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说让韩泽玉慎重考虑,他改日再来听答案。
可走就走呗!怎么还落下一个四头身的小不点儿呢?
小黑拉长着马脸,真想一脚把熊孩子踹飞。
这孩子到底喜欢他哪一点?他改还不行吗?
韩泽玉勒令小黑看好安安,尽管它有诸多抱怨,但也不敢忤逆小白脸的命令。
韩泽玉召开民主会议,举手表决,该不该争取这个位置。
韩泽苍都懵了,正八品户部提举,妥妥的京官,岂是他这个考了倒数第一的人胆敢肖想的官职?
韩泽玉提醒道:“想把官职收入囊中,最少要一万两白银打底。”
韩泽苍的恐怖回忆瞬间涌上心头,禁不住给跪了,并脱口而出道:“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是真还不起,要不我还是开家书院去误人子弟吧!”
不是韩泽玉鄙视他,倒数第一开的书院,你能教人家学什么?背诵三字经吗?
韩泽苍脱口而出:“我教他们学习《童生速通宝典》。”
韩泽玉飞起一脚,将蠢弟弟踹倒在地,说话就好好说,提他的着作干什么?
他清白大人好不容易写了一本清清白白的书,岂容他人置喙?
再说纵观韩泽苍本人的种种经历,估计最有卖点的就是他如何步步为营、运筹帷幄、仕途坦荡,迎娶身家不菲的如花美眷。
不能细数了,这不就是躺赢狗的标配人生吗?
眼看现场要变成单方面虐菜的修罗场,苏时恩出言打断了二人不靠谱的对话。
“脑子放清醒一点,户部提举可不是闲职,真的捐下这个官位,就意味着泽苍要去京城定居。”
韩泽玉想问,“提举”到底是什么官职?跟提督很像吗?
苏时恩懂他,言简意赅的进行了解答。
韩泽玉这才弄明白,不就是后勤行政嘛!
这职位好呀!少走二十年弯路。
“大哥,你别调侃我了,我真觉得自己做不了京官,那可是天子脚下,岂能容下像我这样的混子?”
韩泽玉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可就是不努力,再说混时间的问题,这就要请咱家苏大人现身说法了。”
韩泽苍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时恩,像他哥夫这样优秀的学霸,竟然也会在翰林院那样神圣的地方混日子?
毕竟关乎到他的正面形象,苏时恩很想矢口否认,可惜被韩泽玉抢了话语权。
“你跟你哥夫学习学习,他可是请假的一把好手,想当年在洛祈书院求学时……后来到了翰林院……”
苏时恩放弃挣扎,说就说吧,换个角度想,那不是他的黑历史,那是他的战绩。
韩泽苍听的意犹未尽,可惜已经被打发走了,这种人生大事还是要跟林雪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韩泽玉忧心忡忡,皇上想做什么?
苏时恩幽幽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韩泽玉不高兴了,他这自由自在的小日子还没过够,怎么可能回京城?
苏时恩觉得形势不容乐观:“还是有可能的,不管泽苍会不会去做这个京官,都不耽误调我回京任职。”
苏时恩走了,韩泽玉必定要跟随,先拿韩泽苍开刀,是为了做个铺垫,加大自愿返京的筹码。
“天灾也过了,我回去能有什么用?假扮神棍吗?”韩泽玉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他的矿山搬不走,要回京那就苏时恩一个人回。
这副嘴脸,完美的诠释了何为大难临头各自飞。
苏时恩没有要求韩泽玉做出选择,是他重要,还是他的矿山重要?
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后者,那他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现在该考虑的,是皇上真把他们调回去,蜀州的产业又该如何交接?
韩泽玉觉得这不是问题,因为小孩子才做选择,为什么要交接?鱼和熊掌他都要。
苏时恩没有打断某人做白日梦,他只在心里默默细数,来到蜀州后,有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足以让皇上把他调走。
为什么才外派三年就想将他们调回去?
据他分析,一是在天灾中看到了韩泽玉的强悍实力,想让他坐镇京城,当一根定海神针。
二是他家玉哥儿太能干了,他走到哪里,路就修到哪里,当地的税收也有了显着增长。
三嘛,还是因为他太能干了,上任不到两年就把皇上的心腹大患干掉了。
西南两省的税收也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其实苏时恩很好奇,到底是谁给睿亲王批的命?算的还挺准。
韩泽玉无语问苍天,早知如此,他该避其锋芒,让睿亲王躲在封地猥琐发育。
苏时恩出声安慰:“不怪你,实在是某人老奸巨猾,把咱们调过来也是有心为之。”
如果非得有一个人为这件事情买单,那就怪睿亲王太脆弱吧!
韩泽玉突发奇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命运的指引?”
苏时恩挑眉,此话怎讲?
“平阳郡王不是还在京城活动嘛!”
苏时恩后知后觉,他都快忘了,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在京城潜伏着呢!
调任文书一般会在年后下发,现在这一切还只是猜测,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静静等待。
过了小年,织染工坊开始陆续放假,底料作坊正式放假,连矿工也领了年礼,欢欢喜喜的回家过年去了。
滇南城四季如春,景色宜人,值得一看。
韩泽玉带着两个事业心爆棚的小姑娘,去到滇南体会当地的民风民俗,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吃吃喝喝。
酒楼里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世子爷将交接仪式定在年后。
看得出来,收到请封圣旨后的萧弘锦犹如被喂了一颗定心丸,不再急于求成。
虽然过程有些许波折,但结局是好的,是他的终究跑不掉。
睿亲王府即将完成权利更迭,作为封地的主人,当之无愧的掌权者,萧弘锦的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