。
可是人头明显比陶罐的口径要大,这是怎么放进去的呢?
身旁的一位专家给出了解释:这是西王母部落的传统,罐子里的人是其他部落的的奴隶,在两三岁时将脑袋装入罐子,长到成年后,食物再也放不进罐子后,就将头砍掉封起来,献给西王母作贡品,这是人头祭祀的传统。
周围人都露出不适的表情,有人发出疑问:“西游记里的西王母不是挺和蔼吗?”
专家继续解释:“西游记里的是中原人化的西王母,真实的古代传说里,西王母的所作所为如同厉鬼。
而且,在那个年代,仁慈是无法统治人的,只有恐惧才能震慑平民。”
想到了什么,专家发出感慨:“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这反而是个不错的结局。
大部分奴隶都是累死累活地拼命干活,三十岁都活不到,他们却可以吃着部落最好的食物,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享受生活。”
大家明白了这些人头的来源,再看他们的行动,就提不起兴趣了,各自散开,干自己的活去了。
无邪也准备回去休息了,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冷笑。
不止他一人听到,好几人都停了下来,狐疑地看向周围。
又是一阵冷笑,这次大家找到了来源,那笑声,竟是从那堆已经清理出来的人头中传出来的。
正在清理人头的人唰的一下就把手上的人头扔的老远,还抓起一把沙子搓了搓手,身上却仍在不住地发着抖。
“人头在动!”最先发现的几人立马四散开来,无邪觉得不可置信,只有头还能诈尸?
观察过后才发现并不是人头在动,而是那人头里面有一种红色的小虫子,正沿着人头的缝隙爬了出来。
嘶……怎么有点眼熟?
抖了抖翅膀准备起飞的尸鳖王:hi~老朋友,不认识我了?
无邪撒腿就跑,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过尸鳖王的威力的,见周围还有人愣着,甚至有人在看到尸鳖王后放松下来,试图凑近去看的更清楚。
他急忙冲着这些人大喊:“快跑!那虫子是尸鳖王!剧毒!触之必死!”
可惜有些迟了,已经有一个人伸手抓住了起飞的尸鳖王,他碰到尸鳖王的皮肤瞬间开始腐烂,变成了血红色,没多久就蔓延至全身,然后倒在了地上。
有人心生不忍,试图抢救一下对方,无邪只能继续解释:“别碰他!碰到他也会死!”
其余人才都四处逃散,狼狈地躲着尸鳖王的袭击。
不是没有人试图打死这些虫子,但在所有的人头都开始颤动起来,密密麻麻的尸鳖王从人头堆中钻出来后,就再也没人有反抗的念头了。
又是几声惨叫,无邪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多了几具红色的尸体,他心生绝望,觉得这次自己可能必死无疑了。
他边跑边冲着营地中的人大喊着快跑,试图能救几人是几人。
阿宁也从帐篷中走了出来,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无邪,问他发生了什么。
无邪来不及解释,毕竟逃命要紧,抓住阿宁的胳膊就开始往前跑。
阿宁还是很相信无邪的人品的,见对方话都来不及说,便明白了情况的紧急,也跟着跑了起来。
等出了营地,看到扎西的那些石头堆,无邪的脑子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嗡嗡地发晕。
这些记号,只有扎西看得懂。
可是没时间琢磨这些了,身后的“嗡嗡”声在不断逼近,无邪随便选了个方位继续逃跑。
边跑边向还没反应过来的阿宁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以及尸鳖王的毒性。
无邪带着阿宁,不知道跑过了多远,一直跑到喉咙干得发疼,想呕,眼前发晕,无邪才停下。
可是那尸鳖王群仍紧追不舍。
无邪原想咬着牙继续跑,却被阿宁拉了一把,叫道:“不要光跑!找个地方躲!”
又跑了几百米,阿宁眼尖,发现了一处山岩,便带着无邪跑了过去,这里只有一处凹陷,但勉强能躲上一躲,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无邪将t恤脱了下来,挡在凹陷口。
没几秒,无数的红色将山岩围绕起来,t恤上也听见“砰砰”几声,那是尸鳖王砸在t恤上的声音。
无邪知道,只要有一只不小心跑进来,在如此狭小空间里的两人,绝对会命丧于此,无邪闭上眼,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