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燕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一半是被韶明给吓的,另一半是因为那张艳丽的脸靠得实在是太近了——深吸了一口气。
“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赤城和加贺去收拾要带下船的行李了,我闲得无聊就出来逛逛,结果刚好就走到这里来了。”
韶明说着,站直了身体,笑着和旁边的大洋船长打了个招呼。
“没有不欢迎我吧?”
“没有没有,那怎么可能嘛!”
大洋船长连忙摇头摆手,生怕自己慢一步就被韶明给误会了。
那可多冤枉啊!
好在,韶明也只是随口一问,她现在更好奇的是捂着自己胸口,一言不发异常沉默的江临燕。
看这个反应……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她有这么吓人吗?
韶明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长相,之前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连那道白痕也看不见了,所以应该不至于到吓人这个地步吧?
算了,还是直接问吧!
“你这是什么反应,我的长相吓到你了?”
“……没有。”
“那你这是?”
“我有心脏病。”
“行吧。”
韶明挑了一下眉毛,姑且信了。
虽然在她印象里,江临燕的身体状况好像一直都很好的样子。
不过……算了,反正和她没关系。
“你也差不多该缓过来了吧,那么,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需要和淆山的舰娘见一面。”
“唔,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到哪里都是这么一句话呢,我想和xxx见一面,你这张脸莫非有这么好用吗?”
“…………”
江临燕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就像她根本没法分辨这个时候的韶明到底的认真的,还是说单纯是在跟她开玩笑。
不,或许应该无视她的问题比较好吧……
虽然时隔了多年再次碰见的韶明,陌生得让她根本无所适从,短短不到一个月的相处时间也没法让她彻底熟悉这样的韶明。
但是江临燕依旧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一点,和现在的韶明相处的方式——
不是她的每一句问话,都需要回答。
如果句句都给出回应的话,很快,接下来的话题就会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快速地跳转,直到和她本来想说的那些话完全扯不上关系。
所以,不要被她带偏了。
远在玉树的贝尔法斯特隔空点了一个赞。
于是在做了一次深呼吸后,再次安慰好了自己的江临燕把她们目前的现状和韶明全盘托出了。
“所以,我想要你能同意我去见一下淆山的舰娘。”
“只要露一面就够了。”
“唔,看着我干什么,那就去啊?”
虽说韶明确实觉得自己现在见到淆山的舰娘,会感觉很尴尬,但是比起为了这一点躲不掉的尴尬而选择再在船上多待一阵子……
那她还是宁可选择直面风暴。
再说了,到时候见面尴尬的又不只是她一个人(小声)。
只要大家都觉得尴尬,那也就变相地都不尴尬了!
江临燕不知道韶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不妨碍她在听到她同意了的话后,马上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大洋船长。
大洋船长:……行吧。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吧,她们的船上就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嘿咻!”
新奥尔良很有礼貌地没有直接从海面跳到船的甲板上,而是选择徒手从一侧的船舷上攀爬了上来。
老实说,这一幕确实有够震撼的。
至少待在甲板上干活的那几位船工,都是一脸震惊加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位有着浅灰色短发的舰娘。
不是……为什么会想着从这里爬上来啊?
你就是吱一声,让我们给你放个软梯下去也行啊!
真是好奇怪的舰娘啊……
顶着一群人或好奇或微妙的目光,新奥尔良习以为常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后脸上扬起了一抹浅笑。
“我是淆山海事局专门处理紧急事态的调解舰娘,新奥尔良。”
“你们的船长在哪呢?”
这片海域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何其之多,她每爬一次船舷都要被人这么盯一次,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以为常啦~
没什么大不了的,被人多盯几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新奥尔良很快就适应了。
船工们:……可是我们适应不了!
走南闯北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由的舰娘。
不过好在或许是大洋船长平日里对他们的教导还是起了作用的,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地指向了更上一层的甲板。
“在那个上面?”
“嗯嗯!”
船工们又是整齐划一地点了点头。
新奥尔良困惑地伸出手指,轻轻挠了两下自己的脸蛋。
她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因为闲得无聊,事实上这艘船她早先就已经来过一次了,只不过没有上来而已。
要不是海事局和她对接的那个文员态度很坚决地一定要她再跑一趟,她这会儿早就已经下班了。
算了算了,办完事情赶紧走吧,新泽西还约了她去逛街。
想到这里,新奥尔良跺了跺脚,简单目测了一下自己到那层甲板的距离,然后飞速地窜了出去,起跳、甩臂,两三下就爬了上去。
再然后……
下面的船工就看到她好像跟见了鬼一样,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接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松了手,又从上面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