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掰着小短手指头数，没数明白。
跑去找大狗：“大狗，五位数是多少呀？”
文盲大宝开始被逮着学数字了。
而鹏城的天气，也进入了寒冬。
董才那边，破天荒的给老大来了个电话。
说是在小区门口碰上过老郑家那边的人。
董才道，“好几回了，老太太似乎想找人，又不敢进来。”
他琢磨了下，还是得和老大说一声。
本来以为，郑文栋会关心的追问情况。
结果郑文栋却只是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董才摸不着头脑的回了家：“我给老大打电话，不过听不出他的意思…”
马晓燕道，“就你事多，都八百年不联系了，忽然找上门来，大哥那边会理才怪。”
董才道，“你娘家那边不也一年到头没联系几次，每次找上门，你都乐颠颠凑上去。”
马晓燕瞬间破防。
城里。
郑文栋接完电话，耳边响起一声，“文栋，大宝。”
苏迎正好看到郑文栋挂电话的动作问道，“谁呀？”
郑文栋见她把大宝抱起，没手拿伞，把伞挪了过去，“老二。”
苏迎意外。
董思还会时不时打电话来。
二房则是几乎没联系的。
几分后到家，苏迎也知道了咋回事。
看着郑文栋，他在教大宝学数字了：“那你要回去看看吗？”
郑家……
那老太太之前在大宝生的时候，来送过礼。
石榴和春草。
郑文栋道，“哦，不回。”
顿了下，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苏迎，怕苏迎觉得自己不近人情。
道，“我不是冷漠冷血……只是。”
苏迎见他解释，不由笑了开凑过去捧着他的脸道，“好歹夫妻几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不用解释，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郑文栋松了口气。
大宝看妈妈爸爸恩爱的眼睛，赶紧放下卡小爪子捂住眼睛。
“羞羞，长针眼。”
董才来了一次电话后。
后边董思也来了两次电话。
何淑君没来电话，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还是当做不知道。
郑文栋没回去，老家那边再打来，也没再提这茬，不知道是郑家那边没再过去还是什么。
日子进入2002年近春节的时候。
陶朝阳，曹冲网上都在问郑文栋啥时候回家，聚一聚。
郑文栋一看回家的日子，兴趣缺缺。
直到苏迎问道，“文栋，我们回老家的车票订几号，我来订。”
郑文栋神魂游走的道，“还没订，我自己订就……”
恩？
他忽然反应过来的看苏迎，“你要和我一块回老家吗？”
苏迎道，“你是不希望我陪你一块回去？”
苏迎板了脸，“你是在老家养了什么狐狸精了吗？”
大宝激动的，“狐狸精在哪？！”
郑文栋一本正经的道，“养了，养了一窝呢，等着卖了钱养你们娘俩。”
苏迎绷不住笑了。
苏迎要陪郑文栋一块回。
郑文栋就没那么兴趣缺缺了精神都来了。
一家三口订好了票，把大狗托付给老录。
录建朝送着他们上的大巴车，乐呵呵的和大宝拜拜。
等人一走。
表情瞬间落寞下来。
“春节啊…”
他最喜欢的日子因为年轻人都从大城市回家，每家都欢声笑语，老录每年也就春节那些天，亲戚后辈会打电话来问候他打招呼，家里没那么冷清。
老家春运返航。
车站不少人。
郑文栋一到站，就想起了什么事。
把大宝交给苏迎抱着，自己过去打个电话。
苏迎以为他是去给婆家打。
郑文栋打起电话却是凭着记忆打了常林家的电话。
等那边接起后。
郑文栋乐呵呵的， “常林，我回家来了，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一面啊。”
常林呆滞了，瞬间记起自己背后骂郑文栋的事。
差点骂娘。
不是……
都多久前的事了，你还这么记着，需要吗？
常林想起这小子打过王亮，不免也焦虑了，不会真对自己动手吧我日。
郑文栋和苏迎先返回之前住的小区。
苏迎道，“大宝，这是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噢，记得吗？”
大宝点头点头，“记得记得。”
她不想走了，扒拉住老郑的腿，“爸爸抱，大宝最爱爸爸了。”
郑文栋将她捞起，蓦然耳边忽然炸起一声：“只是让你跟我回家而已，你这没空那没空的，家里不就一点家务带带孩子吗，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什么，谁家儿媳妇过年不去婆家的…”
声音有点耳熟。
是曹金泽和刘红夫妻，旁边还有他们的双胞胎女儿。
那边，刘红正难堪呢，一转头也看到了这一家三口。
“苏迎？”刘红诧异万分。
“刘姐。”苏迎也诧异。
刘姐……老了很多。
他们搬去鹏城才不到半年。
刘姐看苏迎同样震惊，苏迎的气色太好了，还有他们一家三口，苏迎还没甩了郑文栋？
“大宝！”双胞胎兴奋的跑向大宝，“你还记得我们不？”
“记得记得。”大宝也热情的回应，实际上记不来半点了。
曹金泽黑着一张脸，对郑文栋两口子也没个好脸色。
出声道，“小郑，还得是你有本事，娶个老婆考了研，还追着老婆搬到鹏城去了，老婆体贴又温柔，哪像我…”他一语双关嘲讽了两人。
刘红差点昏厥，被丈夫当面这么踩面子，是个女人都受不住。
苏迎也不高兴。
你们两口子吵架，嘲讽拉上我男人做什么？
她不满冷下脸正要发作。
郑文栋乐呵呵的道，“曹哥半年不见，看上去年轻不少，想来在家过的很滋润，应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吧，对比下刘姐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还给曹金泽递了烟。
曹金泽意外加心里嘲笑他老实，自己嘲讽他还给自己递烟。
郑文栋道，“曹哥啊，不是兄弟说你…”
“这媳妇跟不跟自己回婆家，那都是取决于你的，你看我媳妇，我本来不想她回来，她还非要跟我回来…”
“这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对我媳妇好啊。”
“她都不忍心我独自带孩子回来被家里人轻看…你说这，做男人啊，你还得向我学习。”
曹金泽脸绿了，几个意思这小子，内涵我对媳妇不好？
他一个月赚七百工资都上交了，哪个男人能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