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替顾燕帆着想,顾燕帆无奈拍拍肖上清的肩,“没有别人。”
凭他的身手,真要是有人跟着,不会察觉不到。
肖上清不放心,“小心为上。”
等到了湖心亭,肖上清确定清静了,才敢多问。
“是你的人抓到了刺客?”
顾燕帆点头,肖上清表情凝重,“我来的路上听到消息,太子因为刺客死无对证大发雷霆,估计再晚点就得有人来找你。”
难怪他这么着急赶过来,原来是来报信的。
“我自有准备,肖兄放心。”
他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肖上清有瞬间哭笑不得,“合着是我在这当太监干着急啊?”
顾燕帆怼他,“你这话也不能乱说。”
皇帝不急太监急,可以只是一句玩笑,但也可以是一个理由。
“不说别的,我倒是想知道,太子为难你你都不着急,刚才什么事这么生气?”
虽然顾燕帆情绪收敛的很好,但肖上清和他多年好友,自然能感觉到不对。
顾燕帆正好心头郁结,把不能说的掐了,自动找补了一下把事情大概跟肖上清讲了。
“肖兄你说说,林珺是我夫人,却为了别的人宁肯服毒也不同我圆房,这是什么道理?”
肖上清闻言古怪的盯着顾燕帆看了老一会,把本就憋了火的顾燕帆看得更加烦躁。
“肖兄,你这么看着我看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生气?”肖上清托着下巴,“你不是一直担心世子妃是放在你身边的眼线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掌控她,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
顾燕帆语塞片刻,不自然的辩解,“她好歹是我夫人,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当然不痛快。”
对,就是这样。
只可惜肖上清觉得不是这样,“她之前把你放在眼里的时候你成天躲在我那,她对你疏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顾燕帆毫不犹豫,“今非昔比。”
肖上清诚心提问,“往昔如何,现今又如何?”
“过去我们形同陌路也就罢了,现如今纠缠在一起,她对我避如蛇蝎,我若这点血性都没有,岂非枉为男儿?”
肖上清灵魂反问,“那如果世子妃真答应你了,你要怎么办?”
“还能如何,她是我的世子妃,我难道碰不得?”
肖上清摇摇头,啧啧称奇,“顾兄,你竟然选择了一种这么麻烦的方法解决问题,这不像你。”
顾燕帆,“……”
对上肖上清写满了“你完蛋了”的眼神,顾燕帆忽然很后悔说这么多。
他好歹也是侯门世子,也要面子的,林珺这么打他的脸,他当然得给她个教训,再正常不过了。
再说了,下毒还有神医能解毒呢,哪有把人放在身边安心。
肖上清摆摆手,“罢了,世子妃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我话带到了,你先应付太子吧。”
京城戒严,不光林珺出城麻烦,顾燕帆也同样得考虑这个问题。
阳午偷偷溜出去容易,但要带个大活人回来却太危险。
顾燕帆便把关起来数日的细作处置了,局都做了,不用岂不是浪费?
他就是要让坊间谣传他无能的人看看,顾家没有无能的人。
林珺遇刺,太子都抓不到的人,他抓到了。
当然若只是坊间名声还不至于让顾燕帆这么大费周章,他这么做也是存了试探林珺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林珺竟然会给他挡刀,白白搭进去一只手。
林珺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手伤得到底多严重,也不知道等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不会后悔……
他不知道,林珺早就后悔了,恨不得亲自补他两刀。
肖上清亲自来送的消息自然准,晚些时候太子果不其然来了相府。
难得他没第一时间去看林珺,而是派人请了顾燕帆到前堂。
“臣拜见太子殿下。”
林相也在,顾燕帆给岳丈也问了好。
“免礼。”宇文煜拂手,“孤特意前来所谓何事,世子应当清楚。”
顾燕帆也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殿下是为了刺客一事,臣这里有一物请殿下一观。”
他从袖里取出一枚铜制令牌,令牌两面赫然是落叶样式。
“这是我的侍卫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
如此一来,便能和林珺之前所说的对上了。
宇文煜拿着令牌,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三名刺客,个个死无对证,未免太巧了。”
遇刺当晚顾燕帆硬是扑上去杀了一名刺客,当时他光顾着担心林珺没注意,现在想想多少带点灭口的嫌疑。
只是他也不能很肯定,因为杀了林珺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
没人会大费周章的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主要顾燕帆在宇文煜怀疑的目光审视下也没有半点心虚,“青黄山皆亡命之徒,服毒自尽并不奇怪。”
太子积势多年,狭长的丹凤眼只需多看一眼就能让人不寒而栗,顾燕帆却如此淡定,多少打消了几分宇文煜的怀疑。
“既然有证物,为何现在才报?”
“殿下恕罪。”顾燕帆恭恭敬敬请罪,只可惜理由很是扎心窝子。
“珺儿受了惊吓,抱着臣不肯松手,她正伤着,臣一时心软,耽误了时间。”
“殿下若是不信,珺儿现在还在我的房间,一问便知。”
因为林珺和顾燕帆都受伤了,二人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分开住,顾燕帆这几天就一直住在林珺院里的厢房。
现在他说林珺在他房里,意思是昨晚睡一起咯。
宇文煜,“……”
太子这下倒是不怀疑了,可是更生气了。
林相眼见宇文煜要暴走,赶紧出来打圆场。
“果然是青黄山做的,符大人已经亲自带人去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
围剿青黄山,揪出幕后黑手,敢害他女儿的人一个都不能跑。
宇文煜就算生气也没办法,谁让林珺是顾燕帆的世子妃呢,小两口睡一起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原本打算去看看林珺,现在心里梗的难受,没坐一会就走了。
罢了,反正林珺现在看到他也只有恶心和抵触。
宇文煜前脚刚走,林相就忍不住叮嘱,“咳咳,世子,珺儿伤还没好,有些事你们小两口还是要有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