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觅指着自己,思量着他话里的意思。
肖玄瑾看她此刻懵懂的眼神,仿佛真的不懂一样,想想估计又是装的,“怎么?不愿意,看来你说的补偿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好容易他愿意信她一回,苏觅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又在骗他。
补偿她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心里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还是坚持要跟我结婚?”
“不然呢?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苏觅低垂着头,手指攥紧,包厢里安安静静, 肖玄瑾也没打扰,似乎在给她思考的时间。
好一会,她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行,我答应你。”
肖玄瑾觑了她一眼,淡漠的表情,“如此……婚期……”
“我有一个条件。”
苏觅想尽力弥补是真的,想让自己从歉疚中得到解脱也是真的,但她不想后半辈子都在这样中度过。
“你果然不是诚心的,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想着跟我谈条件呢。”肖玄瑾语气已经有些不耐了。
尽管知道他会这样说,苏觅还是要说清楚,她不想他们俩人一辈子都苦苦纠缠。
“三年……三年为期,这三年你让我做什么都成,只要不违法乱纪,不违背道德就行,但是三年后,这段婚姻必须解除。”
苏觅想,他们曾经谈了差不多三个月,如今,她拿三年来还,希望他以后不再恨她,以前的事也该有个了结。
当年的事困扰她太久了,一切不是她的本意,但伤害已经造成,尤其是肖玄瑾还差点将命都搭进去,她知道,自己终究亏欠他。
系统曾经说过,她不能告知任何人它的存在,那么有关于任务那些更加无法宣之于口。
而且,如今的肖玄瑾根本不愿意相信她。
所以,现下,她只能先尽自己所能弥补。
听到她这个三年为期,肖玄瑾凝眉看她,目光冷而深,“你确定要将婚期缩到三年?”
苏觅隐约猜到他什么意思,本来他可能是打算婚后慢慢针对她,如果她将时间缩短了,那么他肯定没那么多耐心耗了,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即便是如此,苏觅也要坚持。
如果问选择长痛还是短痛,那她一定是选短痛的那个。
而肖玄瑾,他显然跟她相反。
“我确定,我们拟一份婚前协议,将这些都写清楚,当然了,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写进里面,我尽可能满足你。”
听到这,肖玄瑾勾起一个意味深长让人胆寒的笑,“行,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说完,他拎起外套摔门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
苏觅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仰头看天花板,意识到自己也被肖玄瑾影响了。
他疯了一样要将婚姻搭进去,而她稀里糊涂还真答应了。
在万分清醒的情况下,他们两人俱在奔赴一场荒诞的豪赌。
不过,还好只是三年。
三年后,希望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在包厢坐了会,苏觅回了苏公馆。
苏博仁跟韦如霜还没回来,多半还跟亲家在一块。
苏觅回到书房,就看到自己桌上出差前,没来得及打开的黑色文件。
心中不由地想,如果那天看到了,她会怎么办?能及时控制局面吗?
随后摇摇头,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她在想什么。
翻开文件,苏觅看到里面有关肖家的资料。
在华城的时候,她就知道肖家,但大部分都是听别人说的。
如今才算正式了解肖家。
翻了几页,就看到肖玄瑾的资料。
大部分都是他执掌家业后,做出的一些决策和主张。
看到这些,苏觅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他就没让自己闲过。
也许这就是系统所想看到的肖玄瑾。
突然想起,那年跨年夜。
她同他说的那个愿望,希望他能扛下身上的责任,走上他该走的路。
最后,他还是兑现了。
合上手里的资料,苏觅打开笔记本,开始搜索着华城的一切。
等到大概接近黄昏的时候,苏博仁跟韦如霜才回来。
苏觅直接将他们叫进书房。
苏博仁坐在茶案边,熟练的煮水泡茶,“卿卿,你找我们什么事啊?”
韦如霜靠着沙发,等着女儿发问。
苏觅看向父母,“我问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属意肖家的?”
“宝贝,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虽然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番田地,但苏觅还是想搞清楚情况。
苏博仁倒是也没打算隐瞒,“就大概你回国之前吧,我们双方就有那个打算,只不过是考虑到你们小辈的意愿……所以才……”
苏觅没想到竟然那么早,关键是那次回归宴也没见肖家的人来啊。
“爸爸,你这就不对了,你既然有那个意思,为什么,那天宴会上,没将肖玄瑾带来啊?”
韦如霜虽然疑惑女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但还是开口解释,“那天小瑾来了晚宴,还对你一见钟情呢,只不过,他没找到机会跟你见面。”
什么一见钟情,这应该就是肖玄瑾编来的瞎话骗他们的。
等等……所以其实那天肖玄瑾拦截她车,不是因为寻着国外的线追查到她,而是因为参加晚宴,这才发现了她。
但他那人竟然隐忍着没在宴会找她,而是结束后才来发难,他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也在那天的邀约的名单上。
这样也方便他出其不意做点什么,这男人现在实在是阴险。
苏觅扶额,她就说那天晚宴前,她心里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是她忘记看宾客名单了。
实在是太大意了,她没想过父母会请华城那边的家族大老远过来参加宴会。
更没想到的是,肖玄瑾竟然还真的来了。
“爸妈,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嫁到华城去,我现在正在接手公司的事,去了那边,还怎么管理公司?”
苏觅原本的想法是,父母肯定会选江城的家族来联姻,再远点也最多是周边的。
毕竟,她身上还有继承人的重任,嫁远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