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许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是宁远侯府的嫡次子,在府里,我已经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了,而且,我的妻子还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我得罪不起。”
裴云舟面上的愧疚更深了几分:“因而我没法把姑娘带回府里……”
听着裴云舟的这些话,邬鸣玉连忙开口说道。
“裴公子不必愧疚,您是小侯爷,我只是个普通百姓的女儿,如今还穷苦无依,本来也是配不上裴公子的,别说明媒正娶了,就是做个妾室,我也是不敢肖想的。”
“能与公子相逢一场,被公子救下,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她说着,将桌上的碗端了起来,递到了裴云舟面前,一副关怀担忧的模样:“我看公子昨夜喝多了酒,怕公子早上醒来会头疼,方才特意给公子煮了醒酒汤。
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先喝一些,醒醒酒,也缓解一下头痛吧。”
“不嫌弃,不嫌弃。”
裴云舟赶忙接过了邬鸣玉手中的醒酒汤,道:“姑娘一番好意,我怎么会嫌弃呢?我感激姑娘还来不及呢!
若是姑娘不介意,我愿意将姑娘养在外头,每月给姑娘一些银子。不说能让姑娘过得多富裕,但肯定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等时机成熟,我再与我妻子说说,将姑娘带回府里,给姑娘一个名分。
就是不知道姑娘如今是否愿意委屈一番?”
裴云舟的语气中带着试探,更多的却还是难以压制的激动。
邬鸣玉对他有情,这自然是最好。
他看到邬鸣玉之后,就已经有了收她为妾的打算。
他已经没了苏怜儿,现在来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邬鸣玉,这是老天爷送给他的礼物,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就算邬鸣玉不喜欢他,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和自己在一起。
好在只不过是省得他麻烦了。
邬鸣玉听着裴云舟这些话,心中忍不住有些讥诮鄙夷,可面上不仅没有表现出来分毫不说,甚至还露出一副惊讶惊喜的模样。
“裴公子的意思是要收我为外室?”
邬鸣玉问道。
裴云舟方才一番话把沈听晚说的好似仗着家中有权有势,逼迫裴云舟娶她为妻,又小肚鸡肠,刻薄易怒的女子一般。
而把自己则说的好像受尽了沈听晚的刁难,又不得不顺着沈听晚的可怜好男人。
真是让人作呕!
若不是她早就知晓了裴云舟的真面目,怕是也要被裴云舟给骗过去了!
裴云舟没想到邬鸣玉会说的这么直接。
他愣了一下,才应了:“是。”
顿了顿,像是怕邬鸣玉会不同意,他又补充道:“但是,邬姑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做一辈子的外室的。等有了机会,我一定会让你进门,给你一个名分的!”
裴云舟信誓旦旦。
这也本就是他心中的想法。
如果没有沈听晚,他甚至想要直接娶邬鸣玉为妻!
他不在乎邬鸣玉的身份地位,也不在乎她的家境状况,他要的,只是这个人,这个可以慰藉他对苏怜儿思念之情的人。
裴云舟的这些话说完,邬鸣玉便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
“我明白裴公子的难处。我本就配不上裴公子,本以为和裴公子不过露水情缘,没想到裴公子居然还愿意收我为外室。”
“就是一辈子无名无分,只要能跟在裴公子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实不相瞒,自昨夜裴公子将我从那两个贼人手里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芳心暗许了,只是怕裴公子会嫌弃我,所以才不敢说罢了。”
邬鸣玉说着低下了头,一副害羞扭捏自卑的姿态。
裴云舟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这么大,大的邬鸣玉就这么对他一见钟情,心甘情愿做他的外室,哪怕一辈子无名无分也愿意!
不过想想也是,他昨夜毕竟救了邬鸣玉,加上他是小侯爷,而邬鸣玉只是个穷苦无依无靠的女儿家,就是做自己的外室,那都是高攀得了!
想到这里,他就心安理的觉得这件事情本就是应当。
但他并不会将自己心中的这些想法表达明显,反而道:“其实我昨夜也对邬姑娘一见钟情,加上又喝了酒,所以昨晚才会……
我平日里绝不是如此轻浮,会对别的女子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人,邬姑娘大可放心。”
“我相信裴公子。”
邬鸣玉见裴云舟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
她在心里不由骂了一句,还真是个愚蠢好色又自大的蠢货!
还要装什么纯情人设!
真是有够恶心的!
如果不是她还要完成裴夫人的计划,为自己父兄和上万将士报仇,她是绝对不会搭理裴云舟这种人的!
“裴公子还是先喝醒酒汤吧,不然汤放冷了,效果怕是就没有这么好了。”
邬鸣玉柔声道。
“好。”
裴云舟像是才想起手里还有一碗醒酒汤一样。
他赶忙点头应了,把手里的汤一饮而尽。
脑海中昏昏沉沉又疼痛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不少。
而且这口中的汤也并不苦涩难喝,反而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滋味。
没想到,邬鸣玉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这一点,倒是和苏怜儿完全不同。
不过想来也正常。
苏怜儿就算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也是苏家独女。
苏家虽然是做小生意的人家,家里厨娘还是请得起的,不至于让苏怜儿一个大小姐去洗手作羹汤。
可邬鸣玉不一样,她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洗衣做饭自然是从小学习的,更不要说她现在还独自居住,孤苦无依了。
“没想到玉儿的手艺如此好。”
裴云舟干脆改了称呼,夸赞起来:“这一碗醒酒汤下去,便感觉头没那么疼了。”
“能帮得上裴公子就好。”
邬鸣玉道。
她在心中嗤笑,这醒酒汤可是她跟着楚凝雪做的,效果能不好吗?
“还叫裴公子呢?”
裴云舟打趣:“你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是不是该改口了?”
“那鸣玉便称呼公子裴哥哥吧,如何?”
邬鸣玉一张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