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苦苦很惊喜，不只是伤口愈合速度变快了，伤口的疼痛感似乎也变弱了不少，如果是这样，那她这具身体莫不是也不会死亡了？
女孩偷偷猜想着身体变化会带来的好处，自动忽略了不好的预感，不敢也不愿去思考自己还是不是人类这个哲学问题。
“扶砚，进副本之前有个东西钻进我脑袋里了。”自从进来检测到槐狸以后它就沉寂了，慕苦苦也不确定那个什么系统还在不在，它好像比她还胆小，“它说自己是系统。”
想起那东西似乎能窥探她的想法，女孩小脸一红，那刚刚是不是都……
慕苦苦并不知道，龟缩在她脑海深处的系统听见女孩这话后正一边咒骂一边往更隐秘的地方躲，只可惜在强大领主敏锐的视线里它无处遁形。
它没想到这么个弱鸡玩家不仅活下来了竟然还有隐藏身份，更没想到这个笨蛋玩家会直言不讳的暴露它的存在，这是3417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曾经带领过的玩家无不敬畏它，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胆大荒唐的事！
“苦苦先闭眼。”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女孩脑畔，知道苦苦胆小，扶砚温柔提醒，他很惊喜女孩信任他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小丫头看似迟钝，却实在乖巧的让他想将她狠狠揉进心脏里藏起来，这么乖，只给他看……
扶砚如此说，慕苦苦便如此做，双眼紧闭后蝶翼一般的纤长睫毛轻晃，女孩努力说服自己扶砚不会伤她。
那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老公不会伤害她的，一定不会的。
浓雾自扶砚苍白的手掌涌入女孩身体，很快卷出一团红光。
“没事，是副本玩家都会有的东西，我改改再给你。”说完发现小姑娘依旧闭着眼睛，扶砚低头凑近有些憨气的小妻子，毫不客气的下嘴。
“呀……”脸颊突然挨了一口，力道不轻不重的没将人咬疼却惹来了惊呼。
“苦苦又在走神。”
“对不起……”扶砚的法子虽然羞人却十分有效，起码现在慕苦苦就没那么怕他了，将他当成人类来看听见他的话条件反射觉得自己有错，女孩道歉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系统看不见玩家上厕所，以及洗漱做……”扶砚知道小丫头在担心什么，一边出言消除她的疑虑一边不忘给人扎头发。
男人表情看似平静，倒映着女孩侧颜的眸却掀起思虑的波澜，动不动就道歉的习惯不好，得帮苦苦改改。
“老公我饿了。”听着扶砚的声音，慕苦苦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不仅瞬间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而且反应敏捷主动献吻打断了那于她而言过于放肆的词语。
话刚出口慕苦苦就又开始心虚了，偷偷瞄了扶砚几眼，最终还是觉得引爆那个定时炸弹。
“我刚刚喝醉以后……喝了裴焚的血。”不仅喝了，还喝了个半饱，以至于她条件反射习惯性喊完饿就发现其实早就不饿了，只是没有吃饭的流程饱腹的结果并不明显。
“没事，对你身体有好处。”扶砚唇边噙着轻笑毫不在意，抱着女孩大步走去膳厅，召来的仆人早已备好了饭食，只不过因为某人太“饿”这才耽搁了。
温热的饭菜入口慕苦苦都要热泪盈眶了，这顿饭吃的实在太波折了。
扶砚坐的离慕苦苦很近，一边给女孩夹菜一边告诉她收集灵魂的事。
他的记忆起点只是一个影子，漫长的岁月按部就班的看守他的副本，可后来他发现自己除了吞噬其他诡物外，有一部分鬼魂是可以融合的，随着实力变强，扶砚的记忆也越来越多，慢慢的也明白了那些能融合的鬼魂本来就是他散落的魂魄。
它们拥有一样的气味同源的力量，而且有时也会突然共享记忆和情绪。
其实在慕苦苦踏入诡域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第一领域里多处产生了异动，他是所有灵魂中最强大的一个，他的情绪轻而易举就影响了分散在各处的残魂。
他想独占苦苦，而其余魂魄纷纷想要效仿他。
可即便心绪暴乱那群叛逆的残魂却依旧不愿回归。
“你会吸引它们靠近，苦苦，我不确定它们会以何种形态靠近你，但是有我在，它们不会伤害你。”
如此讲慕苦苦就明白了，她就是上好的饵料，对他的魂魄有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收集？”慕苦苦其实还是很开心的，一直以来她都是被人放弃可有可无的存在，能被扶砚需要这也能说明她还是有一点点用的，也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我已经融合了一些，但是速度太慢了，它们独立太久了有自己的身体和想法，想要融合就得先毁了它们自己养出来的身体。”
“我，我来吗？”慕苦苦有些难以置信，弯月秀眉微蹙，她没听错吧？毁掉身体……怎么毁？
“嗯，得苦苦帮我杀了它们的身体。”
“我……可是……”慕苦苦紧张的看向扶砚吞了吞口水，她没杀过人……
“放心，我会和你一起。”扶砚清楚那些灵魂什么德行，就像槐狸一样，甚至不需要他刻意寻找，感知到苦苦的存在后就自发扑上来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教会苦苦举刀并且勇敢刺下。
“万一……”话未出口就再次被人打断。
“万一苦苦杀不掉的，就留到最后我来杀。”扶砚放下碗身体朝后靠了靠，正侧身倚着他的慕苦苦身体失去了支撑朝着他扑过去，强劲有力的手臂顺势将人箍住，“苦苦不用害怕，它们都是我。”
有灵魂，有身体，性格还特立独行。
就像槐狸和扶砚，慕苦苦很难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不过扶砚已经解了她的所有忧虑，她似乎也没理由再打退堂鼓了。
“那鬼将军真的是你的灵魂？”这差别实在太大了，比起这个事实慕苦苦宁愿相信裴焚是扶砚的儿子。
“嗯，这对镯子能感知到你的心意，无论男女，只要你不愿意他们就没法碰你，我不在的时候，它们也会保护好你。”
女孩垂眸看着玉镯出神，没想到它竟然还有这作用。
扶砚给她戴上镯子戒指后慕苦苦压根没敢摸，它们看起来就很贵，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坏了。
现在看来，就连这对看起来脆弱至极的玉镯都比她更有用，思及此女孩低着头，明亮的的水眸微黯，她会当好一个合格的诱饵，扶砚虽然身份骇人，对她却是好的没话说的。
慕苦苦悄悄看了眼落在她小臂上的宽大手掌，在心底偷偷验证扶砚的话，没效果不说脑门又挨了一记轻敲。
“对我没用的，对裴焚他们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