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们怎么都找不到那几个名字的信息。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
是他先入为主以为魔物是新生的,所以把魔物的信息锁定在最近几年。
冯鹏没察觉到江城的异样,点了点头说:
“是啊,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在这个学校当保安,具体为什么报废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嫌弃太旧了吧!”
江城回过头看向江芮,江芮说:
“爸爸,我们一起去查!”
江城点头,然后冲到隔壁去把晏臣叫走。
三个人一起往档案室赶去。
冯鹏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档案室在行政楼四楼,江城冲过去的时候,还在三楼拐角处差点撞到人。
等看清楚,才发现是提着热水壶的副校长。
他拉住快要摔倒的副校长。
“不好意思,副校长,我有点急事。”
副校长回头就发现他人已经跑没影了。
被吓了一跳的副校长扶了扶眼镜。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急躁了。”
话音还没落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咻一下从自己眼前跑过去。
撞的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眼冒金星,堪堪站稳,气得他直接大骂:
“你们是哪个班的!这么没素质!班主任是怎么教的!”
三个人一骑绝尘,扎进了档案室,开始翻找二十年前的资料。
终于,在角落里,江城看到了一本二十年前关于高二一班的记载。
上面有一张模糊到有些发黄的照片,名字和时间都对得上。
“找到了!”
江城惊喜的把资料递过去。
“周太翔、谢俊然、韩以伟,三个男生并排站在最后一排。”
“而他们旁边,还有一个人。”
于是他们就看到那张照片,他们三个人旁边,还有一个男生。
一个被剪掉了头的男生。
连最下一排名字都被人用中性笔糊掉了。
笔戳的很深,几乎快要戳破这薄薄的相纸。
看得出来,剪掉那男生脸又糊掉他的名字的人,很讨厌这个男生。
三个人根据这个照片,又找了很久。
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了。
晏臣面沉如水:“看来他的档案被人为的消除掉了。”
江芮疑惑:“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江城把目光投向了晏臣。
“这件事,恐怕只有你能做了。”
肯定是有人特意抹去了二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在这里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晏臣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江城第一次由衷感谢他,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
晏臣笑着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我只是想要知道,阿泽那个时候,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在这边的世界,我能找到救他的办法。”
这的确是晏臣的真实想法,并为此付诸了行动。
江城难得感激一下,对方却没想领情。
“知道了,你是个弟控。”
晏臣镜片下眸光闪烁:
“我和阿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相依为命,他就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你们长得还挺像的。”
晏臣难得真心实意笑开:“那说明我们注定会是一家人。”
江城很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晏臣回到宿舍就进行了穿越。
直到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江城倒也没有在房间傻等。
他还是想去调查一下,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
就算这件事过去了二十年,但总归还会有一点蛛丝马迹。
江芮表示自己也要帮忙。
江城拗不过她,只能分开行动。
江城去找冯鹏,想问问他还知不知道更多的线索。
江芮却去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地方。
旧教学楼。
她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再一次踏进了那个地方。
走到拐角楼梯处的时候,一把铁铲横在了她的面前。
对方只剩一只完整的眼珠,还在怒视着她,口中发出了嗬嗬的警告。
江芮踏着台阶的脚被迫收回来一只。
“抱歉,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刚刚是你把我放到楼道上的吧?”
“你也并不想杀我对不对?”
江芮每说一句,脚就往上一个台阶。
直到铁锹直逼她脆弱的脖颈。
他有些暴躁的想,对方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以前那些人一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用他说话,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他紧紧盯着他,仿佛只要她再靠近一步,他的铁铲就会毫不犹豫的招呼到她脖子上。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受不了了,他暴躁了抓了把头发。
尽管他的头发上只沾着一点头皮,以及触目惊心的血痕。
然后,江芮就眼睁睁看着魔物落荒而逃。
……
不是,他们之间到底该谁怕谁啊?
江芮没有多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然后在对方躲起来之前,先一步挡在了他前面。
气急败坏?的魔物,看着面前的江芮,哆嗦的手都拿不起铲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声音喑哑,有一种锯子在锯法棍的感觉。
江芮说:“我就是想和你谈谈,聊一聊。”
面前的人似乎比自己还执着。
生气的魔物放下了举着的铁铲。
转身的时候,江芮甚至在他背影上看出了几分落寞和萧条。
江芮跟了上去。
又是高二一班。
江芮第一次跨进这里,才发现黑板上写的不是什么恶毒的诅咒。
而是数学公式……
满黑板都是。
多热爱学习的一个魔物啊!
这满屏的公式,看的江芮被敲晕的后遗症都犯了。
那魔物走到黑板前,又伸出了手指开始默写。
江芮觉得他好像拿默写公式当成了解压。
……而你是真正的魔物。
江芮走到他旁边说:
“你以前是不是很爱学习啊?”
默写的手一顿,轻轻的鼻音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写。
“哎,你对我也没有恶意,我对你也没有,这样我们算朋友了吧?”
公式套错了,但答案应该是对的。
江芮难得的有一些局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这样,就算是朋友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
江芮眼眸一亮:“那当然了。”
“既然是朋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知道她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他难得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向江芮。
“你问,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