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如今不能同房,也不能生育,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是有欲望的,她不行,我还不能找别人了?难不成要给她一个女人守活寡吗?”
赵嬷嬷听着裴云舟这些话,有些哑然,可很快,又苦口婆心的继续开口劝解。
“二爷,她不过是和苏姨娘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难不成你要为了她,和老夫人闹吗?”
“难道不是你们先逼死了怜儿吗?”
裴云舟反问:“怜儿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觉得不够,还要来害玉儿吗?你们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单纯看不得我好?”
赵嬷嬷一怔,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裴云舟却已经不想再听了,他冷声道:“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看在你服侍我娘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不会对你动手,但是你要是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赵嬷嬷看出裴云舟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多说什么,怕更加惹怒裴云舟,只能应了,带着两个丫鬟灰溜溜离开。
看到赵嬷嬷和两个丫鬟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裴云舟才转身,把邬鸣玉搂在了怀里,心疼地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内疚的开口说道:“对不起,玉儿,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不怪你,裴哥哥,你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突然派人过来找我。”
邬鸣玉软软地依靠在裴云舟身上,一副担忧的模样:“只是,你方才为了我动手打了那个丫鬟,还和赵嬷嬷顶嘴,赵嬷嬷回去了,会不会和老夫人说什么?
我这样,会不会害得你和老夫人的关系变差?你们毕竟是母子,为了我,不值得。
毕竟赵嬷嬷说的也没错,我一个孤女,确实是配不上你的。”
她说着,眼眶里又有泪水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好似断了线的珠子,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我又实在太爱裴哥哥了,不想离开裴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看邬鸣玉这样,裴云舟一颗心都要碎了,想到赵嬷嬷方才拽着邬鸣玉打巴掌的样子,他心里就升起一股愤怒。
就算老夫人是他的母亲,也不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心爱的女子!
他已经失去苏怜儿了,不能再失去邬鸣玉了!
在心里打定主意,裴云舟把邬鸣玉抱的更紧了一些,柔声道:“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出生寒门,成了孤女,也不是你的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
再说了,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就是我娘不同意,又能如何?
之前,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把你藏在这里,终究不是一回事。
我也没有想到我娘居然会找过来,对你做出这种事情。
你放心,我今日回府,定然会去和我娘还有我妻子说清楚,然后带你回府,给你一个名分,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今天这样的委屈了!”
裴云舟的语气郑重严肃,透着无比认真的意味。
在他看来,自己当真深情,可在邬鸣玉心里,却是一阵不屑和讥讽。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分毫,而是道。
“裴哥哥,你对我真好!”
邬鸣玉声音里满是爱慕,仿佛真的有多喜欢裴云舟一样。
裴云舟看过来的目光里,也都是眷恋情深。
可很快,他就听到邬鸣玉又开口道。
“方才,赵嬷嬷说你根本不爱我,只是把我当做你去世的爱妾的替身,说我长得和她十分像,你爱的一直都是你已经去世的小妾。”
邬鸣玉的话说到这里,裴云舟的身子顿时一僵。
他确实是把邬鸣玉当做苏怜儿的替身。
若不是因为邬鸣玉长得像苏怜儿,当初,他就不会把她从那两个醉汉手里救下,也不会动了要收她为外室的心思。
赵嬷嬷说的没有错。
他没有想到,赵嬷嬷居然连这些都和邬鸣玉说了。
他张口,想要解释。
邬鸣玉却先一步伸手,捂上了他的嘴,面上依旧柔柔的:“裴哥哥,你不用说。不管赵嬷嬷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
我只知道,裴哥哥当初从那两个醉汉手里救了我。
若是没有裴哥哥,我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如果我被那两个醉汉玷污了,我怕是会想不开一根麻绳了结了自己,是你救下我,才让我免于遭受那些苦难。
若裴哥哥当真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已经去世的爱妾,所以才这么对我,也没有关系。
能长得像她,是我的福气。
我还要感谢她,让我遇见了你,让我能和你在一起。
至于你到底爱不爱我,不重要,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你,你对我也很好,这就够了。”
邬鸣玉的语气真切,目光温和眷恋,没有一丝埋怨,当真是一副善解人意温柔大方的表现。
裴云舟听到这些话,却不由得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邬鸣玉居然爱他爱到了如此地步。
若是换了平常女子,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对自己好,是因为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女子的替身,那肯定是要伤心难过的,就算不闹起来,要分开,也肯定会吵嘴埋怨。
可邬鸣玉没有。
甚至她不仅是没有做这些事情,还说像怜儿是她的福气。
她没有贬低苏怜儿任何一句,甚至温情款款,叫他宽心。
他心里不由对邬鸣玉更加愧疚了几分,连忙开口说道。
“玉儿,你放心,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一定会和我娘说清楚,把你光明正大带回府里,给你一个名分的。”
邬鸣玉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当中全都是对裴云舟的信任。
她开口应声道。
“裴哥哥,我相信你,就是老夫人不同意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允许我继续留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另一边,赵嬷嬷离开了邬鸣玉这边以后,就带着两个丫鬟回了宁远侯府,去了寿安堂中。
老夫人自赵嬷嬷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等在寿安堂前厅,听说赵嬷嬷回来了,赶忙叫人进来。
见赵嬷嬷带着人面色难看走进来,她不由皱眉,心里也紧了几分:“赵嬷嬷,怎么样了?那小贱人怎么说?她肯离开云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