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敏熙离开了明礼大学,这算是一个轰动全校的消息。
大一一学期她的名字就已经风靡全校,即使她离开了,也是带着一身的争议性新闻离开,深藏功与名,留下学校里满脸懵逼的吃瓜群众。
“所以朴敏熙到底是不是在跟金洙赫恋爱?”连方允澜都被骚扰了,她吓得连忙去给朴敏熙打电话,以为她倒台了,被金洙赫抛弃了。
“我会卷土重来的,不过舞台不是明礼大学了。”朴敏熙在电话那边回答,“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听说周清玉去上学了?”
“嗯……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方允澜问,她现在有点不信任朴敏熙的能力了,况且朴敏熙已经退学了,完全威胁不到自己了。
“我也不止你一个眼线吧?你的复学档案我拜托金洙赫了,你记得不要耍小心思,我这个人很小心眼。”朴敏熙微笑着说,“没什么事情就挂了吧,周清玉有什么动静再跟我说。”
“你不怕周清玉再找人撞你吗?只要我去周清玉面前说几句——”电话被挂了,方允澜知道朴敏熙真的不怕了,她甚至在挑衅。
金洙赫现在在办公室工作觉得很不习惯了,她再也不在学校里住宿了,她本来就对这个宿舍没什么可留恋的,之前不过是方便离朴敏熙更近一点,才在那里住宿的。
现在她想接近的人都不在学校里了,她当然没必要留下。
收拾行李的时候,金洙赫看着阳台,她之前就是在这里给朴敏熙画了一幅肖像画,还拍了一组照片,打印下来送给朴敏熙了。
现在她对着空空如也的阳台又拍了两张照片,然后跟和她一起进来的女仆说,“我收完东西了,我们走吧。”
女仆看了看卧室里大部分没有带走的衣服,不明白为什么金洙赫单单拿走了一件看起来既不合身也不昂贵的睡裙,剩下的行李就是一堆画稿,都是素描,都是同一个人。
她还是没有质疑雇主的决定,跟在金洙赫的身后离开了宿舍。
其实金洙赫就是专门来拿画稿的,稿纸太大了,她不想卷着拿走,就喊来女仆拿专门的大箱子装,正好看见卧室,想起来之前和朴敏熙在这里度过的荒唐的夜晚。
所以她带走了朴敏熙穿的睡裙,她总觉得上面还残留着朴敏熙的气息。
金洙赫知道她要好久看不见朴敏熙了,心里空落落的。其实不是见不到,朴敏熙没有离开京城,但是不能形影不离就已经很让人难受了。
热恋期的分别是戒断反应,越是不能越想,越是想越难以忍受。金洙赫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还是之前那个牌子的女士香烟,但是已经不知道是新的第几包了。
在女仆的面前她不敢点,怕她回去就和金夫人告状,金夫人要是没管住嘴告诉金市长了,她今晚耳朵就要起茧了。
金洙赫坐进车里,女仆坐在副驾驶,金洙赫把隔音挡板升起来,给朴敏熙打了个电话。
“听说你现在在准备入学,准备得怎么样了?”金洙赫轻声问。
“我一切都好,你也不用愧疚。”朴敏熙笑着说,“现在我行踪成谜,希望他们不要太害怕才好。”
“就怕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金洙赫垂眸,已经准备等那几个人身上的伤好一点了就叫人去套麻袋揍人。隔三差五的,看他们谁还敢动歪心思。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想我,我们可能要短暂地异地一段时间了。”朴敏熙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也有深情的迹象,“我会一直爱你。”
“你在新的学校里不许拈花惹草,不许跟同性异性交往过密,我是你唯一的女朋友,谁都不能跟我抢。”金洙赫微笑着温声说道。
她眨眼的时候,温热的液体从眼底掉下去,朴敏熙也听出来她有些浓重的哭腔,叹了一口气。
“我们又不是不在一个城市了,也不是不在一起了。”朴敏熙安慰她,“如果你想我了,我就会来找你。我的心只属于你,我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的。”
“也不许看别人,你从头到脚都是属于我的。”金洙赫颐指气使地说,但是因为哭腔变得有些瓮声瓮气的,朴敏熙居然觉得有点可爱。
密密麻麻的心疼随即也漫上来,这是没有办法的。既然选择了这么做,就要承担这么做带来的后果。暂时的分别是必然的,期待久别重逢也是。
金洙赫的霸道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起码对于朴敏熙而言甘之如饴。
朴敏熙对于金洙赫提出的每一个要求都答应了,声音温和宠溺,给足金洙赫安全感。
“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起吗?”金洙赫问,她突然有点不确定了,长久的分别之后,他们会不会都会变?初心会不会变?喜欢会不会也跟着变动呢?
这种可能性不算大,但是金洙赫很担心,最担心的是朴敏熙会不会变心。
如果连真心都要赌,金洙赫觉得自己会疯掉,不顾一切地把朴敏熙关起来,让她不能离开自己的视野,哪怕一步。
越想越觉得烦闷,金洙赫忍了又忍,很想拿烟出来点上。
她好像遇见朴敏熙之后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但是她居然不认为是什么坏事。
对于金洙赫的担忧,朴敏熙只觉得很多余——不提变心,光是这样疯狂的占有欲,金洙赫还停留在想想的阶段,朴敏熙已经在筹备了。
她在存钱,第一笔钱的名字叫做金丝笼。
金洙赫见过完美的爱,见识过父母的情投意合,她尚且知道如何去爱,如何去正确地爱,但是朴敏熙不知道。朴敏熙接触过最多的是谩骂,和被督促着学习,甚至连学习也不能,她差点直接被嫁人换彩礼了。
朴敏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对她好,然后就是牢牢把她绑在身边,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可能。
朴敏熙就是这么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留在那个家里过得既不舒心,也不舒服,仍然没法离开,她的母亲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