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已经麻木了。
“是杂役弟子吧？我怎么感觉他们的杂役弟子和我们的杂役弟子好像不一样？”
“练气二层？没见过的生面孔，也就是说，这是刚入道就直接到了练气二层的新弟子？！”
也有弟子关注点新奇：
“就这剑就裂了，咱们宗的东西果然都是假冒伪劣，总务长老八辈子的养老钱都挣够了吧？”
自叶长欢身上的灵气骤然浓郁了一倍之后，所有人已然知道比试的结果了。
诚然顾斯恶在练气一层里的确很强，可是修为大一级压死人，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越级反杀的，更别说他不仅已经体力不支，还遇到了一个修为比他强、体力比他足、人还和他一样疯的疯子！
“嗬……嗬……”
顾斯恶半跪在地，胸口起伏间呼吸声重了许多。
眼中的战意退散，缓缓的抬眸。
少女依旧居高临下的执刀站在他的面前，他努力的想要分辨她眼中复杂的情绪，在没有找到任何怜悯和同情后终于笑出声。
定定的道：“下一次，我一定能打败你。”
不是对“叶长欢”，而是对叶长欢。
她说得对，想要复仇，就得变强，变到最强，这样就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况，被绝地碾压。实力不济，是他输了，但下一次，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却不想少女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不行。”
顾斯恶扬起的嘴角闻言后抿成一条直线：“为何？你也认为我永远都打不嬴你？”
叶长欢沉吟：“除非你V我50灵石，亲情价，感动吧？”
顾斯恶：“……”
拔起裂纹的剑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背影颇为狼狈，却格外的坚定。
夕阳余晖，他像是一根永远不会打弯的翠竹。
“阿弟！”
叶长欢冲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大喊：
“实在不行，20块灵石也行，陪练也是很累的！”
顾斯恶的声音冷酷：“不行。”
“为什么？！”
顾斯恶：“没钱。”
“……”
……
干了一架的叶长欢正在去宗门藏经殿的路上，自入道之后，作为杂役弟子可以去藏经殿随意挑选黄级低等功法，不过一次只能一本，外门弟子则宽松很多，黄级低等功法不限，中级功法一次能借一本，至于内门弟子，便可以随意进出玄级以下功法的楼层。
而杂役弟子每三月会有一次长老的论道会，可解疑惑，亦可开点悟性。到了外门，论道会则增加到了一月一次，内门更不用说，每七日一次，且人少事少，时间充足资源丰富。
再看这个世界，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四大等级，每个等级之中又分低、中、高、极品四小等级。宗门藏经殿内的秘籍，有的是宗门本身的积蓄，但大多数则是弟子在外做任务的奇遇，想要赚取费用或许置换同样等级的秘籍拿出来的。
庞杂且难有好货色。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
叶长欢自言自语，穿越前她也不是没看过修仙小说，人家主角光是从练气到筑基，一个月都算慢的了，但待她真正体验过后，才发现仙路的漫长。
她到底没有那么天资聪颖，所以她给自己定下了个小目标，一年之内筑基，总是能成的吧。
恰好一年后刚好是杂役弟子晋升内门弟子的大比。
系统而还在耿耿于怀，它不明白这个宿主为什么会这么做：
【宿主明明可以走救赎路线，为什么反而激怒他打压他？让炮灰反派和宿主的矛盾更加激化？你们人类不是会同情弱者的吗？难道炮灰反派还不够可怜？】
叶长欢：“你和顾斯恶有仇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羞辱他？”
【……系统只是在给宿主选择捷径路线。】
“哦，原来你是在羞辱我。”
【……】
叶长欢向执事弟子出示了杂役弟子的令牌，走进了藏经殿的一楼，入眼的秘籍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装了满满一楼书架。
低级功法很多，但耐不住低级弟子更多。
来往的弟子颇为拥挤，她好不容易才挤到刀法类的书架前，拿起一本仔细琢磨，一边道：
“可怜并不可耻，我为何要因为他可怜就去迁就他？命还具在剑也具在，若有不平，大可再战。修士这一生都在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不服天地，不服人神，为证道逆天而行，本是荣耀，你却要人去可怜他怜悯他，你不是羞辱他又是在做什么？”
更何况就狗崽子那狗脾气，让曾经害他惨死的“罪魁祸首”来“救赎”他，可怜他，那还不得当场自裁也不愿意受这种奇耻大辱？
系统：【人类真奇怪。】
叶长欢一笑，明明是这个智障AI想得太复杂。
要她说，比起现实世界而言这个世界解决问题的方法委实太过纯粹。
打一架便好。
要是一架打不死，那就打到对方死为止。
这样问题的根源不就解决了吗？
简单又方便，还实用。
她的目光扫过数不尽的刀法之中。
《落步藏刀十八式》、《五折刀技》、《幻影刀法》、《断水十一刀》……
功法记载都还算详细，想来本就是给低级修士修炼的，不甚高深。
譬如《五折刀法》，黄级低等功法，第一折就是破刃起式，威力不大，重在基础，适合练气期的修士。
而《断水十一刀》就是真正的杀人刀法，威力颇大，每一刀就是为了杀人。
再看看《落步藏刀十八式》，看名字就能明白这本功法过于内敛，刀本是杀人之器，这本功法却在教如何把自己的刀藏起来。
还不如《幻影刀法》，刀法又快又急，炼到极致对手只看得见刀身的虚影，防不胜防。
【宿主选《断水十一刀》吧。】
叶长欢挑眉：“怎么？你终于不想让我当废物等男人养了？”
系统纠正：【那是甜宠，更何况系统让宿主选《落步藏刀十八式》，宿主会听系统的吗？】被背刺多了，这个AI也佛了，既然劝不住，那就推波助澜，反正它又不是人类，AI没有道德，到时候推动剧情让男主们废掉就是了。
叶长欢决定也甜宠甜宠这个小智障，笑着拿起《落步藏刀十八式》：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自是会听你的啊，毕竟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心头大患。
系统根本不上当：【为什么？你想要稳中求进？】
“那倒不是。”
叶长欢腼腆：“主要是我喜欢偷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