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有几大块冰，沙晋鹏先上去，又把我拉了上去。
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年轻掉在那里，鼻青脸肿，整个人状态很差，身上的汗毛已经结起了霜花。
“哗！”
一桶水泼在他身上，小年轻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不想他死的那么轻松。”
我看向齐修远，他点头，把沙晋鹏手里的桶拿了过去，让人重新弄了一桶水。
从旁边弄了一些碎冰放进去，让沙晋鹏把那人的腿抬起来，然后放进了桶里去。
“血液在低温下，会流速变慢。人的痛觉也会慢慢消失，但过程是可以体会到的。”
我一直都很好奇，齐修远是不是医学专业的，答案是否定的，小猫后来告诉我，他的专业是类似于导演，而他本人特别喜欢编写剧本之类的。
“鹏哥，你刀法如何？”
“你觉得呢。”沙晋鹏被他没来由的一句话问的有些犯懵。
“去其皮，取其肤。肉无伤，骨无损。能做到吗？”
我看到齐修远笑了，那种笑是人畜无害的，可说出的话，任谁听了都会倒吸凉气。
“剥皮？”
沙晋鹏领会了他的意思。
“我觉得，叫做浅层凌迟，会更贴切一些。”
吊着的小年轻听到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讲这种话，早已经慌乱如麻。
只是他的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很久，齐修远让人拿了铁丝，直接把他嘴巴给缝了起来，小年轻想要张嘴，可只要一动嘴巴，伤口就会更大。
到了最后，只能绝望的呜咽。
沙晋鹏拿着刀，在他身上比划了两次，把刀斜平着慢慢切了进去，那人眼珠子都爆出来了要。
一片，两片，三片......
沙晋鹏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静心雕琢着自己的作品。
当皮肤下面的肉露了出来，并没有我所想的血糊糊的，反而是肌肉感的状态，只是等到了肚子的位置时，情况开始不同。
肚皮上的皮肤并不厚，而且小年轻有一点啤酒肚，当皮肤被切开取下的时候，一些红色混合着白色的东西缓缓流淌。
“鹏哥，后背的皮肤相对容易一些，不如，你试试，看能不能完整的取下来。”
沙晋鹏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物，但剥皮的过程，让他有种从前没有过的感受，杀人不过头点地，虐杀往往最磨人。
那人昏昏欲死，齐修远把一桶冰水，从他头顶浇了下去，那人恢复了些许清醒，可很快又疼晕了过去。
我下了车，靠着旁边的一棵大树抽烟。
沙晋鹏和齐修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看到沙晋鹏拎着的水桶里，有一堆红红白白的东西，是那个小年轻的肉皮。
他的尸体被扔进了海河，扔之前是用汽油烧过的，就算是亲爹娘见到了，也肯定认不出。
我约了孙金锋见面，商谈了后面要进行的事情。
在确定了时间和分工后，我就返回了家中。
现在我手下只有黑蝠的这些兄弟，人到用时方恨少。于是只得再次联系了赵海泉，我需要赵宗磊带人的帮助。
江湖救急这件事，要么为了义，要么为了钱，谁的兄弟都是一条人命，流血流汗，冒死拼杀，那都是需要一定基础的。
我这些时间用了他们的人，却从未谈过利益的事情，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期间赵海泉还让赵彪给我送了钱。
人情债，最难还。不过既然已经欠下了，那就多欠一些。该还的时候，一并还吧。
当务之急，是接下来的一场恶战。
龙哥盘踞市区多年，仅凭我们这些人和他对拼，哪怕加上孙金锋，多少还是有些吃力。
所以一开始我就联系了张明，这货告诉我，他的人已经到了，让我踏实了些。
又跑了一趟废品站，程元白的那些人，平日里就是走街串巷收东西，现在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居然没人打马虎眼，抄着家伙就要上。
要不是我拦着，我很有理由相信，他们能直接冲到皇冠明珠，上演一出暴力打砸。
“少当家，你就说，咱咋弄，你往哪儿指，咱们兄弟就往哪儿冲。”
石兴国就是上次给我消息的那个家伙，他爱财，喜欢钱，大大咧咧的，看起来莽撞的很，除了见到钱的时候两眼冒光。
平时也就是带着那群弟兄搞废品生意，美其名曰，这叫废物利用再回收，可是大事业。
因为常年风吹日晒，他整个人都是黑黑的，倒是那口牙很白，咧嘴笑的时候，有种非洲人的既视感。
之所以他会叫我少当家，自然是因为我已经成了程元白的徒弟。几次提醒他不要这么叫，但这家伙愣是不听。
说的多了，就是嘿嘿笑。看着憨厚，实则也有点小心思。不过不是什么坏心思，最多就是贪财罢了。
他和我说，尽管自己爱钱，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哪怕就是叫花子，昧良心钱不能要，这是在给自己老婆孩子积福报，他有一儿一女，都在古塘那边。
眼见他拿着一把大铁锹就要去揍龙哥，我只能好言相劝。
“石头哥，你别着急，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兄弟们，到时候你们......”
石兴国那把大铁锹通体都是金属的，取代了木质的棍子，而是焊接了个铁管，重量着实不轻，我从他手里拿过去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量，愣是差点没拿住。
“行，少当家，您说了算，咱们哥们这身子肉，就交给你了。”
我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那十几号子人，一个个都和他一样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什么的都有，还有个大哥拿着个竹耙，头上顶着个毛巾，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做农活儿。
石兴国他们之所以这么听话，我想肯定是程元白又叮嘱了什么。还别说，这老爷子有时候挺靠谱。
冯凯泽回来了，比我预想的时间迟了许多，因为从市区到古塘，根本用不了那么久，哪怕就是一个来回。
他告诉我说，胖子太久没见他，于是硬拉着他喝酒，所以醉了很久。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开始了，必须打起精神来。
冯凯泽点头，说了一声好。石兴国 【石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