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寒皱眉,思索着里面的弯弯绕绕,然而如今对他有利的线索实在太少,一切都只能是他的猜测罢了。
想到这里,宋知寒便开口说道。
“你先回去吧,仔细盯着宁远侯府这边的事情,一定要保证沈听晚的安全。”
至于他自己,也会叫人去盯着镇国公府那边的动向,以防他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影响到了沈听晚那边。
“是。”
允霏听了,连忙应声。
“嗯,记得再有别的什么情况,立刻来与我汇报。”
宋知寒又道。
“属下明白!”
允霏再次应声,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待的允霏走后,宋知寒叫来了墨风,让他派人盯着镇国公府,有什么异常情况,便来与他汇报。
宁远侯府,凝香院中。
裴景严已经与沈听晚商量完毕,出了凝香院,连夜离开了侯府。
另一边,裴云舟眼看再过一日就是除夕,自己身上却连半点儿银子也没有,别说是过年了,就是维持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
他实在忍耐不住,又给宁远侯府去了信,与老夫人要钱,同时,也让手底下的人抓紧时间搜查裴景严的下落。
只有早日抓住了裴景严,他才能安心回到宁远侯府,不用再继续过现在这种隐姓埋名,吃不好穿不好的日子。
老夫人收到裴云舟的信,知道他如今在外吃穿都是问题,心中心疼,但是她手头也没有银子,便又气沈听晚抠搜,把钱捏的死死的。
可她到底是没有办法,无法从沈听晚那边榨出银子来。
最后只能让赵嬷嬷再变卖一些首饰,换了银子,寄给裴云舟应急。
除夕夜,宁远侯府摆了宴席,众人围坐桌边吃了年夜饭,气氛难得平和热闹。
与此同时,裴云舟手下的人也终于有了裴景严的消息。
他们发现裴景严白日里出现在了京中医馆里,疑似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出来买药的。
得知消息,裴云舟手下的人赶忙跟踪到了医馆,问了医馆的大夫,花了点银子,拿到了裴景严如今的居住地址,汇报给了裴云舟。
裴云舟收到消息,心中喜不自胜。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总算是又有了裴景严的下落,这小子还真是能躲!居然在京中藏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好在,再能藏,也还是被他的人给找出来了!
裴云舟按捺不住,赶忙吩咐下去:“别等了,今天晚上就连夜动手,给我杀了裴景严!”
好不容易才找到裴景严,绝对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他怕再拖下去,会再次横生诸多的意外。
万一裴景严又不见了,或者是察觉到了他的人找过来了,怎么办?
他如今在外生活艰难困苦,远不如回府潇洒,他还等着回了宁远侯府,重新过上奢靡的生活呢!
自然就要处置了裴景严这个后患。
“是。”
领头的人立刻应下,退了下去,去做准备了。
另一边,裴景严临时居住的院子中。
医馆的人已经来过了,告诉了他,他今天走后,就有人紧跟着进来问了有关于他的事情,他已经按照之前说的,和他们说了,让他今晚做好准备。
按照裴云舟如今的情况,他手下的人说不定今晚就会动手。
裴云舟不知道,这医馆,其实也是沈听晚的嫁妆之一。
医馆里的人,自然也都是听沈听晚的,如今不过是配合裴景严一起演一出戏给裴云舟底下的人看罢了。
“好,我知道了。”
裴景严点头应了。
待医馆的人走了以后,裴景严也着手布置起来。
到了晚上,房间中灭了灯火,黑漆漆一片,裴景严坐在椅子上,始终没睡,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竖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约摸到了丑时,他听见院子里隐隐有了脚步声,知道是裴云舟的人来了!
他的手不由伸向了腰间的佩剑。
脚步声逐渐近了,很快就来到了门前。
紧接着,窗户被戳了个洞,一根竹管子从洞里伸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缕白烟被吹了进来。
裴景严屏息凝神,起身走到了窗边,伸手堵上了竹管子上的洞。
门外,几个黑衣人聚在窗边,看着往里不停吹迷药的黑衣人。
吹迷药的黑衣人只感觉竹管子里的迷药好像被堵上了,怎么也吹不出去,他一个用力,迷药反而返回来了!
他回过神来,再想屏息凝神,却已经来不及了。
迷药已经顺着竹管子进入了他的口中,他当即双腿一软,两眼一番,就倒在了地上,被自己带来的迷药给迷晕了。
周围的黑衣人见势不对,心下一沉,知道是裴景严已经发现他们了!
看来想要把裴景严迷晕,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废一兵一卒杀了他是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他们人多,裴景严只有一个人,而且白日医馆里的那个伙计可是说了,裴景严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
若是裴景严的伤已经好了,他们可能还会怕打不过裴景严。
可裴景严的伤还没有好,他们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杀不掉一个重伤未愈的裴景严!
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当即走到了房门口。
裴景严这会儿也同样移步到了房门旁边,把佩剑从腰间抽了出来。
几乎是房门被黑衣人从外一脚踹开的同时,裴景严的剑也到了。
他一剑直直刺向领头的黑衣人,正刺穿了领头黑衣人的肩膀。
领头黑衣人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
其余黑衣人反应过来,就想要围堵裴景严。
房间里浓郁的血腥味和药味也弥漫了开来,传入了黑衣人的鼻子里,他们顿时更加自信,确定裴景严确实旧伤未愈!
再看裴景严,尽管是在夜色中,黑衣人也能看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十分难看。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还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显然是刚刚他那一剑牵动了旧伤,伤口崩裂了!
果然,裴景严从黑衣人肩膀中拔出佩剑,身形就有些不稳起来,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他手持佩剑,指着对面众多黑衣人,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眼中满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