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戛然而止，鹿爷浑身颤抖，眼中的痞意不在。
泪水从眼中滴落，它声音有些颤抖。
“主人，是你吗？”
在云凡离开的同时，它进入了秘境，恰巧听到了那老者的声音。
那熟悉的声音让它陷入回忆，可是没有回应。
回忆冲击心灵，鹿爷再也控制不了，嚎啕大哭。
终于，那虚影忍不住了，他缓缓现身，盯着鹿爷。
“小家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鹿爷泪眼婆娑的抬头。
看到了那老者，老者伸出手来，想要触碰鹿爷。
鹿爷也把头探了过去，可终究只是虚影。
那手穿透了鹿爷的身体，可鹿爷眼中出现温馨。
似乎从那虚幻的手掌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
是那么的温暖，让人怀念。
“小家伙，好久不见，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将你带出五色峒。”
“你的恶习该改改了，以往有我在，你偷些灵药不打紧。”
“那些人不敢找麻烦，现在我已经死了，不能再保护你了。”
鹿爷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那虚影絮叨。
以往它不懂的言语，现在听到，只感觉一阵关怀。
它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主人，听到主人的声音了。
渐渐的，声音停了，鹿爷抬头，看到虚影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
它露出笑容，和以前一般在地上打滚，做出各种动作。
想要像以往一样，逗主人开心，虚影静静地看着。
记忆仿佛回到了从前，那头小鹿在自己失败时总会逗自己开心。
也正是有它的帮助，自己耗费数百年成功简化了那传承。
并命名为五色铸婴法，那一天，他们都很高兴。
五色取自鹿爷身上的色彩，铸婴是因为他只研究到了元婴之境。
他在弱小时得到了那传承的片段，当他和鹿爷见面时。
修为已经达到了化神，可哪怕是化神，寿命不过千年。
他修炼就花了几百年，创造出五色铸婴法又耗费了不少寿元。
加上钻研期间废寝忘食，无休无止的思考。
在成功的那一天，他感觉到自己的寿元无多了。
只剩下不到一个甲子，虽然他依旧维持着当初的容貌。
可身上的腐朽气息日渐浓重，还是被鹿爷察觉到了。
那一天后，他们来到了碧霞山，最终他将自己葬在此地。
并留下了传承，鹿爷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悲伤。
它喜欢上了人类，看着那些小家伙，就如同曾经的自己。
于是它开始频繁出入碧霞宗，一年又一年。
小家伙把它当成了护宗神兽，碧霞宗的强者见它没有恶意。
且修为不俗，便也任由它了，直到这代宗主的父亲出现。
二者竟成为了好友，它便正式扎根在了碧霞宗……
鹿爷渐渐停了下来，眼中没有出现悲伤之色。
它知道主人不想看到，虚影眼中出现一抹认可。
“小家伙长大了……”
鹿爷笑了，它静静地看着虚影，虚影的一些地方已经开始透明。
“看来我的时间要到了。”虚影眼中没有悲伤，只是慈爱的看着鹿爷。
“对了，小家伙，那孩子很有趣，我不在了你就跟着他吧。”
“我已成为回忆，但你不能沉沦，用你的双眼，代替我去看看这个世界。”
“等什么时候回来，讲给我听……”
声音逐渐虚弱，老者的虚影也只剩下一半。
他消散的更快了，直到最后，他伸出了手。
想要在触碰一下鹿爷，鹿爷也伸出脑袋。
可终究没能落下，老者彻底消散了，鹿爷再也忍不住了。
眼中的哀伤出现，它真想陪着这破碎的空间一同逝去。
可它不能，它还要替主人看这个世界。
它强打精神，召回了自己的本源，在空间破碎的最后一刻回归。
传承之地外，云凡看着那闭目的鹿爷。
眼角还带着些许泪水，就在他凝视之际。
鹿爷的眼睛突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云凡的大脸。
“艹，你干嘛？”
这句话让云凡松了口气，鹿爷虽然说话难听。
可他能看出来对他没有恶意，他知道那人是谁。
而鹿爷无意识出现的泪水更是验证了他判断。
“鹿爷，你是不是哭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鹿爷！”
“那你眼角……”
“谁跟你说那是眼睛了？那是我流的鼻涕不行吗？”
一人一鹿就这般拌嘴，回到了碧霞山。
在山外，鹿爷就先离开了，它可不想被云凡看出它心中难受。
云凡没有丝毫意外，他不知道虚影对鹿爷说了什么。
但就算鹿爷不离开，他也会想办法自己离开。
他不想被看到自己凝聚五色金丹时的状况。
鹿爷走后，云凡试探性的喊了几声，甚至还取出灵药。
多次尝试后才相信，鹿爷是真的离开了。
他小心翼翼的呼唤，一阵波动传来，他出现在了玉石空间。
他的情况很古怪，说是五色金丹，但他可不止五种灵根。
他早就发现雷灵根和暗灵根消失了，但他没有在意。
反正再怎么跑，也不可能离开自己的身体吧？
突破时，自然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那女子灵魂从养魂树中探出一个脑袋，看着云凡。
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看到云凡的气息紊乱。
她没有开口，下一刻，云凡身影消失，出现在了云山大阵之中。
天空开始沉闷，阵阵雷声响起，乌云迅速凝聚。
女子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吃惊，在她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小空间。
可这雷劫是怎么回事？小空间和世界有质的差距。
难道说，这不是什么小空间，而是一个残破的世界？
没等她继续深思，一道光芒闪过，粗如水桶般的红色雷霆降临。
“这是什么鬼？血雷，还这么强悍，他到底干了什么？”
“不过是突破金丹而已，怎么会这么大动静？”
转过头去，她发现似乎只有自己震惊不已。
玉石之灵脸上带着平静，似乎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一旁的龙马还在悠哉悠哉吃草，她有些懵了。
忍不住开口：“你不怕他死了吗？”
“每次突破大境界都是如此，更何况还有大阵加持，就算是天罚他也死不了。”
玉石之灵老实神在的开口，他可是从云凡第一次突破就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