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不出意外的,风酌礼还是出了意外。
在浴室里面冷静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才出来。
然后乖乖地给已经睡着了的岑烛强行暖床。
然后在第二天,他就光荣地……感冒了。
岑烛抬手摸他额头,嗯,不烫,应该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感冒,问题不大。
“恩......”风酌礼皱着眉头发出难受的呻吟。
沉闷的鼻塞,无法控制的口干,再加上克制不住想要咳嗽或是打喷嚏的冲动,每一样都让风酌礼难受不已。
偏偏一旁的岑烛还是无情地嘲笑起了他,“你好弱鸡啊,风酌礼。”
风酌礼:qAq
没有安慰和抱抱也就算了,还是被这么嘲笑。
风酌礼差点没破防地掉小珍珠。
“躺着,我去给你买药。”岑烛边说边迅速穿好羽绒服,作势就要往外走,但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拽住,逼得他不得不转身站到床边,低头看向对方。此时,风酌礼正用一双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雾蒙蒙的双眸盯着自己,里面似乎有一丝委屈和依赖。
“干嘛?”岑烛问道。
“陪我……”风酌礼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有些委屈。
岑烛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有点心软,但是又不想惯着他,于是板着脸说:“不行,我去买药。”
“不要!”风酌礼的语气充满了祈求,紧紧抓住岑烛的手,不肯放开,“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岑烛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安慰道:“我很快就回来。”
“不要嘛~”风酌礼撒娇似的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哀怨,“我现在真的很不舒服。”
岑烛皱起眉头,严肃地说:“我不去买药,你这病怎么能好呢?”
“只是一场小感冒而已。”风酌礼的鼻音很重,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岑烛的眼睛。
岑烛狐疑地看着有点心虚的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让人无处可藏。他猜测着问道:“风酌礼,你该不会是,害怕吃药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被岑烛看穿了心中的窘迫,他闷着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说道:“……我才没有。”
然而,岑烛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从他那别扭的表情和语气中,他已经找到了答案。好的,岑烛已经成功破案了,这么大个的风酌礼,竟然还真就是害怕吃药。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最后是他低垂着眼睑,用鼻尖蹭了蹭岑烛,这是示弱的信号。
抱着他就是不肯撒手了,几乎算得上是耍赖。
生病后的风酌礼,似乎变得格外粘人,这与平时那个酷哥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平时他也挺爱暗戳戳撒娇的,但生病了之后,他像是突然就不装了。
岑烛的心被触动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目光里带着片刻柔情,“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杯水?”
“……想喝草莓奶茶。”风酌礼声音低哑,带着点委屈的意味,依旧像只大型犬似的把岑烛抱得紧紧的,生怕下一秒岑烛就会跑掉一样。
“都生病了还喝什么草莓奶茶啊。”岑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面颊上的软肉,语气温柔而宠溺。
“有热的。”风酌礼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反而又使劲地蹭了蹭岑烛的脖颈,“不管,就是想喝。”
最终,岑烛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败下阵来,“行,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买。”
风酌礼却不肯松手,反而将岑烛抱得更紧,“嗯……好暖和,有点舍不得放开了。”
岑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别闹了,快放手。”
风酌礼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他,却又迅速抓住了岑烛的手腕。
他从善如流握住岑烛的手,侧着脸在他的掌心上落下一个湿润的吻。
岑烛下意识地想要将手缩回来,却被风酌礼紧紧握住。
风酌礼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辜和不解,仿佛不明白岑烛为什么要这样做。
岑烛叹气,“你究竟想怎么样昂?”
风酌礼低头轻轻地笑,握紧了他的腰,额头贴上他的,“再抱一会儿。”
“你的一会儿是多久?”岑烛无奈。
“三分、不,五分钟!”
岑烛也不挣扎,就这样让他抱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后的十秒,风酌礼却又耍起了赖。
“9.9,9.8,9.7……0.009,0.008……”
岑烛都快被他给气笑了,真是重新定义他的读秒数。
“感觉还是有点不太够,我能不能申请到十分钟呀?”
生病了,好可惜啊,暂时亲不了岑烛了,可能会把病气传染给他……
舍不得。
“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再拖下去,我可就不管你了。”
“那,你要早点回来。”风酌礼依依不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