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不幼稚？”
见到林殊款款走来的身影，顾宸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派人去接林殊，林殊却一直躲着不出现，还让慕青来套消息。
就非要自己来？
这才是她橡想说的好吧？
林殊才不会说自己是被自己父亲和祖父捉弄的有些反应过度，她在离顾宸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目光看着不远处城墙上的洞，抬了抬下巴。
“你想把它怎么着？”
要是真的想要将这个洞补上，还用得着专门叫她来？
“毁掉！”
顾宸回答的时候暗暗咬牙，让开两步露出自己身后的物品。
林殊的话像是他要对那个洞不轨似的！
随着顾宸的动作，林殊也看到顾宸身后竟然摆放着一颗炸弹。
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四周都没有人，显然顾宸是想在这个洞中实验一下炸弹的威力。
“非要在这里？”
说实话，林殊觉得顾宸在此实验炸弹的威力着实是浪费。
将炸弹用在地道口不好吗？
最差还有北城墙那边那个被填埋的坑洞在，哪个不都比炸了这个洞有用？
“这里是平地！”
顾宸还是想要知道这种火弹在平地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贸然在坑洞中实验容易造成伤亡，还是平地安！
林殊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知道炸弹在平地实验要安一些。
更何况这种炸弹一看便是埋在地里用作地雷，真要引爆，还得有重力施压才行。
“坑洞中火弹炸开的力量会变强！”
顾宸将炸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到洞中之后，拉着里林殊后退。
直到那个能够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在眼中变得极为渺小之后，顾宸从取来弓箭瞄准。
箭支射出之后，顾宸拉着林殊又快速后退。
接着，林殊便听到剧烈的轰鸣声。
看着远处激起的尘土，混合着被炸飞到各处的小石子，林殊眯起了眼。
从远处看，这个炸弹的效果还算可以。
林殊多少也从各种影视剧上看过炸弹炸开的效果，与这个不相上下。
当然，还是要等灰尘积淀下去之后上前确认过，才能评估这个炸弹的厉害程度如何。
“近距离炸开的话，应该能炸到人不能行动！”
顾宸回想着之前在围场被炸到的那些人，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因为疫病的突然爆发，顾宸并未看到朝堂对那个意外死亡的官员的处理办法，想来干脆发放一些抚恤金便草草结案。
“若是在人群密集处使用，未尝不能造成死亡！”
顾宸的话并没有特指，林殊却心头一跳。
战场可不就是人群密集的地方？
顾宸一直在盯着那个洞的方向看，感受到林殊的视线，顾宸也没有扭头看林殊一眼，仿佛顾宸的话不是同林殊说的似的，只是，顾宸话中的指向实在太过明显。
就差直接给林殊点明是在西疆和夏氏王朝的战场上。
“虽然已经去了封信，但这东西防不胜防！”
顾宸带来的只有一颗炸弹，现在手中只有一张弓，林殊定定地盯着顾宸片刻，才等来顾宸的扭头。
“灰尘落下来了！”
林殊点头，跟着顾宸上前查看。
顾宸将炸弹放在贴近左边墙的地方，现在整个洞被炸开到能够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程度。
碎石子飞溅的满地都是，洞口附近还有一些大块的泥土和砖。
顾宸蹲下来仔细端详着被炸开的洞口，轻轻拽了拽林殊的袖子。
“泥土和砖都松了！”
说话间，顾宸随手掰下来一大块混着泥土的砖，在林殊眼前晃了晃之后便将其扔到了地上。
林殊垂眸看着地面的砖不语。
“吓到了？”
顾宸抬头看来。
从他这个角度能够看到林殊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林殊的脸上没有表情，薄唇抿得紧紧的，眼珠在不停的乱转。
闻言，林殊轻轻摇头。
她只是一时想的远了些，并没有被吓到。
“说到底，这个也凭借炸出的泥土石块伤人！”
林殊伸出脚尖将附近的泥土石块踢得远些，才蹲下同顾宸平视。
“若是出其不意的使用，还真是防不胜防！”
顾宸默默不语，林殊又站起身，在附近走来走去，时不时蹲下捡起一块碎片。
直到捡到的碎片能够拼起一个完整的炸弹，林殊才捧着所有碎片回到顾宸面前。
“如今试也试了，可还有事？”
顾宸的目光在林殊手中的碎片上扫过，随即定格在林殊的脸上。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城墙的进程！”
林殊颔首离去。
目送林殊远去，顾宸才站起身，揉了揉长时间因仰视而酸痛的脖颈，找来侍卫收拾这里的痕迹。
顾宸则径直从那个两人通过的洞中出了城。
他能够提醒的已经提醒，瞧着林殊的样子也不像是没有见过火弹的模样，顾宸便干脆将火弹的碎片交给林殊去研究去了。
南城墙还有一小段完工，顾宸得去看看情况。
反正林殊回去也一时研究不完！
捧着炸弹碎片回府，林殊却没有立刻研究，而是找来慕青，让慕青带着两三片碎片回西疆。
“一定要交给我父亲！”
林殊抓紧时间写了一封说明碎片出处和炸弹效果的信，还带着一张临时画成的炸弹模样的图纸，交由慕青一并送去。
“一定送到！”
慕青带着碎片和信离去，林殊才一点点的将手中剩下的碎片拼成一个完整的炸弹。
在爆炸过程中，炸弹的壳四分五裂，里面的结构也碎的很是彻底，还有的直接碎成齑粉，纵然林殊给出去的是壳，林殊也无法将炸弹完整拼凑出来。
顾宸回来之时，林殊正将所有壳放到一旁在摆弄里面的零件。
林殊的手边零散摆放着多张纸，都是只画了简单几画便被丢弃的纸。
“你果然对火弹很有研究！”
顾宸拿起那些纸，寥寥几笔，顾宸只能看的一知半解，却并不影响顾宸评估林殊对火弹的了解程度。
能够画出这些线条的林殊，说是浸淫制造火弹一道多年，顾宸也丝毫不会怀疑。
只是林殊之前对火弹的存在很是惊讶一事，让顾宸很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