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和四国开战?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当萧北冥得知当前的情况以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确实,太突然了,明明前不久大家还其乐融融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突然开战了?”薛芸显然也被这个消息给震的不轻。
然而和他们不同的是,一旁的伏尘似乎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依旧在一脸悠闲的喝酒。
“伏尘,思雪失踪了你知道吗?”萧北冥皱眉。
“我知道。”伏尘抬了抬眼皮。
“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呢?她现在的处境可能很危险!”薛芸不满的瞪大了眼睛。
“纠正一下,不是可能,而是必然,毕竟现在西盛的人一定在想方设法的找到她,毕竟他们要发兵的话,斩杀一个阳国的公主祭旗是最好的鼓舞士气的办法。”伏尘耸了耸肩。
他这般随意又懒散的态度让薛芸十分恼怒,当即就要上前拍飞伏尘手中的酒壶,然而一旁的萧北冥却突然拦住了她。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当前的局面?”萧北冥了解伏尘,如果不是成竹在胸,这个人不可能如此轻松。
“很难猜吗?其实从之前西盛派人来提出联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为今天这个局面布局了,只要试探成功,开战是必然。”
伏尘喝了一大口酒,开始了他的分析表演。
阳国自立国以来,从未和周遭各国结盟联姻,因为不需要,过去的阳国非常强大,强大到哪怕国内政权发生更替陷入混乱,但只要有外敌胆敢趁虚而入,阳国依旧能够以雷霆之势击退强敌,甚至同时和四国开战也一点都不怕。
可这些年阳国朝廷内部一直在内斗,太子和睿王背后的外戚和权臣两派勾心斗角的愈发厉害,双方目前争斗的结果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外戚一方目前手里已经没有掌握军权之人,权臣一方则失去了好几名能领兵打仗的大将。
这种内斗无疑极大的削减了阳国的国力,但真正让其余各国看到阳国疲态的是去年对北渊发起的那场国战。
表面上看那一战阳国轻松碾压了北渊,并且一口气拿下了好几座城池,算是大胜。
可事实上这一战阳国的表现完全可以用外强中干来形容,真正左右了战局的不是军队的战力,反而是江湖势力之间的交锋。
这便已经给了各国君王一个信号,阳国现在的战力在不依靠江湖势力的情况下打一架都费劲。
这种情况下,他们能不心动吗?
但这些人也都不蠢,他们没有冲动到立刻就动手,而是让西盛打头派使臣到阳国来试探。
试探的方式就是联姻结盟。
西盛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来结盟的,这一点从他们放任西盛武斗派跑到阳国来闹出一场无头将军的大戏就能看的出来。
虽然在伏尘几人归来以后这无头将军案很快就破了,但西盛的试探依旧还在继续。
那就是二次提出联姻,并且要迎娶的还是白思雪这么一位练出了龙游真气的武道天才。
要知道以白思雪目前的武道修为,对于阳国皇室来说那可是弥足珍贵的存在,结果阳国朝廷居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二次联姻的提议。
并且主动将白思雪送去西盛,而不是让西盛的皇子来阳国迎亲,这种近乎没有底线的谄媚般的讨好方式让西盛意识到如今的阳国确实衰弱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卑躬屈膝的讨好西盛,想要和他们结盟。
这些种种反馈让各国都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开战了。
“那思雪……”萧北冥若有所思。
“我都能看穿的事,宫里那位难道看不穿吗?让思雪以公主的身份出嫁,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幌子。”伏尘莞尔一笑。
“我懂了,朝廷这是在故意示敌以弱,这场战争与其说是其余四国共同发起的,不如说是咱们阳国主动挑起的!”薛芸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巴掌。
“可为什么?皇帝陛下疯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同时和四国开战?以阳国目前的实力,真的不一定能赢啊。”萧北冥考虑的更多。
他想不通阳安帝此举到底意欲何为,就像伏尘说的,之前光是打一个北渊都那般费劲,如今同时和四国开战,这不是把阳国往绝路上逼吗?
“谁知道呢?或许某人想要不破不立吧,毕竟没有什么比战争更适合大洗牌的了。”伏尘玩味的搓了搓手指,目光幽幽的看向了皇宫方向。
与此同时,皇宫大殿内,此时的朝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由于都是第一次面对当前的局面,文臣武将们显然都乱了方寸,全都在讨论到底该如何是好,有的人甚至提出想要辞官归隐,就此逃难。
结果这人才刚说完,两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直接将这名官员拖出大殿外当众斩首。
看到那颗咕噜噜在地上翻滚的头颅,所有的官员顿时全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原本吵闹的大殿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阳安帝白锋直到这个时候才潇洒登场,宰相张安政一如往常的摇头晃脑的跟在白锋的身旁,只不过和平日里的烂醉如泥不同,今天的张安政明显只是微醺,还算清醒。
“诸位,四国同时向我阳国开战,摆明了就是想要瓜分了我阳国的土地,到那时,你们就算辞官归乡,也逃不过他们的追捕,与其考虑逃避,为何不想想到底该如何应敌,只要将敌人阻拦在国门之外,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锋的话以及刚刚的举动算是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
这一战必须打,谁敢逃他杀谁。
“可陛下,这些年咱们阳国连年天灾不断,国库空虚,去年又刚刚和北渊打过一场国战,现在再同时和四国开战,这根本没得打呀。”户部负责管理一国的钱粮,因此户部尚书最清楚以当前的局面,阳国要想脱困到底有多难。
“没得打就不打了吗?我阳国自立国以来便没有投降的,哪怕拼到只剩一兵一卒,人在江山便还在!”新任的兵部侍郎慷慨激昂的反驳了户部的说法。
“打是一定要打的,但咱们目前是被开战的一方,太过被动,四面同时用兵,该如何支援,如何调配人手,这都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工部侍郎显然和户部站在一起,同样对这一战表达了忧虑。
“棘手就不解决了吗?只要人员安排得当,应对方式正确,这一战还是能打的。”吏部站在用人的角度,认为战局还没那么明朗,可以搏一搏。
眼见朝廷各部不知不觉就分成了两派开始争论,武将一方反倒一直默默无闻。
白锋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了大将军高涵身上。
“高涵,你怎么看?”
“回陛下,臣等武将谨遵陛下旨意,您叫我们打谁我们就打谁,绝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