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刚张了张嘴,一句“你听我解释——”还没说完,眼前便天旋地转。
司夜寒猛地俯身,铁钳般的手臂一把箍住她的腰,她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便被他粗暴地扛上了肩头。
“司夜寒!你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捶打他的后背,可男人纹丝不动,大步流星地朝车门走去。
她的胃被他的肩膀顶得生疼,血液倒涌上头,脸颊涨得发烫。
车门被拉开,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后座。
顾晚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头发凌乱地散在眼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疯了吗!我话还没说完——”
司夜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眸色幽深得骇人,直接“砰”地甩上车门,将她所有的抗议都锁在了车内。
顾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男人永远这样,霸道、不讲理,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咬紧下唇,心脏狂跳,一半是愤怒,一半却是……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该死,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对他有感觉?
顾晚的手指紧紧攥着车门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她因司夜寒的霸道而气愤。
而最让她愤怒的是,即使司夜寒如此对她,但当他靠近时,她的心跳仍然会不受控制地加速。
";该死的司夜寒,还有该死的自己。";
她在心里咒骂着,眼睛扫视着车窗外。
此时,保镖们都排排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背对着车子,接受着来自司夜寒的狂风暴雨,但似乎这也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嘴里不自觉叨念道:
“看司夜寒的状态,估计以后是不会轻易让我再出来了,现在有可能是最后的逃跑机会了。”
顾晚咬紧下唇,下定决心。
她轻轻按下门锁,车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门外的人。
车门刚推开一条缝,一股阴风便钻了进来。
顾晚一只脚刚踏出车外,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袭来。
";还想跑?
";司夜寒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顾晚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一股蛮力压回了车内。
司夜寒高大的身躯紧随而入,将她死死压在座椅上。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车窗都在颤抖。
";放开我!";
顾晚挣扎着,双手抵在司夜寒坚硬的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司夜寒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亮得吓人,像是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顾晚,你胆子不小。";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压抑的怒火,";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顾晚倔强地瞪着他,尽管心跳如擂鼓,";我没有义务遵守你所谓的';底线';!司夜寒,你以为你是谁?";
司夜寒的眼神一暗,突然俯身逼近。
顾晚下意识地偏头躲避,却被他捏着下巴固定住。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冷冽的古龙水香气。
";我是谁?";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看来你需要被提醒。";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狠狠压了下来。
顾晚瞪大了眼睛,唇上传来刺痛的感觉。
这不是一个吻,而是一种惩罚,一种宣告。
司夜寒的牙齿磕到她的唇瓣,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不容拒绝地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寸空间。
";唔...放...开...";顾晚的抗议被吞没在这个粗暴的吻中。
她拼命扭动身体,却只换来司夜寒更用力的压制。
他的身体像一座山一样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奇怪的是,尽管心里充满愤怒和抗拒,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
一股熟悉的战栗从脊椎蔓延开来,她的皮肤开始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个认知让顾晚更加愤怒,她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司夜寒却只是闷哼一声,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相反,他的吻变得更加激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车外,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看到司总突然冲进车里,然后车内就传来剧烈的动静。
车窗贴了防窥膜,他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车身轻微的摇晃和隐约的声响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一个新来的保镖犹豫地问。
领头的保镖老陈摇摇头,嘴角抽了抽,";你想死就去。司总的私事,我们最好装作没看见。";
车内,顾晚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
司夜寒终于稍稍退开,却仍紧贴着她的唇,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灼热而混乱。
";你混蛋...";顾晚气喘吁吁地骂道,声音却因刚才的激烈亲吻而显得软弱无力。
司夜寒盯着她红肿的唇瓣和被吻得迷离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用拇指擦去她唇角的水光,声音低沉而危险:";再跑一次试试,顾晚。我不介意用更直接的方式让你记住——你是我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顾晚头上。
她猛地清醒过来,眼中的迷离被愤怒取代。
";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她咬牙切齿地说,";特别是你!";
司夜寒的眼神一暗,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严肃。
短暂犹豫后,他松开了对顾晚的钳制,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西装。
";这事没完。";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接起了电话。
顾晚趁机迅速坐起,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和头发。
她的嘴唇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肿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司夜寒的侧脸,恨不得在他完美的下颌线上咬一口。
";嗯,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司夜寒简短地结束了通话,转向顾晚时已经恢复了那副冷峻的面具,";送你回家。";
顾晚别过脸看向窗外,";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
司夜寒的眼神骤然变冷,";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车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顾晚知道再争辩也无济于事,司夜寒决定的事从来不容反驳。
她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心里却已有其他盘算。
车子缓缓驶出,顾晚透过车窗看到保镖们迅速上车跟上。
她不由得苦笑——司夜寒的囚笼,从来就不只是一套宅子而已。
而最可怕的是,当司夜寒的手无意间碰到她的膝盖时,她竟然感到一阵电流般的战栗。
顾晚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气司夜寒的霸道,更气那个对他反复悸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