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朕?
她她....她是陛下?
怎么这般年轻,娘不说陛下马上就快到而立之年了吗?
纳兰叙闻言,瞬间脸色爆红,感受着手臂上沉劲有力的大手后,羞愧低下头,窘迫的咬紧嘴角,“奴....没....奴知错,万望陛下宽恕。”
他还以为陛下是.....
春风一般柔和的声音响起,白瑶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将他扶来站好。
对于美人,她一向有耐心,“你在这里做什么?”
纳兰叙小兔子一般抬头,轻轻眨眼,快速看了一眼白瑶,又低垂眼眸,揪着被弄脏的衣袍,小声道,“奴,奴见这里的花长得好看,想摘回去放在宫里。”
谁知遇到刚才的那条巨蛇,差点没把他吓得半死。
他再也不敢出来摘花了。
原来如此,白瑶抬手,给他擦了下脸颊上沾染的泥巴,“下次别摘这里的花,那是朕爱宠要吃的,你摘了它的花,它会生气的。”
啊?
所以刚才的蛇,是陛下养的?
纳兰叙红着眼眶,羞愧的点点头,“奴...奴知道了。”
脸颊上带过女人手指的温度,他从未跟女人这般亲近过,粉嫩玉白的脸蛋再次浮现一抹霞红。
晕倒的近侍醒来,高雯拎着花篮子走过来,“陛下?”
白瑶看着乖巧怜人的美男,唇角上扬,拉起纳兰叙的小手,“走吧,朕送你回去。”
是时候换换口味了。
纳兰叙心尖一跳,感受着女人温暖大掌覆盖在他手上,眼神不甚羞怯,脑子都快冒烟了。
“嗯~~”
不过刚走一步,他就疼的闷哼一声。
他的脚....好疼啊。
肯定是刚才跑的时候,崴到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永熙宫,或者别麻烦陛下送他了吧。
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白瑶打横抱起,惊得他又是一声低呼,急忙搂住白瑶的肩头,脸颊通红。
“陛....陛下?”
他一个小小的后珺,怎么敢劳陛下亲自抱他呢?
要是被人知道了,多不好。
白瑶温和的脸上没有多余情绪,眼神中倒是威仪深厚,只听她淡淡道,“放心,摔不了你的。”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是有些难为情。
纳兰叙羞涩垂眸,浑身红的跟煮熟的大虾一般,紧张得手都在浸汗。
但白瑶怀抱宽厚,步伐沉稳,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半点颠簸。
进了永熙宫,近侍看到这一幕,急忙迎上去。
白瑶把纳兰叙放下,高雯已经命人去请御医,很快御医就到了。
纳兰叙只是扭伤了脚,需要休养几日,没什么大碍。
处理好脚踝,纳兰叙看向坐在床边的女人,眼神无辜,跟单纯的小兔子一样,感激道,“....陛下,奴没事了,谢谢您。”
陛下真厉害,一路将他抱回永熙宫,大气都不带喘的。
到底是年轻,随便一个眼神都像是在撒娇勾人一样。
白瑶轻笑,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肌肤细腻的脸蛋,“好好休息,朕空了再来看你。”
纳兰叙娇羞不已,缩着脖颈,乖乖点头。
指尖残留着女人身上的草木清香,甚是迷人,纳兰叙目送那一抹高大的身影离去,兴奋的在床上打滚。
嘶...
结果一个不小心,又碰到他的脚丫子,疼的他小脸扭曲。
不过他心里还是跟乐开花一样。
没想到,陛下这般年轻俊美,娘亲果真没有骗他。
可....纳兰叙又猛地坐起来,黛眉轻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腰。
他都进宫这么久了,陛下都不曾宣他侍寝,莫不是不喜欢他?
还是说,他不是陛下喜欢的类型?
他进宫的时候,去拜见皇主珺那日,见到了后宫中的所有后珺,把他惊得那叫一个哑口无言。
陛下后珺简直没有一个丑人,百花齐放,风情万种,他....他除了年纪小点,并无任何优势。
难道是陛下嫌弃他太小了?
他红着脸摸了下自己的**,这也不小啊。
怎么办,陛下刚才对他也没有任何留恋,难道陛下只是跟娘亲做了个交易,不会宣他侍寝?
纳兰叙一下子又难过起来,嘟着小嘴趴在床上发呆。
这下好了,早知道就不出去摘花了,不摘花就不会遇见陛下,不遇见陛下,他就不会胡思乱想。
哎呀,真烦。
永宁宫。
“母皇~”小十冲过来,开心的扑进白瑶怀中,嗓音清脆,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甜,听得白瑶唇角上扬。
小十刚满四岁,还未到去上书房学习的年纪,还能不管不顾的满宫窜。
白瑶搂住她小小的身子,看着将自己盘成雕塑缠在柱子上的小黑蛇,抱着她往里走,“你父珺呢?”
“父珺去探望独孤父珺了。”小十可爱的搂住白瑶的脖子,在她脸上亲昵的蹭了蹭,跟小黑一模一样的行为让白瑶哭笑不得。
“那你呢?在做什么?”
小十歪着脑袋,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对自家母皇开口,“父珺让人家扎马步呢。”
还好母皇来得及时,她就可以不用训练了。
“是吗?”白瑶摸了下她汗涔涔的小脖子,确定她没有说谎后,又拍拍她的小屁股,“去吧,继续练去。”
她可不是来解救她的,小丫头别想偷懒。
“啊?”小十可怜兮兮的看着白瑶,大大眼睛满是疑惑,好似在问,母皇为何也这么狠心?
白瑶似笑非笑,摸了下她的小脑瓜,“快去,母皇不会纵容你,不然等你父珺知道了,你可就要加练了。”
她跟白羽都不是溺爱孩子之人,白羽严格,她更严格。
她不养废物,女儿也好,儿子也罢,就算脑子不聪明,也必须要有厉害的身手。
文武总要有一项擅长。
小十嘴角耷拉下来,苦哈哈的去到墙边继续扎马步,然后眼巴巴的盯着白瑶。
白瑶无动于衷,拿起桌上的书翻阅起来,无视小丫头可怜的眼神。
白羽面上带着淡淡忧愁,迈步进入宫中,一眼就瞧见在白瑶怀里撒娇的小十。
他眼神一凛,带着几分严父的气势,“小十?”
小丫头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扎马步吗?
小十从自家母皇怀里抬起头,嘴角还带着食物残渣,开心的笑起来,“父珺,您回来了,小十有好好扎马步的。”
她这是练完了,母皇奖励她好吃的点心呢。
白瑶帮她擦了一下嘴角,看向白羽,眼神温和,“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白羽肩头松懈下来,心中叹口气,走到白瑶身边,“妻主....”
他欲言又止。
白瑶却立马明白了,拉着他的手,声音低沉悦耳,“是不是独孤裴又怎么了?”
白羽摸摸小十的小脸蛋,掀起眼帘望向白瑶,轻轻点头,“德珺这一胎怀象不好,这才三个月呢,就食难下咽,夜间惊梦,整个人都快瘦的不成型了。
再这样下去,他的情况恐怕不妙。”
怀胎十月,这才第三个月,德珺身子再健康,也不能这样瞎折腾吧。
白瑶捂住小十耳朵,嗤笑一声,“那都是他自找的。”
明明御医说过,他腹中胎儿受到瘟疫影响,恐有异样,让他落了这胎,他非不听。
现在好了,自己折腾自己。
有孩子后,白羽心中多了几分怜悯之意,挽着白瑶的手臂,眼神动容,“妻主。
德珺也是为了孩子,他这些年为您生女育儿,也不全是为了万剑山庄。
若非爱慕妻主,他也不会这般冒险。
妻主,您若得空,不如去永福宫好好劝劝德珺。”
白瑶皱眉,捏了一把他软乎乎的脸蛋,眼神嗔责,“他要是能听得进去朕的话,就不会这般一意孤行了。”
而且孩子都三个月大,马上就能动了,他更是舍不得落胎。
白羽靠在她肩膀上,幽幽叹口气,“德珺只是性子太倔强。”
他都有三个孩子了,何必再强行保胎,为了一个孩子,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过.....
要是放在他身上,说不得也是同样的选择。
男子嘛,谁不想给自家爱慕的妻主生孩子,在他们心中,妻主和孩子就是最重要的。
“行了,你也别多想,我有空会去瞧瞧的。”独孤裴可不能死。
主要是华珍珍尚在边境处理瘟疫一事,若有她在,独孤裴也不会这么遭罪。
白瑶无奈的摇头。
独孤裴再给她拖后腿,就直接把他丢回万剑山庄去算了。
这蠢东西,还爱慕她?
也不知道为几个孩子想想。
那么大个人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完独孤裴,白瑶拿出袖子里的图纸,跟白羽商量起西六宫住所修建一事。
小十坐在白瑶怀里,看着图纸,眼神放光,“母皇,有没有小十的屋子?”
白瑶刮了下她鼻尖,玩味一笑,“怎么,你不想和父珺住一起吗?”
小十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白羽,大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可爱开口,“不是呀,因为小十想和哥哥姐姐一起住。”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父珺总是收拾她,她才想自己一个人住的。
“想得美。”白羽轻飘飘的斜了她一眼,拿起笔在图纸上写写画画。
小丫头还想自己住,也不看看她才多大,早着呢。
白瑶看了西六宫的位置,摸摸小十的小脑瓜,“等小十长大,母皇就在宫外给你修建一座府邸好吗?”
西六宫地方有限,恐轮到她十岁的时候,都住不下了吧。
主要是现在征战要紧,她不想把钱财用在建府上,孩子们能住宫里就住宫里,她没什么意见。
后面不出意外,她应该会选择迁都。
等迁都了,她再慢慢给孩子们建造府邸。
一想到要建造十几座府邸,她就头疼啊。
以前生孩子的时候没觉得这么麻烦,往后想想,她们还要娶夫生子,成家立业,她的银子啊.....
不行,以后只把府邸给她们建造好,想要银子,自己去赚吧。
“可小十想住宫里,和母皇父珺一起。”小十捧着小脸蛋,乖巧呆萌的说道。
白羽勾唇,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你这小丫头,什么都想要。”
贪心。
小十往后缩,窝在白瑶怀中,抬起脑袋看着她,“母皇,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瑶拍拍她的小身子,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不过等小十长大后,就不喜欢和母皇父珺住在一起了。”
到时候,她们有她们的广阔天地,怎么会想着和她们两个老年人待在一起呢。
“不要,不要。
母皇,小十就想和你们在一起。”小十使劲摇头,眼神傻乎乎的看着白瑶,小嘴厥得老高了。
“好好好,到时候你要是不愿意,父珺就让母皇把你的腿拴起来。
哼。”白羽好笑的看着她,笑容温婉真挚,带着母父对孩子的浓浓期许。
小十晃动脑袋,天真的点点头。
她才不会不愿意呢。
白瑶今夜歇在永宁宫,白羽三年前本想服用绝子药,但又怕自己后悔,所以只是间歇性的服用避子汤。
尽管如此,两人晚上还是可以尽情闹腾。
白羽攀附着女人结实的臂膀,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没入柔软的被子上,小脸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遍布红霞,春意盎然。
白羽只比白瑶小一岁多,今年也已经二十七出头,但虽如此,他的容貌却在白瑶的长盛宠爱下,越发光彩动人,美艳绝伦。
加上他还有长期练武的习惯,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拥有流畅的线条走向,包括已经生过四个孩子的小腹,依旧平坦紧致。
床幔摇曳,过了后半夜,殿内便只剩低低的求饶。
“妻主...”白羽气息不稳,眼眸笼上一层薄雾,亲了一下白瑶的下颌,声音沙哑,“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白瑶兴致不错,今夜把白羽累够呛,心情还算愉悦,“何事?”
“...人家还想生个孩子嘛。”白羽温柔的啃着白瑶的薄唇,眼神灵动有余,媚态不足。
白瑶难得见他撒娇,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好笑的盯着他,“你如今几岁?还生?”
也想学独孤裴不要命了是吧。
“不是,妻主,你听我说嘛。”白羽舔了下她的掌心,趴在她身上,声音轻柔的说道。
“说就说,不要撒娇。”白瑶微微呲牙,推开他嬉皮笑脸的脑袋,有点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