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望尘的遗志吗?
千万个不解在无双脑海中盘旋,正当无双想要开口再问时,便见望尘悠悠转醒。
三人在屋内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而后竹琴笑笑,请辞:“既然醒了,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望尘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不知怎地,见到无双时,登时就把视线瞥了过去。
无双走过去,坐在他床边,笑问道:“感觉怎么样啊?”
“昨晚......是你......”望尘有些犹豫的说。
“对,昨晚可是我照顾你的。”无双挑眉,栖身靠近他,“是不是特别感动?”
望尘悄悄将脸别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又退化了?
无双不由腹诽。
她笑着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状,如同一只倨傲的邀功的猫。
“还是那句话,我不求你结草衔环相报,只要别忘恩负义就行。”
话落之际,她目光望见落在他枕边的一个熟悉的物什。
是一块玉佩,那玉佩温润透亮,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面带着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红痕。
最瞩目的是一条从上连至下的痕迹,从远处看玉佩像是被割裂开,却从表面看不出半点痕迹,就如同长在上面一样。
无双猛地向前,抬手打算去拿,却不料望尘突然向后退,玉佩连带着枕被都往后移去。
“你这是干嘛?”无双冷冷地睨着他,质问道:“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
望尘垂眸,闷闷道:“这玉佩是你昨日掉落在我这儿的。”
无双仔细一想,这玉佩一直被她放在自己的秘境中好好存着,难不成是昨日情况紧急,把它顺手带出来了?
“谢谢你帮我存着,好在没丢。”
无双先是对着光线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上面没有裂痕后,才放下心来,牢牢地挂在了腰间。
望尘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看她那珍之重之的模样,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你心上人送的?”
无双置若罔闻,不打算与他细究更多。
方才无双拿玉佩时,距离望尘极近,两个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如今也并未察觉有所不适,反而想起了他昨日的欲言又止。
“对了,你昨日想跟我说些什么?”
望尘先是一僵,而后飞快道:“没......没什么。”
“没事就好。”无双并未在意他这些细微的表情,将被褥往他怀里一掖。
“今天我有事,便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
无双起身时顿了一下。
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可她又说不上是哪不对。
回过身本想偷偷瞧瞧望尘的反应,却没想与他视线撞了个正着。
望尘率先避开。
无双更纳闷了,直勾勾盯着他半晌。
望尘自是能感受到那视线的灼热,扭着头硬是不敢转过去。
最后,无双得出一个结论,笃定他烧一定没全退,否则耳根怎么能红成这样?
***
今日冥界的鬼差不知怎的,比以往勤快多了。不仅在鬼流密集的区域巡卒众多,在偏僻的地区也不乏多见。
无双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假装不经意间撞上一个巡卒,笑道:“呦,鬼差大人,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鬼差神色木然。“......”
“我是渡灵人啊。”无双一边说一边往他手中塞着冥币,连带着拿出了自己的木牌。
鬼差这就乐了,在冥界,渡灵人的身份地位要比鬼差高上一筹。何况无双给他塞的数目不小,他就更没有理由不卖笑脸了。
“哎呦,真是好久不见了。”
“鬼差大人,请问这是在忙什么呢?我家有一小鬼病了,我正琢磨着去酆都鬼城中求医问诊,这检查的这么严,会不会有影响啊?”
鬼差道:“昨天有人看见了怨灵作祟,这流言啊在鬼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搞得人心惶惶的。通缉令都贴的大街小巷了。但你也不用担心,进城虽然有严格的看守,但只要你通过的检查,不会有鬼为难你的。”
“喏。”鬼差拿出一张草图给无双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怨灵,你来来去去小心些,城里排查不到,兴许就藏在山间野外。”
尽管那画很潦草,可那装束、那打扮,无双一眼便认出来了。
“你来来去去小心些,这怨灵,可是凶的很啊。”
鬼差看无双没反应,以为她是吓傻了,“怎么?渡灵人这是没渡过这种凶神鬼煞,害怕了?哈哈哈哈哈。”
无双并不是觉得害怕,她是在逼迫自己保持镇定。
那些新娘们是被人操控的她比谁都清楚,她们甚至可能连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却被轻易扣上了怨灵的帽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一旦进了冥界的海捕文书上,被抓到便是个魂飞魄散的死罪,连下辈子都没有。
这茫茫人海,仅凭她一己之力,如何能赶在巡卒前找到她们?
正想着,一段嘈杂打破了她的思绪。
“诶,快过来,那边有动静!”不远处的一名鬼差急忙朝这边唤来。
四面八方的鬼差对着山洞密密麻麻的涌来。
无双僵硬的转过身,鬼差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随着鬼差的脚步走上去,心跳如擂鼓,紧紧盯着那山洞口,周围的风景仿佛都虚化了下去。
千万不要是那些新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