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救出白露后,租了最好的飞行妖兽,两人一路向南,朝绥远城赶去。
深夜,终于抵达了绥远城。
绥远城位于帝都南方,左边是一座大山,名曰蟠龙山。右边是一大片沼泽,一条从南至北的大道从城中心穿过,直达帝都。
因此绥远城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朝廷也将兵工厂放在城中,将其打造成一个自给自足的一座大型军事重镇。
轰!
轰!
轰!
......!
宁静的夜色下,忽然传来响彻云霄的巨大爆炸声,连地面也跟着一起颤抖。
“靠!还是来晚一步么。”
方耀立刻朝着火点方向赶去。
来到兵工厂前,这里已被大火吞噬,从城内赶来的士兵正在救火。
方耀直接穿透围墙,在火海之中四处搜寻有价值的东西。
大火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方耀也几乎将整个兵工厂搜寻了一遍,冥界镯都毫无反应。
大火被扑灭,怕被发现,方耀撤出了兵工厂。
第二天中午,又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前来查案的钦差刘一闻死在了路上,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朝廷很快下令,让玄羽卫接手此案。
……
中午,方耀坐在一家酒楼上喝酒。
“司长,你不是说这里会有穿越者的痕迹么?”
方耀苦着脸:“我也纳闷,不过我们到的时候火已经少了很久,即使有线索那也断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耀用手指沾了沾杯中酒,在桌上写了个“等”字。
白露不解:“司长,我们在等什么?”
方耀道:“我越来越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我们都知道这个火是谁放的,但他为什么要破坏兵工厂呢?仅仅是为了清除穿越者的痕迹?
我觉得不是,只是为了清除痕迹没必要搞这么大动静,也没必要杀钦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白露嬉笑道:“原来司长也有想不通的时候呀。”
方耀继续陷入沉思。
从破坏兵工厂和杀钦差来说,明显不是针对自己的,那就说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也没引起穿越者的警觉。
但又说不通金宁拍卖场的事。
方耀抓了抓脑袋,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迷茫,对方的行动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看似针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白露唉声叹气:“咱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简直就是坐以待毙。”
“信息?”方耀眼前一亮:“对,信息!”
白露以为司长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连忙问:“司长,你想到什么了?”
“我问你,无论是破坏兵工厂还是杀害钦差,最后都躲不过谁?不要想,直接说。”
白露脱口而出:“当然是玄羽卫的调查啊?”
“所以,这文章一定是出在玄羽卫的身上!”
“司长的意思是,他们在故意引玄羽卫查案!可为什么呀。”
方耀道:“既然是引诱玄羽卫查案,那他们肯定希望玄羽卫查出一个令他们感到满意的结果。”
“什么结果?”
方耀摇摇头:“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掌握玄羽卫查案的全部信息。”
“那我们现在就去监视他们?”
“不,我们只需要监视他们送信之人即可。”
一连五日过去,方耀和白露都守在前往帝都的道路上。
到了第六日的傍晚,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骑着飞行妖兽从绥远城里飞出。
砰!
砰!
树林里,鸟儿们被两声巨响惊得成群飞起。
飞行妖兽快速坠落地面,正好掉入早已设置好的陷阱里,四周涌现出大量烟雾。
烟雾中,方耀戴着防毒面具,从昏迷的士兵身上找到了一封信。
“坏了,我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了。”看到信中所言,方耀马上猜出了个大概。
紧接着,他拿走了这封信。
“司长,信上说什么?”
“信上说他们调查到南联盟的盟军统帅邓庄就在蟠龙山,请求朝廷支援。”
“那是好事啊,正好可以将其抓获!”
“好事个屁!这是个陷阱!”方耀骂道。
白露摸了摸脑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其中含义。
方耀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破坏兵工厂了,这些都是和环环相扣的。
破坏兵工厂,引来朝廷钦差调查,杀了钦差,引来玄羽卫调查,让玄羽卫查出邓庄在此,为了抓捕此人,前来调查的玄羽未必会向朝廷求援。
邓庄是仙境强者,在朝廷里,唯一能够有把握抓捕他的,只能是禁军统领方玥。”
白露听后,也推敲道:“这个局是朱宏做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要在蟠龙山伏杀方玥!那我们赶紧去把邓庄给收拾掉吧。”
“等等!”方耀叫住了白露。
他想了想,回到那名士兵的身边,把信还了回去。
白露不解:“司长,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去收拾邓庄吗?”
方耀道:“不,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会来参与这场伏击战,到时候我再出手救下方玥就是了。”
他给那名昏倒的士兵喂了一枚丹药,然后离开了现场。
……
两日后。
方耀早早爬上了蟠龙山,在一个山头上打坐休息。
夜晚,蟠龙山下秘密来了几队士兵,他们分批上山,在某个半山腰前停下。
半山腰上有一草庐,草庐里升起袅袅炊烟。
“司长?”白露用手推了推方耀:“士兵们开始秘密构筑阵法了。”
在这个小山头上,能直接看到半山腰的一切变化。
又过了一个时辰。
忽然,方耀缓缓睁开双眼。
半山腰前,一个白色身影由浅至深慢慢浮现在半空中。
来人正是方玥!
她白色的连衣裙外,披着半身薄薄战甲。
右手凭空一抓,一柄细长如丝的仙剑握在手中,剑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条游走在夜空中的银河。
一名男子悠然自若地从草庐的阴影中步出,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
男子大约三四十岁左右,容貌沧桑,颈项和脸颊上刻着的深深刀疤。
“方将军,三十年前卤城一战后你我再无见面,让邓某好是想念啊。”
“这便是你的遗言么?”方玥面无表情。
她余光一瞥,左边一道身影渐渐浮现。
她再往右边看去,沉声道:“朱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