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潭水越来越浑,大家都身处其中,在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能脱身。
既然如此,那就大可不必再多做什么,总归会有人先动手。
秦疏月感觉,现在只差一个机会,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圣上年纪大了,在加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太子被废,二皇子被赐死,如今忽然就有了含饴弄孙的慈心,对幼子越发宠爱。
六皇子敬王,是圣上最小的儿子,是早年宠爱的以为嫔妃所生,虽然这几年年纪大了宠爱不在,但这位贵嫔是圣上登基之前便入府的老人,有些情分在,过得不算差。
敬王作为最小的儿子,自然也有些体面,今年刚刚十八岁,还带着些天真烂漫,没有前头几位皇子的深沉算计,对朝廷之事看着也不太感兴趣。
正是如此,圣上才会放心,称赞其至纯至孝,其实,也不过就是亲手洗了一盘葡萄而已。
只是,这份宠爱来的未免有些晚了。
圣上忽然有了这样的改变,皇子们如临大敌,已经把原本不算惹眼的敬王当成了眼中钉。
反而是在行宫兵变是表现最好的恒王,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圣上虽对他多有嘉奖,但是并没有过分亲近,依旧和以前一样。
毕竟,恒王的母妃是贵妃,本来就位置不低,在宫中也是颇受宠的,再加上他自己低调的如同消失一样,反而不那么打眼。
“能够激流勇退,也算是明智,只能说,贵妃好谋划。”周世峥垂着眼睛。
恒王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好武轻文,一看便不是有治国之能的人,但是贵妃心思缜密,未尝不会为了儿子筹谋。
不贪图那个位子,但也不能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
恒王如今去了边疆,也算是个好去处,至少,有顾家军在,他就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贵妃这步棋算是走对了,接下来就是七公主。”秦疏月不紧不慢的开口,她的路会更加难走。
谁也不知道,着未来的路在哪里,但是说的不好听了,那几个草包皇子,绝对设计不没有那个才能的。
“龙夏国的处境不是太好,想要真正的做出更多的事情,势必要付出更多,只是凭借阴谋野心根本无用。”
真正的帝王术,绝对不是阴谋诡计能相提并论的。
只可惜,如今的圣上自己都没能做明白的事情,自然就没有那个能力去教给后面的继承人了。
二人正准本入宫,刚好和回来侯府的张清雅碰上,确实有点稀奇。
“表哥表嫂?”张清雅意外的看着他们。
周世峥只是点点头,没有要理会的意思,直接就走了。
张清雅着急的喊了一声,“表哥!”
“何事?”周世峥停下脚步,面色平淡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只是今日回侯府是为了表妹,婉莹她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想念姑母,特意让我回来说一声,说实现想吃府上做的清蒸鲈鱼了。”张清雅笑容温婉的说道。
周世峥点点头,没再理会,拉着秦疏月的手便离开了。
张清雅看着他们的背影,十指相扣,果真是羡煞旁人。
她收敛心神,立刻往张氏的院子里走。
至于周世峥和秦疏月夫妻,则是坐上马车去了宫中。
今日去太后的宫中请安,顺便和七公主对弈。
说是对弈,也不仅仅如此,周世峥和秦疏月在不经意间也会教她一些手段。
人生如棋,若能把棋局看透,看人自然也会精准几分,可惜了,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能力。
秦疏月和七公主对弈的时候,也能够发现小姑娘确实是进步的特别快,而且情绪非常稳定。
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她应该也是有些发现的,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这自然就能够看出,她还是有些城府的至少也是一个心性比较坚韧的人。
秦疏月于这一点还是大加赞赏的,他总觉得七公主应当是那种有自己节奏的人,所以,完全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再去做的更多。
只要能够按部就班的继续进行下去,应该可以得到更好的结果。
“七公主可知道,这般培养你又是为了什么?”秦疏月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七公主也只是愣了一下,便立马开口了,“若是我记得不错,这应该是想要扶我上位,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的,只是什么都没说更何况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别的想法,但也绝对不至于要任人宰割,倘若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当然是很愿意的。”
秦疏月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小姑娘说的确实不错,只能说七公主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
按着现在的情形,其实也就没必要再去考虑更多了,所以按如今情况来看,本身也不会,出现意外,七公主自己能够考虑到这些,那秦疏月肯定也不至于再去做的更多。
二人又聊了许久,只能说这段时间的所有辛苦都是有结果的,看的出来,这也相当奏效。
至少七公主确实学到了一些治国之术,如此来看,这就非常不错了。
“既然如今事已至此,那我们似乎也就不用考虑太多了,只要静待时机,先等一等,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等到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清楚自然会有好消息传过来。”
秦疏月也只是淡定的笑了一声,只要七公主一直好好的,他们自然是可以将这些事情都做到最好,至少是不会再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七公主或许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懂这些,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成为下一任帝王,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这些话以前从未认认真真的说起过,但是七公主自己隐约之情,今天算是第一次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论这些也确实是不大一样的。
七公主的心情也非常复杂,她既然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那么自然是,会去努力的,不管她愿不愿意,那些人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这个国家未必是非她不可,但是那些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