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
凛昭虚弱的唤了樱空释一声,随后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樱空释阻拦无果,只好拿来三个软枕摆在身后,好让凛昭虚弱的身子能有一个支撑。
“我,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樱空释支支吾吾的说了这样一句,随后转身就要离开,凛昭身子虽然虚弱,还是强撑着拉住了他的手,威胁道“我有很多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你尽可以离开我试试!”
“父亲……”
樱空释年龄尚小,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更不想要自己的父亲出事。现在卡索哥哥也不在他身边,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余眼泪扑簌簌落下。
“你不许走”凛昭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抬眼看了看樱空释“坐这里,我们有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话了。”
“可,可是……”
凛昭不耐的打断他“没有可是,你知道自己血的作用是什么,我已经喝下了。我就问一句……现在,我还能不能以父亲的身份留下你?亦或者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若是你还承认我的身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
樱空释毫不犹豫的一屁股拍在了凛昭床边,甚至发出咚的一声,痛的他龇牙咧嘴好不痛苦。
“你,咳咳咳……至于这么用力吗?”看着这样慌乱的樱空释,凛昭有些担心,他害怕自己会吓到他,不过……今日他必须要弄清楚一切,厉害点总比失去儿子强。
他拉起了樱空释的手,尽量温柔的说道“你不用怕,我只是想弄清楚…你这些日子以来…究竟为何性情大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樱空释刚想摇头拒绝,看着凛昭坚定的眼神儿又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凛昭想起了之前将樱空释抱回来的阿瓦罕“那天把你抱回来的那个人……?”
“父亲英明。”
“她做了什么?”
“那天,我摔下雪洞之后,阿瓦罕婆婆救了我,她说喜欢我,为了以后方便联系我,在我身后施下两道幻术。”樱空释说道。
“什么?!”
凛昭震惊的喊了一嗓子,愤怒之下不小心牵动了自己受伤的腿,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急忙说道“云儿,你把手给我。”
凛昭精纯的灵力在樱空释体内游走一圈儿,在后背之上果然发现一处淤堵,这灵力霸道非常,他与火燚交过手,自然知晓这股灵力来自火族。
这样想来……
云儿很有可能是受此影响,导致性情大变。
“云儿,你听父亲说,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身边,不要出门 就在这里陪着我。等我的伤好起来,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好,我答应父亲,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变得残暴,甚至会伤害我的亲人。”
有樱空释人鱼血的加持,再加上樱空释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这些日子以来凛昭的腿伤已经好很多了。
凛昭深知自己的伤势早已痊愈,但他选择秘而不宣——只为了独处片刻,深思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变故。
他还记得云儿那日跟他说的“婆婆在他的体内打入了两道幻术。”,又加上云儿上次误打误撞种出了火灵芝,他便猜到——上次的那个婆婆就是火族之人。
他记起曾与幼子一同查阅古籍,书中提及宝血鱼族的体质忌讳火阳,不能与火族之人有所交集。
只是他当时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并没有时间仔细研读。后来也因为事务繁多,慢慢搁置了这些有着宝血鱼一族详细记录的古籍。
他的小儿子天性纯良,却因体内尚存的火族幻术残余,体质反常,性情也变得迥异以往。凛昭对此深感痛心。
他不知道那个接触自己儿子的人有什么企图,更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将火族的至宝火灵芝给了云儿。
若是真如她所言……她与云儿相见视为凑巧,却为何……云儿身上有两道火族幻术的残迹?多出的那一道又是出自谁手?
云儿自小懂事,自己出了事瞒着谁也不会瞒着他,难道是她趁云儿不备伤了他?他之前一直在想云儿可能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火族幻术的事情?她一个老婆子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下手?
凛昭脑子里已经脑补了好一出——灵力强悍之人欺负弱小孩童,重伤于人的故事,只觉得火族人果然是居心叵测、残暴至极!
居然连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娃娃都能下的去手。
趁樱空释不备,凛昭支开了身边所有的人,悄然离开自己的寝宫,独自步入浩瀚的藏书阁,决心找出解除儿子体内火族幻术影响的法门,以确保樱空释能够无忧无虑地成长。
在堆积如山的典籍中,凛昭终于觅得一本关于幻术的珍籍,那喜悦之情犹如暗夜里的流星划过,短暂而炽烈。
“太好了,找到了~有了这本书云儿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然而,欢乐的火花还未完全燃烧,门外便传来儿子焦急的呼唤,如同冷水泼在热炭之上,瞬间熄灭了他的兴奋。
“父亲——父亲——”
凛昭听着外面传来的属于樱空释的焦急的声音,看着自己手中记载着“去除火族幻术痕迹”之术的书籍,赫然觉得手里拿着一个烫手山芋。
“父亲——”
小娃娃唤父亲的声音由远及近,凛昭手中的书仿佛瞬间变得滚烫,不假思索地用幻术做了一个小小的标记,一甩手将其掷向了书堆的另一端。
之后又觉得不妥,使用幻术将那本书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
长时间的饥饿让凛昭体力透支,刚才那一抛之力似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眼前的世界旋即模糊,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本古籍,只觉冷风穿透单薄的衣物,刺骨入髓。
此时,樱空释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父亲那虚弱不堪的身影,衣衫单薄,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惊惧之下,他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裹住父亲,一个幻术施展,他们已安然回到温暖的寝宫。
看着父亲苍白如纸的脸色,樱空释心急如焚,立刻派人去请宫廷医师。
待得知父亲是因空腹劳累,加之受了些许风寒,导致气血耗损而晕厥,他更是心痛不已。
于是,他亲自动手熬制了一碗药膳,一勺勺喂进父亲的嘴里,眼神里满是对父亲的关怀与担忧。
“父亲…您身子才刚刚有所好转…去藏书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