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银两,不谋性命,只为将人留下来住几日,还尽情招待,热情十足!”
慕容羽反复读着手上的这份密保,只觉得荒唐。
皇帝出行前,为了保证皇帝的安,他本想派人进入皇帝的车队中近身保护,但威将军明里暗里都平明阻止,慕容羽只好歇了心思。
“群魔乱舞之事,你少掺和!”
威将军一手抓着酒壶,一脚踏在凳子上,醉醺醺的居高临下盯着书桌后的慕容羽。
“反正那群家伙不会让陛下在这段时间出事!”
慕容羽本来也很是相信威将军的话,但相信的结果便是皇帝的车驾在半路被挟持到匪窝!
慕容羽揉揉眉心。
难道这件事也在师傅预料之中?
因为他没有派去侍卫跟从,从得到消息到现在不知过了多少日,那边的情况也甚不明确。
“那群匪徒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看管的极紧,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只能远远观察情况,只能确认车队所有人安无虞!”
等在书房的小厮抱拳。
“不过,属下发现有另外好几个势力的人手在围观!”
“好几个势力?”
慕容羽喃喃自语。
难道是暗中保护的人?
还是其他大臣派去救援的人手?
慕容羽单手转笔,另一只手支着下颚。
他前几日正好发现城外的那些私卫有调动的迹象,当时因为那些调离的私卫去往不同的方向且人数不多,慕容羽便没有派太多人跟踪。
在接到那些人都追丢的时候,慕容羽也便直接让下属回了镐京。
现在想来,是否那些人又绕路去了皇帝被劫的那块地界?
“公子可否要前去救驾?”
小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慕容羽的脸色。
“...不去!”
慕容羽敲着桌面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不去救驾。
这件事,着实有些诡异!
那群匪徒既然将陛下劫到匪窝看管起来,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想必也是知道皇帝的身份的!
不然早便劫了钱财四散逃去,怎么会特意将人劫到家中几日之后又将人原样送还?
“让我们的人盯紧些!”
“是!”
看着侍卫离去,慕容羽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打开来,上面赫然画着城外的私卫分布图。
慕容羽在几个调离私卫的营地点了点。
那几个营地都是为高权重大臣的私卫驻扎地。
这件事,大臣们居然都有参与?
而且,那伙劫持皇帝的劫匪也十分怪异,现在将陛下劫持到山上,似乎是有意阻挠陛下归京?
最近镐京有事情发生吗?
慕容羽摸着下巴沉思。
镐京最近风平浪静,大臣们较劲也是在私下里动手,丝毫没有撕破脸的打算。
莫非大臣们想要在最近动手?
思来想去,慕容羽还是给林殊去了封信,吩咐下属将镐京附近的各种消息调查一番,自己则去了永宁侯府。
若说最近什么事情甚嚣尘土,非梁家硬要将自家杂事推到永宁侯府头上莫属!
慕容羽采取各种方法,都没有将梁家的气焰压下去,相反因为这些方法,梁家更加变本加厉,到处宣扬永宁侯府使美人计破坏梁家平稳生活的事情,还将那些方法当作侯府欲盖弥彰的手段部揭露出来,倒打一耙!
为了避嫌,也为了不给林殊惹事,永宁侯府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原则,只有在谣言实在太过分的时候,老夫人才会去皇宫或者其他大臣的府邸转上一圈,同自己闺中好友联系感情的同时,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态度彰示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才有人想起来,这位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人!
于是,不小心透露出去的老夫人同自己好友交谈时的话每每都会将镐京的谣言压下去一段时日。
虽然不日便有梁家三小姐跳出来说要寻找那个将梁家害的几乎分崩离析的女子,经过分析和其他官员的帮助,往往能够将话题再次引到永宁侯府上!
但双方似乎对此乐此不疲,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永宁候府也罢,作为人少却权势大多一方,低调不找事也是情有可原,那么大一个锅在头上,永宁候府众人应该正在想方设法的拜托这个名声。
但梁家每次都能找到不同的证人证明是永宁候府出手陷害,却每次都会卡在某一个环节没了下文。
时间久了,镐京的百姓们也便没了多少谈论的兴趣。
“百姓喜欢新鲜,一件事折腾久了,百姓便也不再关心了!”
慕容羽一路走来,在街上听到一耳朵关于梁家事的各种猜测,免不了来老夫人这边倾诉。
老夫人笑呵呵的捧着茶盏,端的一派慈祥的模样。
“只可惜没有找到那名女子,不然,梁家也蹦哒不了这么久!”
“此事事关江南,多考虑些也是应该的!”
慕容羽点头应了一声,将那张城外势力图递给老夫人,并简单将皇帝被劫一事告知老夫人。
图上,几个家族被重点标注出来。
“您可知道这些家族近来的动向?”
“怕是同世家恩怨没有干系!”
老夫人只打开图看了一眼便递还给慕容羽。
“此事,得看二皇子!”
“二皇子?”
慕容羽一愣。
二皇子许久之前便带着几名小厮悄悄出京,直奔西方而去。
皇帝的车辇虽然同二皇子所去方向相同,却要晚上几日。
此事,是怎么与二皇子联系上的?
“二殿下也是去的晏城?”
“听小道消息,是!他最擅长故布疑阵,虽然此次行踪不定,二皇子却提前吩咐小厮在镐京定下了酒席,说是要宴请友人!”
老夫人抬眸沉沉的看了慕容羽一眼,将手中茶盏放了下来。
“而开宴的时间,就在最近!”
也就是说,二皇子可能在近日归京!
慕容羽没有去考虑老夫人是如何得知二皇子行程的,他将回到镐京的路仔细顺了一遍,最后锁定了三条路。
除了官道,一条从南边拐到镐京,一条则从北方拐过来!
“我这便派人去盯着北方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