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平一行人下车,林羽道:“你们稍等我一会,我有些门路,可以进去。”
她独自一人到了那些守卫面前,也不知亮出了什么东西,守卫队长腿一软就要跪下,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守卫这才明白陛下乃微服私访,便急忙带她去往章台。
这一幕都被叶长平看在眼里。
越姬古怪道:“看不出,林小姐背后的能量还挺足。”
叶长平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叶小洛则是盯着林羽进入章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老白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眼巴巴地望着章台里面的美酒,差点流口水。
林羽进入章台,就听楼阁中传来嬉笑声,她的表情顿时僵住,小手也捏紧了几分。
“来呀翊王殿下,来抓人家呀,嘻嘻嘻!”
“翊王殿下,人家在这里呢~”
殿内一位华服公子,蒙着眼睛和一帮半透罗裙的女子嬉笑打闹,连有人进门他都不知道。
侍卫瞧着如此一幕简直不忍睹视,刚要开口提醒自家主子陛下来了,林羽便示意他退下。
侍卫不敢忤逆皇命,只能噤声退后。
叶长平沉着脸进入大殿,一帮漂亮女子看到她不由一怔,下意识聚集到了一起,也不闹腾了,她们不认识大梁女帝,但能感觉到这神秘女子的不凡和尊贵。
“哈哈,别以为不出声我就抓不到你们了,看你们往哪里跑~”
翊王狂笑着,竟不偏不倚向着林羽扑了过来。
林羽眼眸一眯,飞脚就踹!
哐当——
殿内传来惊呼,翊王毫无察觉直接被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胸口哀嚎,满地打滚。
“谁他娘敢踹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哗啦!
翊王惊怒拉下眼罩便要开骂,等看到林羽背着手,一脸怒意的俯视而来,他骂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然后第一时间挤出笑脸喊了声皇姐,然后跟狗一样爬到林羽脚下,抱着她的腿谄媚地笑,“皇姐,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听是女帝亲临,一帮妙龄女子大惊失色,骇然跪地诚惶诚恐。
林羽没有理睬几人,而是绕着阿谀谄媚的翊王殿下转了一圈,瞧桌上有增加情趣特制的马鞭,她一把将之抄了起来。
翊王大惊失色,骇然道:“姐,姐!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林羽没有言语,一脚将他踹翻,抡起鞭子就抽!
啪啪啪!
惨叫声响彻内殿。
外面广场上的文人墨客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叶长平给侍卫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急忙出去解释:“诸位别紧张,翊王殿下正在玩游戏,待会就出来,大家继续。”
“原来如此,还是翊王殿下有雅兴啊。”
“是啊,不愧是风流小王爷。”
客人们不疑有他,笑作一团。
随后侍卫匆匆来到入口处,接引叶长平等人进入章台。
叶长平几人刚到附近就听到嚎叫响起。
老白撇嘴道:“大白天,杀猪呢?”
侍卫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他总不能说小王爷被揍了吧,因此只作没听见,然后引着几人落座,便再匆匆去往殿外守着,防止有人闯进去。
殿内,林羽一口气抽了翊王十几鞭子,她下手极有分寸,避开脸和脖子,下手不重但很疼。
翊王被抽哭了,哆哆嗦嗦地抱着她的腿就哭,“姐啊,你就饶了弟弟这一次吧,弟弟再也不敢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
林羽很生气。
她知道翊王贪图享乐有自污的嫌疑,但现在什么场合?
外面那么多文人墨客等着这货出去主持,而他倒好,窝在殿内寻欢作乐,传出去她女帝的脸还要不要了!
“姐,我不敢了!”
“你最好给朕老实点,想寻欢作乐,滚回你的王府闹腾,再出来丢人,朕绝不轻饶!”
“是,晓得了,晓得了。”
翊王生怕再挨鞭子,点头如啄米,那模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林羽丢下鞭子,让侍女们都滚去楼上。
侍女们哪敢耽误,一窝蜂地涌上了楼。
等他们都离开,林羽一把揪住翊王的衣领,“接下我说的话,你给我一直不差的记清楚!”
她要说的是现在的身份,还有目的,不可暴露!
听完内情,翊王惊愕道:“叶长平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皇姐您去给他当侍女,简直岂有此理!”
“你猪脑子吗?朕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嘿嘿,弟弟明白,弟弟这不是为您抱打不平,您可是九五之尊。”
“其他不用你管,你只要把他们都招待好便可以。”
林羽又叮嘱一番便抬脚出门,走了几步她冷不丁回头看向翊王,才发现翊王跪朝殿内,却也在回头看她。
这一刻的气氛无比诡异。
翊王的脖子几乎扭转了九十度,面朝殿外,那张脸鹰视狼顾,神情阴鸷恐怖,哪还有半点刚才的阿谀谄媚。
饶是林羽的心境都被他这般眼神吓得一哆嗦,好似被贪狼盯上,浑身汗毛炸开!
一个恍惚,翊王又恢复了昔日的谄媚,“姐,您还有事交代吗?”
林羽没吱声,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大殿。
翊王瞧着远去的女人,嘴角抽了抽,冷汗悄然打湿后背,刚才他孟浪了,似乎露出了破绽……
章台广场上。
叶长平摇晃着酒杯,看着心不在焉的林羽,问道:“不开心么?”
林羽还沉浸在翊王那可怕的表情中,叶长平连续喊了好几声她才幡然回神,摇头道:“我没事……”
叶长平皱了皱眉,看了眼安静的楼台,寻思着一定发生了什么。
难道林羽不经意间看到了翊王有不臣之心,否则她不至于这般魂不守舍。
接下来,林羽陪坐在叶长平身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叶小洛和越姬一桌,而老白自己一桌,他抓着鸡腿和美酒狂炫,丝毫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他。
一位年轻书生不悦道:“那位老先生,您是哪位大儒?”
老白咧嘴笑:“大儒谈不上,我就是来喝酒的。”
“既不是儒生,你来不合适吧?”
在场的大多是年轻人,即便有上了年纪的,也不过三四十岁,像老白这种老骨头,确实扎眼,关键他也不像那仙风道骨的文墨大儒,活活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