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工作人员害怕事情愈演愈烈，即刻跑去楼上告诉了还在与人谈话的白宗臣。
苏黎瞅了眼周围看戏的人，眼里含笑。
也不知这些人是为了看戏，还是为了看这场戏中最后谁会出丑。
大概率是偏向后者吧。
照目前来看，最终出丑的对象很有可能是苏黎。
毕竟截至目前，疯狂输出的对象可是樊雪，拿出了自己处于底层的身份来讨好感，让所有看戏的人站队。
这一手好牌，也不知樊雪计划了多久。
毕竟坤博出手阔绰，场地这么大，樊雪却能如此快速地找到她。
—
“哟，这么热闹呢？”谢衍不嫌事大地走来，看了眼地上的人儿顿时一愣：“这天已经热到，你要躺在地上寻凉快了？”
樊雪惨白的笑脸快速地染上一抹红晕。
对于谢衍的调侃，樊雪竟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苏黎微微垂眸，盯着樊雪脸上的表情变化，嘴角不禁勾起。
这……还只是第一步。
就在众人都集中吃瓜的功夫，不知是何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惊叹。
“你们快看热搜！”
“热搜？”
…
谢衍微微好奇地拿出手机，嘟囔着：“什么热搜？”
只是一眼，谢衍眼底浮上一层耐人寻味的笑容，就这么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樊雪。
谢衍走上前蹲下，将手机递过去给还沉浸在自己戏里某人看：“这位小姐，你好像出事了哦。”
苏黎眼神淡淡的，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就连站在苏黎身边的白慕声目光沉沉，微黯的眸子闪过一刻的好奇。
“怎么可能！”樊雪大惊失色，白皙的脸蛋顿时煞白一片。
谢衍无辜瞪眼：“啊？难不成他们在污蔑你吗？”
“对！”樊雪好似抓住救命稻草，抓住谢衍的衣角，通红的双眼再次挤出泪花，惹人心生怜悯：“谢总，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樊雪使劲地摇头，就好似真的如此。
“可是……”谢衍面露为难，随即转变阴森可怖的邪笑：“人家还有视频为证诶。”
说完，视频被点开。
视频中传来女人的惊恐的叫声、呼喊声，以及另一位女士愤怒的骂声。
“好你个狐狸精！我老公给你角色就罢，你还要恬不知耻地爬上我老公的床！叫樊雪是吧！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
哀嚎声一阵接着一阵，可见对方是卯足了劲儿来对付樊雪。
爬上有家室的男人的床，还是为了角色……
几个关键词加起来足以给樊雪定罪。
樊雪注意到周围的视线渐渐地都转移到她的身上，顿时心慌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视频中的樊雪不是我，只是同名不同姓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距离樊雪最近的谢衍，嘴角轻勾，眼里满是轻蔑。
樊雪双唇血色尽无，刚想解释。
但，
虚假的真相总是会被现实的无情所打败。
不知是巧合，还是说坤博人脉广泛。
樊雪再一次听到了那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只是那么一声，她已然抖成筛糠。
“视频中那个被我打的女人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个樊雪！樊雪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如此，三番五次的为了角色去靠近有家室的导演，为了拿到角色走下三滥的路线去夺取，我这辈子，真的恨够了这种人！”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
女人抱胸，讥讽道：“是啊，正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我已经和莫尘林离婚了。”
物证人证一应俱全。
樊雪眼神空洞。
即便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果。
余光撇到苏黎，见对方同是这么看着自己，眼底顿时发了狠朝着苏黎扑过去。
只是还未得手，已经被白慕声推至一边。
“安保呢？”白慕声狠厉的眼神扫视周边，没一会儿，安保就跑来了。
“苏黎！是你干的对不对！”樊雪不顾形象地大闹，若不是保安拉着她的手，恐怕会再一次地扑上来。
樊雪猩红的双眸怒瞪着不远处带着淡淡笑容的苏黎，果然……
樊雪突然大笑起来，甩开保安的手指着不远处的苏黎：“你们以为苏黎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以为一个身后连背景都没有的人能在这几年快速在娱乐圈站稳又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还有苏黎，你以为这就轻易结束了吗？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说完后，樊雪果断装也不装了，直接甩开保安的手，擦干眼角的泪水，就这么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现场。
苏黎嘴角微勾，看着樊雪离去的身影，不过一会儿，平静的眸子掀起层层骇浪。
是吗？
这也同样，也只是一个开始。
—
宴会依旧进行着。
毕竟只是一只小丑表演，怎能因为小丑演到中途弃演了，索性直接不办了。
苏黎中途去了洗手间一趟。
从洗手间出来，就注意到站在拐角的白慕声。
苏黎走上前，笑道：“怎么还有这种癖好，喜欢在厕所边上？”
“我有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苏黎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眼底慢慢地涌上一层淡淡的黯色：“你相信了樊雪的话？”
“不是。”
苏黎不在意的同白慕声一样，贴在墙上。
带着微微凉意的墙让苏黎的心渐渐缓和下来。
“樊雪说的，你身后只有你自己，是真的吗？”
瞬息间，苏黎感受到自己渐渐安抚下来的心脏再次疯狂跳动起来。
想过无数个问题，唯独没想过这个。
苏黎依旧含笑，只是这次的笑里带着几分辛酸，带着几分希冀：“对啊，怎么了，难不成你要和我合伙？”
白慕声没作声。
苏黎悬着的一颗心沉入海底。
苦闷的笑了一瞬，站起身子：“樊雪说的没错，我没有任何背景，身后没有任何资本，只有我自己，短短几年间走上这个位置，确实走了很多歪路，用了许多下三滥的手段，或许就如樊雪说的那样，我干净不到那里去。”说着，苏黎淡淡的朝白慕声看了一眼，携着笑：“说了这些，你是不是后悔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