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平公主!”
韩云斐笑得开怀,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是靖安县主!”
顾宸将手掩在唇边低笑。
自己这个表妹也是个奇人,在自己小时候便一直黏在林殊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林殊,偏偏林殊特别厌恶身边跟着个形影不离的小尾巴,平时对自己的表妹是爱答不理。
但是表妹愣是喜欢跟着林殊,林殊在读书,自己这个表妹便看会儿书,看会儿林殊;林殊去捣乱,自己这个表妹总是会想尽各种办法跟上去。
但凡自己表妹跟上去的时候,林殊的捣乱活动总会被发现。
久而久之,林殊对自己的表妹不行于色,甚至还呵斥过她,可是表妹在哭过之后还是会锲而不舍的跟上去,俨然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
也难怪林殊会躲得这般快!
顾宸的心情变得极好。
韩云斐笑够了,才发现林殊离开的方向有些眼熟,有些目瞪口呆的指着林殊离开的方向看向顾宸。
“他,刚刚是从这边离开的?”
“怎么?这座温房只有两个出口。”
顾宸挑眉。
“为了防止有人冲撞了南平公主,少寈将南平公主安置在了那边的凉亭!”
韩云斐咽了口口水。
“温房的那个出口,正对着凉亭!”
“那便见见便是!”
顾宸有些不以为意。
有姑母在,表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韩云斐也定下了心。
反正林殊也不可能会出事,遇见便遇见吧!
此时的林殊已经走出了温房的门,入目的是潺潺的流水。
林殊还未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大一片湖泊。
湖泊中,荷花在荷叶剑半遮半掩,一叶扁舟正随意的飘在湖中。
岸边种满了垂柳,微风吹过,柳条随风而动,拂过湖边围着的假山。
一座建在湖中心的凉亭在柳条间若隐若现。
此情此景之下,林殊只感觉心旷神怡。
四下看看,林殊抬脚走向凉亭。
前往凉亭的路隐藏在一片假山之后,弯弯绕着,林殊寻了许久方看到了路。
迈上那条路,林殊心情极好的观察着水中的荷花,一时间竟有些嘴馋莲子。
慢慢的靠近凉亭,林殊便也听到银铃般的笑声断断续续从凉亭中传出。
林殊疑惑的眨眨眼,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笑声很是耳熟。
林殊嘴角微抽,微微蹲下身子,放轻了脚步,按照来路悄悄返回。
但是林殊反应过来的太慢,凉亭中的人已经看见了林殊。
“你来啦!”
少女兴奋的声音传来,林殊只感觉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响,伴随着银铃的响声和浅浅的香味。
得,自己送上门来了!
深吸一口气,林殊猛地转身,冲来人拱手行礼。
“靖安县主!”
“你还认得我呀!”
靖安县主稳稳地停在林殊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嘻嘻笑着看着向自己行礼的林殊。
虽然对林殊现在明显疏离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是靖安县主对林殊只凭自己的声音便认出自己很是开心。
语气中也带着些雀跃。
“自然!”
林殊站直身体,冲靖安县主微笑。
韩云斐提前告知过自己,自己也还对靖安县主的笑声有些印象,这才将其认了出来。
不过,这件事显然是不能和靖安县主说明的。
林殊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主动转了话题。
“南平公主可是歇在亭中?”
“正是!跟我来呀,母亲刚刚还提起你了呢!”
林殊颔首,跟在靖安县主身后。
林殊对这位公主有着极大的好感。
不仅仅是因为南平公主温柔非常,林殊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听了学士们的建议,准备外出去游学,还是南平公主说服了自己的家人。
为了让自己足够安全,南平公主还派出了一半保护她自己的护卫来保护自己。
事实证明,若没有那些护卫,自己也许便折在了游学的路上。
自己若是惹了祸,也会前去公主府去躲避。
南平公主会为自己解决祸端,再温柔的训斥自己几句,在驸马无奈的目光中摆出许多吃食来哄着自己。
思绪纷杂中,林殊跟着靖安县主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终于见到了端坐在凉亭中的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早已不复当年那般风华万代,现在的南平公主额上多了许多白发,瞧着沧桑了许多。但是南平公主却仍是笑着望着林殊前来的方向。
“瑾言见过公主!”
在踏上凉亭伊始,林殊便停下了脚步,给南平公主行礼。
“多年不见,你竟与我生分到如此地步了吗?”
南平公主起身扶起林殊,嗔笑。
“礼不可废!”
“罢了,随你吧!”
南平公主见林殊坚持,便也随林殊去了,只是执着林殊带手将其引导石桌前坐下。
靖安县主在林殊身侧落座,双手撑着下巴笑着看着林殊。
“一别多年,你也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南平公主浅笑着给林殊斟茶,将茶杯递到林殊面前。
林殊颔首接过,将茶杯放在了石桌上。
“如若不是为了给皇兄祝寿,想必还无法见到你!”
南平公主叹了口气。
“我对阿昭也是想念得紧,不知我可否前去候府叨扰一二?”
“公主若愿意前去,候府必扫榻相迎!”
林殊含笑应了南平公主的话。
“那便说好了!”
南平公主微微一笑,随后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靖安县主。
“此次前来,本来不愿带靖安,奈何她百般求我,我便也带她来了!谁知她一来便像只脱了疆的野马,跑的不见人影,也只有此次鉴典,我才能押了她前来。”
靖安县主鼓起双颊,扭过头去不看南平公主。
“你和父亲对我百般管教,好不容易有随意玩的机会,我才不要被你拘在大院中!”
南平公主颇有些无奈的看向林殊。
“看,如今便是我也管不住她了!我看,也只有你才能将将管教住她!”
林殊暗吸一口冷气,警惕起来,面上却仍是一片谦恭。
“公主说笑了!如今谨言还时不时被母亲管教,又如何管的了县主?”
“迟早能管的!”
南平公主看着对面的林殊,感觉颇为满意。
林殊暗中抽了抽嘴角。
感觉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