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在维护本王的清誉！”
厅内寂静。
景王向来沉稳宽容，如今日般一再失态，前所未有。
尤其是一声“弟妹”唤个不停，要不是他平日循规蹈矩，对女色并不沉迷，大家都要怀疑他对江雅月居心不轨了。
景王自知失态，连忙收敛心神，“弟妹的意思就是阿恒的意思。阿恒，虽然平日里你不苟言笑，对本王总是疏远，但关键时刻你相信我，哥哥心里感动。”
说着他拍了拍萧恒的手臂，笑得温煦。
齐王撇嘴，挑眉又瞄了眼江雅月，心里摇头，美是美，但一点都不妖。在穷乡僻壤的边关待久了的萧恒才会视若宝贝。
京都富贵，比这女娃娃狐媚……他又瞄了眼白知念，哭得有点意思。
“白姑娘，下次被调戏，往齐王府跑，五城兵马司不安全呀。你往怡红园跑，都不能去那种地方。但你看着完好，恰恰也说明了你没去。正如表嫂所说，于斌扯谎。表嫂聪慧。”
“五弟，慎言。”
“呦，二哥，你别装糊涂，于斌玩死过多少妇人，你不知道吗？他能伸张正义，去救人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私怨不至于，受人指使围攻侯府才是正解。”
景王忙反驳，“受谁指使？五弟，你把话说清楚！阿恒，你别听他胡说，哥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哎呦！二哥，你心虚了！”齐王仗义执言，“怎么不会？为何不会？因为杨家的事，你心里恨上了表哥。说表哥不识抬举，表嫂个庶女……”
“胡说八道！”景王发了怒，直勾勾盯着江雅月，“弟妹，本王不会轻视你。你可千万别听旁人挑拨，兄长我……我……”
见萧恒眼神渗人，景王如梦初醒，“本王现处置了于斌，给……给表弟一个交代。”
齐王拍手叫好，对萧恒说道：“好好好！表哥，你得相信二哥，来给景王殿下……哥用刀还是用剑？哎呀，用剑，一剑穿心，痛快，来吧，表哥等着呢。快点。”
景王齐王皆对萧恒不住攀亲戚，态度卑微带着讨好，着实让江雅月吃惊。
可细想想，太后执掌朝政，身体康健，皇上羸弱，不问朝政。
萧家手握兵权，如日中天，太子未立，皇子们争相讨好萧家，想获得萧家支持，太后认可，也是常情。
这样想，便觉得萧侯爷让众多亲戚住在一起，弄得侯府乱成一团，笑话不断，是很明智的办法。
韬光养晦，当别人笑话你粗鄙之时，你在不断壮大。
前世，萧家落魄后，能迅速崛起，想来跟行事低调，隐藏实力有关系。
只是今天这样大的阵仗，岂不是将萧家又拱上高位。
千秋节将近，太后败下阵来，今日的越举，会让萧家受到比前世更沉重的打击，萧恒更是会从青云入泥潭。
其实，萧恒带她去衙门，这事儿也能解决。只是她的面子不好看，杜威等人会死，罢了。
“二哥，动手吧！”
齐王找了一圈见没有刀剑之物，拔出自己的匕首，递给景王，“都一样，死了就行，表哥不会在意形式。”
景王迟疑，于斌大喊，“姐夫，姐夫，杜威招供了。我有什么错？”跪着趴到景王腿侧。
景王一脚踹在他胸口，“你有什么权利严刑逼供？还抓人？没有刑部和大理寺的文书，你敢抓人？听风就是雨，还敢带兵围攻侯府，反了你了。你是不是还未醒酒？以为侯府有危险？”
景王想把于斌的罪责说成失职。于家在京都不算高门，可在西南却是土皇帝，只手遮天。于斌要只是失职，出了京都，依旧逍遥。
江雅月同萧恒小声嘀咕，“什么酒，从昨夜到此时都不醒，下了值就去喝酒吗？睡在酒铺子吗？”
齐王闻言，眼珠一转，“哎！哎！你昨晚当值吗？我白天在城门口见过你，你晚上不当值！哎！白姑娘在哪儿逮着你的？”
于斌笑了起来，“麻子胡同！对！麻子胡同！白姑娘被卖到麻子胡同！对呀！姐夫！”
于斌太高兴了，左右晃着，却爬不起来，拱在地上，“对，对，状纸不说了吗？先奸淫再卖了吗？我就是在麻子胡同救得呀！我无罪，无罪呀！哈哈哈！”
于斌大声嚷嚷，“你们不是质疑，质疑弱女子怎么跑出来的吗？她没跑，她被玩完了，卖到麻子胡同。卖我床上了！这可以了吧！我看她太惨了，我伸张正义，我抓人，我有错吗？至于杜威说萧少夫人指使，那是杜威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就是一时义气，滥用职权而已，放了我！放了我！姐夫，姐夫，这事不是你指使！我就是个失职，滥用职权！白姑娘，太惨了，我一时冲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白知念身上。她傻了。
江雅月嘴捂着帕子小声哭，“啊？白姑娘是真的吗？刘院首……要不你先给白姑娘看看？呜呜呜……真是世间惨事。”
白知念又羞又恼，想说江雅月害她，可她不敢。她再不澄清，她就毁了。
“是我！是我干得！我认了！”杜威吐出口血来晕了过去。
刘院首拍拍手，站起身，“死不足惜。白姑娘，你这种情况需要找医女，先躺下休息为好。”
“我……我没有！胡说！他胡说！”白知念脸色苍白，指着于斌，“你胡扯，我根本没去过麻子胡同。”
下人已经将于斌扶了起来，于斌大骂道：“你认了，对大家都好。本就是你惹得事！”
江雅月拱火，“什么意思？对暗号呢？你俩早有奸情咋的！特意选麻子胡同私会？白姑娘不是徐公子的夫人吗？她还怀过徐公子的孩子。于统领给徐公子戴绿帽子了吗？”
徐长明本在看戏，又被点到，连连摆手，“可没有，不是，徐某还未成亲。跟白姑娘清清白白。”
江雅月狐疑，“你也说白姑娘撒谎？”
白知念翘兰花指将碎发掩在耳后，朗声道:“我没说慌！我说什么了？我从始至终说得都是，杜威占了我的宅子，挑衅我！我要拿回我的宅子！我和杜威争吵，衙役巡街看到而已。我根本就没去过五城兵马司！至于于统领为何抓杜威，谁知道？蓄意报复？受人指使？公报私仇，与我个百姓有何关系！我要状告于统领毁我清誉。”
江雅月满意地点点头，说谎，还得是白知念更厉害些。
白知念微微一笑，“于统领，早对江氏有不轨之心。想掳走她，下手不是头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